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老頭子與二師姐
凌晨兩點半，燒烤攤才收攤。
方石與葉忠將物件一件一件整齊地塞進了破舊的三輪車。隨後，葉忠緩緩的開着三輪車，而方石一路小跑緊緊地跟着，一人一車兩隻影子在凌晨冷清的街道上越拉越長。
回到地下室，方石簡單的洗刷一二，便回到了小雜物間，然而讓大爲意外的是房間內那還有半點雜物間的樣子，已完全變成了另一番模樣，雜七雜八的東西已擺放的整整齊齊，看得極爲舒服。方石心中微微一甜，整理房間的自然是那宛如鄰家女孩的葉香怡了。
對葉香怡，方石還算是有些瞭解，雖然剛接觸的時候顯得有些矜持膽小，但是熟悉了便會看到她的活潑開朗，骨子裡還帶着一股秀氣。
燒烤攤的日子似乎過得特別快，平淡而又充實。
葉香怡在第三天去了學校，目前她在一所名爲沁園學院的大學裡就讀，平時住在學校裡，這幾天正好放假纔回到爸爸葉忠身邊。而讓方石驚訝的是葉香怡修的是機甲系，未來的方向是機師。
方石覺得這個世界還真是有些緣分。
沒有葉香怡的日子，方石與葉忠的生活似乎變得格外單調。不過，日子還是一天又一天飛快的流逝着。方石對燒烤這活兒已基本掌握了，只是最後的烤制功夫差些火候。
凌晨，燒烤攤已然冷清了下來，只剩下方石與葉忠兩隻略顯寂寞的身影。
方石正聚精會神地烤着串兒，一遍又一遍小心刷着油，並不時地撒上些作料，烤香之味在周圍的空氣中肆意飄散着。
不一會兒，方石便將烤好的烤串端到了葉忠身前的桌上，笑道：“叔，嚐嚐，看這次味道正不正。”
葉忠倒沒急着嘗，而是湊上鼻子聞了聞，纔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錯，勉強可以算是出師了，以後擺個烤串攤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方石聞言，心中竊喜，總算馬馬虎虎過關了。
“去拿幾瓶啤酒來，光吃烤串可不帶勁。明天你就要去公司了，怎麼說也要慶祝一下。”葉忠抓起了一串烤肉吃了起來。
方石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叔，你可答應了香怡以後不喝酒了，可要說話算話。”
“算了，不喝了。就吃烤串吧。”葉忠滿臉無奈。
這一夜，方石與葉忠坐了許久，直到凌晨三點多才收攤回家。
第二日，上午。
方石拜別了葉忠，走向了期待已久的雪花公司。雪大大門守衛森嚴，方石出示身份卡後，跟着一名身穿黑色保安制服的安保人走了進去。
雪花公司總部佔地四十多公頃，內部完全可以一個小城市相比。不過報到處離大門並不遠，方石大概走了十餘分鐘就到了，是一棟五層的小型建築，在一名工作人員的引領下進入了一間並不大類似教室的房間。
講臺上是一名中年男子，詳細地詢問了方石的具體信息，確認無誤後，便安排他在講臺下方坐了起來。室內還坐着其他幾人，有男有女，年輕與他相仿，似乎也是來報到的。
半個小時後，報到人員似乎都已經到齊了，共有八人，五男三女。講臺上中年男子掃了一眼衆人，帶着一抹笑意說道：“好了，人員已經齊了。首先，我代表雪花公司歡迎你們的到來……”
中年男子先是熱烈歡迎了一番，然後開始認真細緻地講起了雪花公司，從企業歷史到企業文化，從企業規模到貢獻榮譽，幾乎所有關於雪花公司的他都會一項又一項的講解清楚。雖然聽起來有些乏味，但方石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聽着。
一上午時間，很快過去。
中年男子只講了一個問題，什麼是雪花？的確，一番講解下來，方石對雪花公司有了一個更爲清晰深刻的認識，一個軍方財團爲堅強後盾的超級軍工企業。
下午時間，還是在那間教室，方石等人認真地學習了雪花公司各類紛繁複雜的規章制度，同時還得知了今後幾天的具體安排。他們將迎來一個十天時間新人培訓期，培訓期結束後纔會被安排各個具體的崗位上。
