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晚一樣的忙音。我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了,但是心裡還是很不舒服,就坐着發呆了。
“喂,醒醒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劉衡陽過來推醒了我。
我看到他已經換了自己的衣服,“你下班了?幾點了?”
“兩點了。走吧。”劉衡陽還是那副故作高深莫測的樣子。
我揉揉眼睛起來了,跟着他往外走去。
“你晚上說你已經遇見兩個殭屍了,昨晚那個是一個,還有一個叫你幫忙的,甚至還有一個不知是人還是什麼的女人,活了一百多年到現在還是年輕貌美。是不是?”他走在前面,一邊回頭對我說着,腳步還沒停下來。
“嗯,那個女孩子我不敢確定,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有點懷疑。另外兩個反正確定是殭屍了。”我也心不在焉的說着,還是時不時的掏出手機看看。
“看什麼呢?我看你一路上掏了幾十次了,等人啊?”
我趕忙把手機收了起來,“哪裡有,沒,我看時間。”
劉衡陽咂咂嘴,“你現在要跟另外那隻我沒見過的殭屍一起去秦嶺啊?”
“也許吧。”
“我告訴你,有一種秘法,確實可以叫人青春常駐的,不過代價也很大。”他突然停下了,轉過身對我神秘的說道。
“怎麼可能?古往今來,那麼多帝王甚至都追求長生不老,哪一個成功的?你沒聽人家說,人生自古誰無死?”我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有點將信將疑的。
“這個也說不準啊,殭屍你都見了,對不對?”
“什麼方法啊?”我還是忍不住問了。
“不可說啊。這個可是不外傳的。我也沒權利告訴你的,只是跟你說,不是沒有可能的。”劉衡陽突然邪邪的笑了起來,我對着他深邃的瞳孔看去,不知道爲什麼,也就沒再問了。
“你回家吧,我再走走。”
“怎麼了?你無家可歸啦?”他看我的樣子,雪上加霜的問道。雖然我覺得這個詞用在我身上有點誇張,但是事實確實如此啊!
我只好點了點頭,跟他說了宿舍被室友男朋友鳩佔鵲巢的事。
“你怎麼這麼慫!”劉衡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了我一句,最後又聳聳肩膀說道,“算了,你到我那去休息一下吧。”
我吃驚的往後一退,“算了吧。”
“哎喲,你想哪裡去了?我可不是變態色狼,你去我那裡,我去網吧湊合一夜。去吧,這是鑰匙。”劉衡陽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給我,跟我說了地址,就鑽到旁邊一家網吧去了。
我愣在街上,這個人也太奇怪了吧,這樣子就把家裡的鑰匙給我了?不過他說的地址也就在這邊上不遠,我也確實困了,就攥着鑰匙試探的去了。
打開他的門,只見這是一套小小的兩居室,房子很簡潔,倒是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兩個房間一間有一張大牀,另一間放着一些雜物,對於一個單身漢來說,這已經算是很愛乾淨的了,一般的女孩子家裡也沒這麼幹淨。
不知道爲什麼,我進了沒有牀的那間小臥室看了看,裡面有箱子,堆在地上的紮好的被子,看起來也很整齊,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間房間——有點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過此時已經三點多了,我還是丁擋不住睏意,到了隔壁房間睡了。當然,睡覺之前,我還是把大門反鎖了起來,雖然我很感激這個只有兩面之緣的奇怪男孩子的好心,但是畢竟我是女孩子,我還是很懂得保護自己的。
一覺酣睡,直到外面有人不停的拍門,我才醒來,把門一開,纔看到劉衡陽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他手上提着永和豆漿還有幾根油條遞給了我,說道,“睡好了吧,我去睡了,就什麼話也沒了,一頭鑽進房間睡覺了。
我看了看虛掩的房門,覺得他實在是越來越有趣了,這人怎麼這麼奇怪。
就在我坐在客廳吃着沾豆漿的油條時,何勁夫的電話終於打了進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來接了。
“你一夜跑哪兒去了?怎麼不在宿舍?”他的聲音聽起來急吼吼的。
我在心裡咆哮了一聲關你屁事之後,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在外面,有事?”
“……沒事,就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他突然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靠,我昨天一夜沒有地方去的時候你咋幹嘛!現在問我怎麼樣了,我朝房間裡看了一眼,要不是遇見這個劉衡陽,我說不定就要露宿街頭了。“我好得很啊。沒事掛了?”
