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能遇到這麼離譜的事情,一個斷裂的榆樹樹幹能流出鮮血。
紅色的鮮血像是人的手臂一般,不僅如此,剛纔短肢的榆樹還在不住的向下流血,鮮紅的血液在地上瞬間消失,像是沒入了土壤裡面。
“好奇怪,這榆樹是鮮血做成的,難道是什麼活的東西?”
“我看也是,不過現在下結論還爲時尚早我看我們還是先走走再說。”張米諾說道。
看來從涼亭爬上去的希望是沒了,我們繼續往前走。
穿過了一個狹長的走廊,我忽然發現,在不遠的地方,前面竟然還有許多榆樹。
密密麻麻的榆樹一個個挨着,從遠處看上去,它們竟然像是站着的活人。
扭曲的身子上是厚實的樹皮,黑色的樹皮透着冰冷,用手摸了摸還冰冰涼的,十分舒爽。
張米諾拿出了指甲鉗,她毫不客氣的對着榆樹的枝條剪了起來,咔嚓一下,指甲鉗直接就把榆樹的枝條弄斷了,從枝條裡面瞬間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啊?這些榆樹爲什麼裡面都是鮮血,難道是我們弄錯了?或者出現了幻覺?”我疑惑的說道。
張米諾也覺得十分好奇,她低着頭不說話,真是在一個個的實驗着。
真的全都是血,我們剪斷了許多紙條,結果每個紙條都是冒出了鮮血,不僅如此,隨着鮮血慢慢流出來,一陣陣奇特的香味兒也跟着衝到了周圍的空間,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好奇怪的香味兒,榆樹的斷枝能流血,還能散發陣陣月季花的香味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張米諾皺着眉頭說道。
這種奇怪的枝條可是我這輩子都沒見到過的新鮮東西,我立刻抓着紙條藏到了揹包裡,或許回去問問景煬能有什麼答案也說不定。
我們沿着對面的小路繼續向前走,忽然發現一件怪事。
一片碎裂的石頭中間竟然開着許多碩大的百花,白色的花朵竟然有臉盆那麼大,而且這些花朵全都沒有花徑,像是直接從地理鑽出來是的。
眼見的東西越來越離譜,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幸虧現在是白天,不然我得嚇個半死。
“你別怕,我去看看是什麼東西。”張米諾慢慢走到了白花跟前,她慢慢彎下了身子,噗嗤一下,那些白花竟然直接噴出了許多白色的濃霧,一陣奇詭的香味直接撲鼻而來,我嗅了嗅竟然也是月季花的味道,只不過這味道比剛纔的還要濃烈了不少。
張米諾似乎暈了一下,她勉強站了起來,不住的打晃。
“我的天這是什麼鬼東西,像是黃鼠狼在放屁,該死的。”
張米諾用腳踢了踢白色的大花,那些脆弱的花瓣瞬間就散落到了地上,片片白色的花瓣直接在地上迎風吹着。
“真是該死,我看這裡到處都是奇怪的東西。”張米諾說道。
我低頭看着,忽然發現一件怪事,在剛纔白色花朵的地方果然放着許多奇怪的黑色的東西,我用腳踢了踢,像是骨頭。
難道又是人的骨頭?我趕緊找了個石頭,用力挖開了一些土壤,低頭一看,黑色的東西果然是人的骨頭,黃色還泛着黑,散發着一股惡臭的味道。
“我呸,果然是噁心的東西,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去那個房子裡面看看去。”張米諾皺眉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快點。”
兩個人畢竟是偷偷進來的,要是被那個老頭抓走就麻煩了。
突然在對面的路口看到了一個木頭爬梯,爬梯是放在地上的,旁邊有許多高高的槐樹,看上去像是流着修剪樹枝用的,只不過這爬梯的樣子好像已經很老了,上面的橫撐已經斑駁不堪,像是要斷了。
“好吧,竟然這麼一個梯子出現了,看來是老天爺對我們的照顧你說是不是?”張米諾信誓旦旦的說着,可是我卻憂心忡忡,剛纔的樹幹都斷了,現在這破梯子能行嗎?
兩個人吃力的擡着梯子到了牆邊,終於把梯子放到了窗口,可是到了窗口我才發現,頭頂的天空忽然變了。
剛纔還是豔陽天,隨着我們的梯子放到牆邊,頭頂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片黑雲出來,濃密的黑雲像是一個蓋子,黑壓壓的砸在我們的頭頂,那趕腳像是直接能從上面落下來一樣。
“真是該死,看起來要下雨了?”