培訓期間，八名新人無特殊情況不得外出，雪花公司爲他們每人安排了一間臨時宿舍。如此，方石倒是樂意之極，吃住不需要但心了。
十天時間一晃而過，方石覺得過得還算充實，除了每天的上課培訓外，還將雪花公司大半區域參觀了一遍。當然，一些閒人免進的重地是不可能讓他們這些新人出入的。
培訓期結束後，方石被分配到了第二研究院。對第二研究院，他並不是很瞭解，不過培訓期間倒是知曉一些基本信息，其主要任務是研究設計機甲。這倒是讓方石大鬆了一口氣，當初填寫的興趣方向正是機甲方面，只是讓他微微有些意外的是竟然直接進了機甲研究設計部門。
第二研究院在雪花公司內部算是一個獨立設計部門，擁有一幢獨立的大樓與多個研究實驗室，是一處閒人免進的重要區域，只允許擁有特殊通關卡的人或車輛進出。
方石是跟着一名人事人員進入第二研究院的，辦理了相關登記手續後後，在一名第二研究院內部工作人員引領下，到了一間研究實驗室。研究實驗室內部爲圓形設計，大廳中央是一臺灰白色的大型機甲。方石一眼就認出來那可不是什麼機甲模型，而是一臺貨真價實的機甲，心中不免興奮了起來。
很快，方石到了三樓的一間辦公室。
工作人員小心敲了兩下門。
“請進。”
房間內傳出一陣略顯蒼老的聲音。
“黃老，這是您要的新人到了。”工作人推開門，面帶笑意介紹道。
“讓他進來吧。”
“你快進去吧，千萬不要冒犯了黃老。”
方石點了點頭，輕步走了進去，並小心關上了房門。
“你先隨便坐吧，我有點事需要忙會兒。”
“是。”方石連忙應道，並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而當他看清那名似乎正在編寫程序的老人時，卻是微微一愣。老人花白的頭髮，中間略有禿頂，臉上已有了不少皺紋，正是當初進行視頻面試的主考官。
半個小時後，老人輕舒一口氣，面露一絲欣喜，笑道：“終於完成了。”
“你叫方石，對吧？”老人活動了一下雙手，在方石對面坐下。
“嗯。”方石連忙點了點頭。
老人笑道：“歡迎來到第二研究小組，我叫黃樹堅，目前第二小組的負責人。”
“黃組長，好。”方石禮貌地說道。
黃樹堅點了點頭，“面試的時候我們見過，雖然你沒有上過正規的院校，但是實際修理知識很不錯，以前是不是幹過機械維修方面的工作？”
“在K3礦星上開過維修店鋪。”方石老實回道。
“維修店？”黃樹堅面露一絲意外。
“是的，開了三年。”方石回道。
“哦。”黃樹堅繼續問道：“家電維修店？”
“主要是家電維修，汽車、天訊等也修。”
“這跨度倒是有些大。不過，之前的筆試與面試，我看你對機甲設計方面倒是很有見解，而且機甲方面知識有的地方也很到位，以前接觸過機甲嗎？”
方石搖了搖頭，說道：“真正的機甲沒碰過，只組裝過機甲模型。至於那些機甲知識是從網絡上學到的。”
“哦，那我有些小看你了，記得面試的時候你可是連JX系統都十分清楚，那可是第三代機甲一項核心技術，屬於帝國的機密，網絡上可不會流傳的。”黃樹堅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那個是在無意中破解了一家科技公司的保密文件得到的。”方石一陣冷汗，老實回道。
“原來如此。很喜歡機甲？”黃樹堅繼續問道。
方石點了點頭，回道：“非常喜歡。”
“很好。不過，想成爲一名真正的機甲工作者，可不僅僅只需要熱情，在外人眼中，它可是一項非常枯燥乏味的工作……”
……
一個小時後，兩人的交談纔算結束。
黃樹堅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打了個電話，然後對方石笑道：“我讓人帶你熟悉一下第二小研究小組的工作環境與各項具體工作。”
“是。”