“嗯。別,我在湖邊等你。”何勁夫猶豫了半天,還是扭扭捏捏的說道,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也沒等我答應。
我本來一肚子惱火,根本不願意見他的,可是又怕他一直等着,所以還是收拾了一下出門了,臨走之前,拿起了劉衡陽桌上的一支筆寫了一張便籤給他,謝謝他,另外也留了電話號碼和名字。這個人雖然怪怪的,但是好像還不是壞人。
何勁夫說的湖邊,就是我第一次威脅他,不告訴我實情就要跳湖的地方,現在想想真覺得自己很幼稚,其實他到現在還是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我做了公交車回到學校,就朝那個人工湖走去。很快的,就看到湖邊的景觀椅上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本來我匆匆的趕回來,怕他多等,可是真的看到他了,又磨磨蹭蹭不想那麼快走過去了,就在原地頓住了。不過很快的,他似乎就感受到身後有人了,驀地一回頭。
看到了我,就笑了笑喊道,“過來!”
我還是不爭氣的走了過去。
“你昨晚去哪裡了?”
“李秀娟的男朋友來了,我不方便在宿舍住。”
何勁夫倒是沒有像劉衡陽那樣罵張剛不要臉和我自己慫,他只是有點激動地問道,“那你幹嘛不回來?害我昨天白等你一夜呢。”
“你等我一夜?”我聽了他的話,心裡暗喜,不是吧,等我一夜?不過我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等我一夜——是有事嗎?怎麼不給我電話呢。”
“我看你昨天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不敢找你。”
聽他這麼一說,我撐不住就噗嗤笑了出來,沒想到這個百年老殭屍老祖宗還怕我生氣,不敢找我啊!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暫時忘了跟他之間的不快,只是看着他眼前的窘樣,開心了起來——他說等了我一夜,那麼,他肯定沒有去找那個吳真真了。
“我要跟你解釋幾件事,我想你肯定就是爲這個不高興的。我也不瞞你了,瞞的越多,誤會越多,也不方便我們以後做事。”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隨便你,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就算了。”我就是這麼倔,明明想知道的不得了,他那晚上去找吳真真是做什麼,吳真真是不是就是那個新婚妻子真真?可是我還是嘴硬。
“你昨天看到真真了。她就是真真。”他低着頭說了這句話,也許旁人聽來,這話有些邏輯問題,可是在我聽來,這就是驗證了我心中的想法。
“她就是真真?那她……”
“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可以活到現在,而且一點兒也沒改變。這麼多年沒見,我們似乎生疏了很多,她只是不斷重複着可以給我幫忙,其他的就不說了,我也沒問了。”何勁夫低頭說道。
我靠,這話聽着,這是女神變心的節奏啊!只說可以幫忙,但是別的都不說,這不是想要和何勁夫擺脫關係是什麼?我看何勁夫似乎有點難過的樣子,也就沒有當面戳破了,只是假裝不在意的問道,“我們還去秦嶺嗎?”
“去,當然去。真真手上的東西,她說她存到了瑞士銀行,很快就會取回來給我。我們到時候再拿了我的資料,就去把寶藏找出來。”他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我有點這個真真已經靠不住了的感覺,但是也沒有說出來,只是看着何勁夫躊躇滿志的樣子,我有點不太理解,就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要找寶藏……那找到以後呢?”
“你以爲我是爲了金銀珠寶嗎?”何勁夫哈哈大笑起來,“我都死了,要那些做什麼,再說如果我要錢,那我活着的時候就和達潮一起去把寶藏取了,然後遠走他鄉了。”
“那你現在要找寶藏做什麼呢?我不理解。”
“根據圖紙指示,寶藏裡有個神秘的指示,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以前我不在乎,可是現在……”
我明白了,何勁夫一醒來,就心心念唸的要找真真,要找寶藏,原來就是爲了能夠再次擁有生命。這個我是可以理解的,一個男人,在自己風華正茂的年紀,被人暗害死去,真的死掉投胎轉世也就罷了,還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沒有陽氣連陽光都不能見的,這樣的生存方式也實在是太苦了。
“這個……我會幫你的。”
何勁夫有些不相信似的擡頭對我望着,“你不會覺得我自私?”
“當然不會,誰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