蘇浩到地走進一家招待所,結果人家說沒房間了,然後蘇浩接連找了三四家都說客滿。
隨行的高小松告訴蘇浩每年在這個時候,京城北三環北太平莊這一帶被圍得是裡外三層水泄不通。上萬名趕考的學子,再加上陪考的家長、男朋友什麼的滿滿的都是人。各種招待所甚至上星級的賓館,也早都住滿了人。
最後還是高小松幫忙找了個比較偏僻的招待所住下。
然後高小松領着蘇浩,帶他熟悉一下北電周圍的環境,以及考場分佈,兩人在北電校園裡走着,不時有人和高小松打招呼啊,高小松告訴蘇浩他在電影學院上過學。
高小松在電影學院上過學,蘇浩還真不知道,於是問道:“小松哥,你不是清-華畢業的嗎?”蘇浩印象中高小松是在清-華上的大學呀。
高小松道:“我88年考入清-華大學電子工程系無線電專業,但在學習過程當中我發現自己不適合當科學家,加上91年出現高校學子退學熱潮,因此從清-華退學了。從清-華大學退學進入北電導演系研究生預備班學習電影。”
兩人把四周轉完,蘇浩見沒什麼事,就和高小松說:“小松哥,麻煩你這一直陪着我了,現在沒什麼事了,你要是有事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不用陪着我了。”
“行,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告訴你個電話號,有事你打電話。”高小松說道。
“好的,謝謝小松哥。”高小松留小電話,然後就離開了。
北電,坐落在京城海滇區西土城路的電影學院,是國內高等藝術教育中唯一的電影專業院校,和中戲、上戲並列爲中國影壇的三大勢力,放眼全球,也是著名的電影藝術高等學府。
多年來,育人無數,張藝某,陳愷歌、唐國鏹、趙微等蜚聲國內外的導演、演藝明星均是從這裡起步,踏入演藝圈的。
一年一度的藝考又拉開序幕,其實這年頭知道藝考是什麼的家長和學生還是少數派,很多學生上完高中也不知道高考前還能考藝術。
這還不是日後那個數萬人蜂擁藝考的年代,無論是學生還是學校,無疑都要平和冷靜的多。
走到學校門口,蘇浩發現來考試的雖然沒有鋪天蓋地的人潮,但也絕對不少,幾千多號人總是有的。算上陪考的家長,鋪開在校園裡,也是頗爲熱鬧。
蘇浩買簡章、填報名表,拿出早準備好的身份證複印件和膠水筆之類的東西,站到報名點的臺子邊上,準備填表。
電影學院的報名表上有兩條,一條是填特長才藝的,一條是填喜歡閱讀和閱讀過的書的。
蘇浩拿出一百塊錢,不管是電影學院還是其他藝術院校,只要是專業考試,一場就是一百塊報名考試費。
按照自己的序號找到考場,坐到自己的座位,等待考試,不一會鈴聲響起,開始考試。
蘇浩低頭看考試卷,發現初試的題目,考的主要是以文藝常識爲主,只有少量影視專業知識。經過這三個月的突擊,大多數題目都沒問題。
因此,蘇浩信心滿滿,鉛筆沙沙作響,考題飛快,即使偶爾有不會的,還有卍幫忙,所以答題還是挺順利的。
蘇浩看看打完的試卷,非常滿意,因爲有卍的幫忙,蘇浩的試卷就是不是滿分,也是九十大幾,不過,初試僅是一道篩選人才的門檻。用初試來淘汰掉大多數考生,也是爲了下一輪考試的選拔人才更具效率。
蘇浩結束電影學院的考試後,又去中戲、上戲考試,中戲藝考地點在東棉花衚衕,上戲藝考地點在京城的東城區文化館。
上-海戲劇大學,被圈內人簡稱爲上戲。與京城的兩所一級重點藝術大學北電、中戲遙相呼應,並稱爲中國三大藝術學院。
每年北電、中戲這些學校招生的時候,上戲就拉起人馬來到京城開設考點;當然,北電、中戲這些在京的名校,也會到外地去設考點招生。
上戲常年在京城的東城區文化館設立考點,蘇浩之前早就探過路了。東城區文化館距離中戲所在的東棉花衚衕,只有公車兩站地,走路七八分鐘就到。
兩天後,一試放榜,榜上有名者進入複試。
進了北電學院門,走到教學樓下——這座樓因爲是表演系和導演系學生上課用的樓,所以又叫“表導樓”。
表導樓下已經站滿了人,先貼出來的是文學系的一試榜。榜下有人歡喜有人愁,蘇浩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心頭一喜,雖然覺得自己一定能過,但沒看到結果還是不放心。
蘇浩從隨身的包裡拿出自己的身份證複印件,走到表導樓裡的指定報名點,辦理參加二試的手續。
蘇浩拿出一百塊報名考試費,換了一張准考證,蘇浩交了身份證複印件,拿出膠水筆,把自己的一張一寸照往准考證上貼。
二試的那天早上找到了侯考地點,站好隊,複試參加考試的考生已經很少,只有一百多人。
上午八點半,考試正式開始。大家集中在一個放映室中考試,而不像初試那樣分散在多個考場。
考試流程是先放電影,然後給大概3,4個小時的時間寫評論,放映的片子是張國師的新作《活着》。
在整個片子放映的過程裡,蘇浩一手拿筆,一手拿了個小電筒在不停記錄。放完電影,開始寫影片分析。
《活着》是張國師的新作,簡述的是:
地主少爺福貴嗜賭成性,終於賭光了家業一貧如洗,窮困之中福貴因母親生病前去求醫,沒想到半路上被國民黨部隊抓了壯丁,後被解放軍所俘虜,回到家鄉他才知道母親已經過世,妻子家珍含辛茹苦帶大了一雙兒女,但女兒不幸變成了啞巴。
然而真正的悲劇從此纔開始漸次上演:
家珍因患有軟骨病而幹不了重活;兒子因與縣長夫人血型相同,爲救縣長夫人抽血過多而亡;女兒鳳霞與隊長介紹的城裡的偏頭二喜喜結良緣,產下一男嬰後,因大出血死在手術檯上;而鳳霞死後三個月家珍也相繼去世;二喜是搬運工,因吊車出了差錯,被兩排水泥板夾死;外孫苦根便隨福貴回到鄉下,生活十分艱難,就連豆子都很難吃上,福貴心疼便給苦根煮豆吃,不料苦根卻因吃豆子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