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把文先生押回來的時候,好傢伙,這混蛋囂張的不得了。簡直是天上地下唯吾獨尊,似乎要不立刻把他給放了,眨眼就能把浩然武館給滅了一般。
故而雷法棟才把他關在籠子裡,一時防着他逃走,二來也是爲了殺殺這傢伙的威風。
豈料人家根本就不買賬,雖然蔫不拉幾的,可嘴上依舊是不饒人,張嘴閉嘴“林夏你小子”,聽得雷法棟恨不得錘他幾下。
結果這下終於是安靜了,也不叫喚,也不敢囂張了。見了他雷法棟也是小兄弟長小兄弟短的,之前的那點威風終於是都沒了。
林夏連忙擺了擺手:“別拍馬屁了,我告訴你,我就是要晾着他。這個混蛋,捱到最後,我要他哭着喊着求我聽他說!”
“哈哈,林哥,實在是高!”武館的幾個兄弟們齊齊叫好。
瞥了一眼那個房間門,林夏嘴角浮上了一絲笑意。
剛纔雖然是雷法棟進去傳的話,但此處距離房間裡那個籠子,也就是七八米遠的距離。故而他催動念力用心感知,便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縱使是瞧不見文先生的臉色,但從對方那驚慌無比的聲音中裡,他聽出來了他想要的東西——這傢伙怕了!
怕了就好啊!
林夏輕輕的舉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只要文先生心中有畏懼,那這種畏懼便會越來越膨脹。最後到了無法抑制的時候,就是文先生繃不住要張嘴說話之時!
反正,這幕後主使人又跑不了,大不來林夏也玩個按兵不動!
嗯?
忽然一種奇異的感覺,讓他心裡一個咯噔。
下意識的擡起了手心看了一眼,他驚奇的發現,似乎是因爲剛纔用念力的緣故,原本手心那黑黑的小點,竟然是忽然消失不見了。
而相應的,自己體內竟然莫名其妙的多了些氣息波動。雖然不是很強,但卻極其純淨,跟隨着他的念力在體內不斷的遊走。
“莫非,這是白靈身上的陰寒之氣?”想了想,林夏心裡面冒出了這麼個想法。
手心處的黑點,真是之前幫白靈壓制寒性氣旋之後忽然產生的。眼下黑點消失,體內忽然多了這麼股氣息,他自然要做出此種猜測。
爲了驗證他的猜測正確與否,林夏催動了念力,感知着這份純淨的氣息。
冰寒,徹骨的冰寒!
果然正是之前白靈體內的那股陰寒之氣所化,他忽然動了好奇的念頭,想要試試這股陰寒的氣息,能不能與自己體內的真氣融合。
心念涌動下,當即催動了體內的真氣,在念力的引導下緩緩的運轉了起來,想要裹挾着那一絲純淨的陰寒氣息,試圖融合進來。
異狀突發!
那股陰寒氣息剎那間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竟然是瘋狂的逃竄了起來,像是躲貓貓似的。只要林夏體內的真氣涌過去,這股氣息便逃竄開來。
根本就無法融合!
“奇怪了,分明也是一股能量,卻爲何沒辦法融合呢?”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林夏端着杯子,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這時,雷法棟瞧見林夏的杯子空了,便舉起了一旁的酒瓶,作勢要給往進倒,旁邊的一個兄弟連忙提醒道:“棟哥,林哥杯子裡邊的是飲料,不是啤酒!”
“哦?”
雷法棟一看,果然,林夏杯子裡的真是飲料,他尷尬
的笑了笑:“嘿嘿,差點弄錯了,這兩個的顏色瞧起來差不多,我還以爲是一種東西。”
“你說什麼!”
林夏猛的轉過頭來,盯住了雷法棟。
“我,我沒說什麼啊!”雷法棟嚇了一跳。
林夏急急的搖着頭,無意間,他似乎是悟到了什麼東西,示意周圍的兄弟們都不要說話:“剛纔,就剛纔,你說了句什麼?”
“我說以爲是一種東西,我還以爲林哥你被杯裡邊的是酒不是飲料……”
“好了不要說話!”
林夏猛地擺了擺手,雷法棟頓時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而此刻前者的眼睛裡面,卻是綻放出了一種奇異光彩:“以爲是一種東西,對啊!原本就是不是一種東西,怎麼能融合的起來?”
剛剛雷法棟那一句話,確實是點醒了林夏。
之前他發現手心的黑點消失,出現在了體內之後,便想着要用自己體內的真氣,將這股力量融合起來,但卻是忘了件事情:這兩者,根本就不一樣。
白靈因爲是先天陰靈體質,故而體內的陰寒之氣,算的上是一種先天能量。縱使是後期受到了很多的壓制,但它與真氣是絕對不同的。
因爲真氣都是後天修煉所得。
故而這兩種東西從本質上來說是根本不同的,林夏一開始只將它們當作了能量來看,卻忽略了二者產生的根源,這才弄出了笑話。
不過,這笑話卻非是他臆想所得,主要是前些時間因爲赤炎鼎的關係。他無意間能夠轉化一些外人的力量,故而纔有瞭如此的想法。
“外力終究是外力,以後可不能再有這樣的想法!”