片刻後，一名女子直接推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方石，笑道：“老頭子，這就是你給我收得小師弟？”
女子人三十歲左右，帶着一副全邊黑框眼鏡，身材凹凸有致，尤其是她前的那抹風景，散發出一股成熟與知性的氣息，估計是個男人都會垂涎三尺。
站在一旁的方石只是略有好奇地打量一眼女子。
黃樹堅倒是面色平靜，點了點頭，說道：“知秋，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新加入第二研究小組的方石，你帶着他去熟悉一下工作環境與一些具體工作。”
“好的，沒問題。”女子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方石，笑道：“方石小師弟，我叫葉知秋，是你的二師姐，不介意的話，請叫我師姐。”
“師……師姐。”方石略路一絲尷尬，這古怪叫法實在有些彆扭。
“好，乖，小師弟。”葉知秋莞爾一笑，又對黃樹堅說道：“老師，那我就帶小師弟去轉轉了。”
黃樹堅點了點頭。
“走吧，小師弟。”葉知秋輕喊道。
方石嗯了一聲，便跟着葉知秋走出了房間。
“老師，可有好幾年沒收徒弟了。小師弟，說說你怎麼打動老師的。”葉知秋有些好奇地問道。
方石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見此，葉知秋無奈一笑，“好了，先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第二小組，目前總有五個人，你排行老五，前面還有個三師兄與四師姐，不過他們兩個不在總部，一個去了東大區前線，一個去了分部。也就是說，現在雪花總部第二研究小組就只有，你、我與老師三個人了……”
葉知秋不緊不慢地介紹着，第二研發小組是第二研究院十大研究小組之一，目前總部只有六個研究小組，其他幾個小組在分部，每個研究小組都有一個單獨的研發實驗室。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正是第二小組的研究開發室，也是今後他主要的工作地方。另外，讓方石微微吃驚的是黃樹堅可不是簡單的第二研發小組的組長，還是第二研究院三大副院長之一，第六代機甲主要研發設計人之一，曾獲得過科技星雲獎。科技星雲獎是對科技工作者最大肯定。無形中，黃樹堅地位在方石心中不知不覺地攀爬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
介紹完第二研發小組，葉知秋先是帶着方石在研究實驗室上上下下轉了一圈，並一一爲他講解了各類器材的具體用途以及一些專業的使用方法。這倒是讓方石有種雲裡來霧裡去的感覺，雖然葉知秋的講解很細緻，但是很多專業器材他從來就沒有見過，而且葉知秋口中還有不少專業術語，他也不太懂。
對方石的窘態，葉知秋倒是看在眼裡，特意安慰了幾句，“小師弟別擔心，這些專業器材以後就會慢慢熟悉的，師姐剛到第二小組的時候，情況可比你還要糟糕。你要相信老頭子的眼光，他可不會無緣無故的將你收進第二小組的，說明你身上有他足夠期待的閃光點。所以，小師弟要相信自己，用對機甲的熱情來相信自己，明白了嗎？”
聞言，方石露出了一絲苦笑。
“最後，給你介紹一下這臺機甲吧。目前還只是個半成品，也正是第二小組正在積極研發的項目，若是能成功，有望成爲帝國第七代機甲。”葉知秋領着方石走到了圓廳中央機甲下方，語氣略帶些興奮之意介紹道。
“第七代機甲？”
方石微微一驚，目前帝國最新一代機甲爲第六代機甲，蘇詩兒駕駛的銀色戰姬便是第六代戰甲，想不到這研究實驗室中竟然已經開始了第七代戰甲的研發，而且看樣子已經完成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