“不如我們到屋子裡去比喻,從梯子上爬?”我說道。
張米諾興奮的點頭,說:“好啊,那就進去看看,嘿嘿。”
我心裡說不出來的興奮,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了好多稀奇的事情,說不準在屋子裡也能發現什麼好玩的,只不過我有些擔心遇到那個殺人的妖精。
兩個人正要爬梯子,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然後是一聲聲的呼喊。
“張米諾,林瀾!你們趕緊回來,這裡不是玩的地方。”
李凱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們趕緊回頭看,果然是他。
李凱即急匆匆的往我們這邊跑,他身後竟然跟着幾個保安,這幾個保安穿着黑色制服,氣喘吁吁的,滿臉怒氣。
“喂!我說你們兩個丫頭怎麼到了這裡來了,這裡不是對外開放的你麼不知道嗎?趕緊走,不然罰款五千!”保安大聲說道。
張米諾愣住了,她低着頭看着保安,滿臉的怒氣。
“五千?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們是說現在就要罰錢?如果你現在要罰錢的話,姑奶奶我就不走了。”張米諾憤憤不平的說道。
保安也沒生氣,他和顏悅色的說:“我沒說現在,告訴你們這裡是危房幾年前這裡有工人來修房子,被落下來的房樑砸死了,你們趕緊走吧,這裡可不是你們該來的。”
咔嚓!頭頂的黑雲似乎越來越濃密,一陣風吹了起來,嘩啦啦作響。
牆壁迎風吹着的爬山虎葉子瞬間飛舞,噼裡啪啦的就向我們身上猛撲,我定睛一看,原來是無數個白色的毛刺戳到了我的手上,一陣刺痛。
我趕緊用手拔掉了白色尖刺,手掌似乎不痛了。
被抓了個正着,我們趕緊向外走,我抱着懷裡的揹包很快到了大門口。
我吃驚的發現,在大門口有一個碩大的梯子,原來他們也是打不開房門爬梯子進來的。
保安把我們教訓了一頓,我們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起了瓢潑大雨。
轟隆的響聲不絕於耳,雷鳴閃電一直不停,我們立刻在屋子裡找到了景煬,原來他正在屋子裡睡覺,看到了我們他也不說話,只是斜着眼睛看着我的揹包。
景煬似乎嗅探到了什麼味道,他抽動着鼻子,疑惑的看着我的眼睛。
“真是怪了,你身上到底是什麼味道,好邪門!”景煬說道。
我心中一驚,景煬真的好厲害,他竟然能嗅探到我從老房子裡面拿出來的榆樹枝條。
我把來龍去脈告訴了景煬,景煬也十分吃驚,他抓着能出血的枝條看了看,又用鼻子嗅探了一番。
“這枝條上面是陰煞的味道,想必那片樹林裡面有死人,或者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景煬說道。
我一陣唏噓,自己下午還在那裡玩了半天,原來是在死人身上。
“怪不得那裡有人的腿骨,還有許多別的骨頭,但是有一片碩大的百花在地上,開的還挺好看的。”我興奮的說道。
本以爲景煬能高興,可是他卻立刻坐了起來,眼神嚴肅的看着我。
“你是說有白色的大花?有沒有花徑?”景煬疑惑的看着我問道。
“沒有,咋了?”
“那是屍花!只有在死人身上才能長的出來的,你們以後不許去那個地方了,我懷疑那裡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或許有什麼妖精,你們忘了那個胖子是怎麼死的了?”景煬說道。
我的心果然猛的一抖,那個胖子死的的確是太可憐了,而且慘兮兮,我可不想變成那個德行。
“不如明天你帶我們去看看,你是個祭鬼師,有不乾淨的東西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張米諾笑嘻嘻的說道。
景煬嘆了口氣,說道:“明天再說吧,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現在下雨總得等雨停了再說吧。”
我們在屋子裡聊了許久,可是什麼頭緒都沒說出來。
我忽然想到了夏雪,那個丫頭或許知道點什麼,可是我打了她的電話,她卻怎麼也不接電話。
傍晚時分,大媽給我們做了晚飯,這裡的飯菜都是她自己種的,非常好吃,我們吃的撐了,閒來無事在院子裡轉悠了起來。
迴廊外面雨停了,我們立刻走到了外面透風,忽然發現一陣陰風吹了過來,像是什麼東西到了景煬身邊。
景陽沒說話,他示意我們要小心。
嘩啦啦的風吹在我們面前,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鬼影。
一個女鬼正站在我們面前,她長的眉清目秀十分漂亮,原來是李凱的前女友,林藍。
“林藍,你回來了?”我高興的說道。
“你回來了?太好了,找到王師傅的下落了嗎?”李凱焦急的問道。
林藍暗暗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