意識到自己有了些懶惰的心理,林夏立刻便搖頭甩去了這種想法。隨後,他便仍開了這些想法,加入到了兄弟們的杯盞碰撞之中。
一個多小時時間,飛逝而過。
這期間林夏時不時的催動念力,探查一番房間裡的動靜,待察覺到文先生還不是那麼老實之後,他便繼續等着。
今天,他非要把文先生給憋出來不可。
既然要從這傢伙口裡邊掏出些東西來,他就沒想着要給他留底。總之,既然到了浩然武館,那不脫層皮是絕對不行的。
當然在熬着這傢伙的同時,他還在琢磨一件事情:文先生體內的真氣,到底是如何消失的?
還別說,有些事情真就得好好琢磨,或許也是受了之前替白靈壓制寒性氣旋的啓發,他忽然有了種猜想:該不會是自己的念力,將對方的真氣也壓制住了吧?
真氣這種東西是後天修煉所成,除非是某種極爲殘忍的法子。一般來說,即便是受了再重的傷,只要不死,只要身體機能還在,真氣便會慢慢恢復。
就好比是釀酒一樣,只要那酒糟還在,繼續放進原料,遲早還是會釀出來酒的——唯一的區別,就是酒品好壞之分。
而人的身體,某種程度上便跟着酒糟類似,只要他還具備相應的機能,那恢復真氣,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可現在,文先生這個“酒糟”分明是壞了,或者是,是被某種力量給影響了。故而其體內真氣全無,簡直如同是廢人一個。
“阿棟,你和兄弟們守着,我進去看看!”
一琢磨到這種可能性,林夏心裡便按捺不住的激動起來。他忽然意識到,若是自己的這種猜測正確的話,
說不定根據這念力日後會是自己的大殺器呢。
恰好此時屋內的動靜幾乎沒了,他當即便放下了杯子,囑咐了幾個兄弟一句,起身便朝着籠子所在的房間走去。
輕輕推開門,閉上,籠子裡邊的人猛地擡起腦袋,待看清楚了是他之後,文先生臉上滿是激動:“林夏,你來了,你來了……”
“噓!”
林夏豎起了中指,在自己嘴脣上點了點,示意文先生不要胡亂說話。後者會意,連忙閉緊了嘴巴,竟然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了。
緩步走到了籠子旁邊,大量了一眼文先生的模樣,林夏就樂了。
當初在周氏集團見到這傢伙的時候,好傢伙,那可是器宇軒昂意氣風華。結果在籠子裡邊關了才半天,整個人就如同天橋底下要飯的乞丐似的,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不過也怨不得他,原本身懷真氣的高手,此刻真氣全無。又被關在這麼一個曾經關狗的籠子裡,沒瘋已經是不錯了,還能要求他咋的?
“文先生!”
站定在籠子旁邊,瞥了一眼旁邊的凳子,林夏竟然是提了提褲子,席地而坐。如同是佛陀一般的盤着腿,面對面的盯住了文先生。
後者哆嗦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卻是不敢亂說話——林夏貌似讓他閉嘴來着。
林夏似乎沒看到對方的模樣,只是輕輕的甩了甩胳膊,淡淡說道:“現在,我問你答,其餘的事情不要多嘴,明白嗎?”
“明白。”
“你的真實修爲是?”
“呃……真氣初期,接近真氣中期。”文先生不知林夏爲何忽然這麼問,但他也不敢遲延,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出來。
雖然他知道林夏不是真氣高手,可自從被這傢伙一招擊飛之後,文先生便認定,這小子絕對有古怪,說不定是刻意隱藏着實力呢。
在加上現在他的修爲全無,林夏一根指頭就能戳死他,他還敢不實話實說——還指望着,讓這小子幫他恢復實力呢!
聽了文先生的話,林夏忽然閉上了眼睛。
催動念力,他的感知剎那間敏銳了起來,似乎這房間裡的一絲一毫都在他感知之中。屏氣凝神,他緩緩的朝着文先生體內探查過去。
按理說,文先生這種真氣初期修爲的武者,即便是真氣被廢了,體內依舊會有些殘存氣息的。就如同是釀酒的酒糟,即便是酒罐子打了,那味道總還在的。
可奇怪的是,林夏在文先生體內探查了一番,卻是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很快他便皺起了眉頭:莫非,自己是猜錯了?
忽然,一絲極其輕微的感知,讓林夏心中一動。
那是一種極爲親近的感覺,就如同是有血肉聯繫一般,在不斷的撥動着林夏的念力漣漪。他連忙順着這種感覺,仔細的探查了過去。
竟然是文先生的丹田之內!
難道說?
一剎那,林夏忽然有些明白了。
文先生的丹田之內竟然會有如此的親近感覺,那唯一的解釋便是:先前在周懷東店鋪前,擊中文先生的那一股真氣,應該是裹挾着些許的念力,鑽進了這傢伙的丹田之中……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林夏便打起精神,仔細的催動着念力感知了起來,當念力漣漪慢慢的蔓延到文先生丹田之中時,驟然一蕩。
林夏瞬間睜開雙眼,脫口而出:“原來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