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月雖然疑惑林夏爲什麼這麼肯定這些人會過來,但還是選擇了相信林夏。
這時候朱亞文和樑天佐帶着一羣人,正艱難地在來時的路上走着。
雨太大,澆得人眼都睜不開,路上又已經有了很深的積水,走起來別提多費勁了。
這一行人狼狽不堪,心裡真是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但現在後悔也晚了,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
但很快,他們所有人都發現不對了,腳下的水越來越深,已經快沒到了膝蓋,而且水位還在不停地增加。
他們這才注意到,這條路的位置很低,周圍各個地方的雨水都在往這邊匯聚。
“快,快,趕緊回去,這條路不能走。”樑天佐慌張地大叫起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弄不好小命丟在這都有可能。
朱亞文也慌了,樑天佐還知道招呼別人一聲,他是直接掉頭就往回跑,根本沒有管其他人的意思。
雨下得太大,很多人根本聽不清樑天佐說的是什麼,有些反應遲鈍的還在趟着水往前走。
還好,總有幾個有責任心的,一個個去把他們拉回來。
等他們回過頭來時,才發現朱亞文已經跑出去老遠了。
這些人心中大罵,但還是趕緊往回走,他們反應再遲鈍也知道這地方太危險,留在這兒就是等死。
這些人一路跑着,不知不覺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林夏離開的那條路,慚愧之餘也是對林夏心服口服。
林夏當時沒從原路返回時,他們還疑惑不解。
現在他們才明白,人家是提前預料到了這條路的情況,特意避開了。
想想林夏,再看看這邊隊伍帶頭的樑天佐和朱亞文,這些人的眼中滿是厭惡。
危急時刻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他們這幫人留下除了隨大流的心理,未嘗不是給朱亞文和樑天佐一個面子。
畢竟林夏纔剛剛認識,而這兩人是社裡的老人,已經認識了很久。
但剛剛最危險的時候,朱亞文就不說了,拋下衆人早早開溜。
而樑天佐這個副社長也很不合格,他只是招呼大家一聲,也忙着逃命了,要不是隊伍中有幾個靠譜的人,說不好剛剛真會有人出意外。
朱亞文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爲很不地道,悶頭趕路,沒好意思吭聲。
事實上除了幾個心胸狹隘,特別嫉妒林夏的人還有着和他抱團的意思,其他人壓根不搭理他,就連樑天佐都對他敬而遠之。
很快他們也趕到了林夏他們躲雨的那個懸崖處,看到有地方避雨,他們雖然尷尬的要死,但也厚着臉皮走了過去,淋着雨實在太難受。
這些人一個個都被淋成了落湯雞,還有一些人更是滿身泥漿,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簡直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和林夏他們一起過來的人看着這些後來人的衰樣,都是慶幸自己做了正確選擇。
而這些後來的人都是欲哭無淚,和林夏這羣人一對比,他們更顯得狼狽。
林夏看了看這些人,轉頭笑眯眯地對着唐如月說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他們這不是來了麼。”
唐如月嬌媚地白了林夏一眼,心裡卻對他佩服的不行。
那條路地勢很低,下這麼大雨肯定走不過去,這個道理很簡單,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提前想到的。
這不,眼前這一幫人明顯是吃了苦頭之後才退回來的,不然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樑天佐,你這邊隊伍沒差人吧?”唐如月走到樑天佐面前問道,她是社長,
首先要確保人都齊了。
樑天佐一愣,剛剛情況緊急,他哪裡顧得上清點人數啊,他期期艾艾地說道:“應……應該不差人吧。”
“什麼叫應該,你是副社長,隊伍裡多少人你都不知道?”唐如月聞言頓時火大了,一看這情況樑天佐也沒清點人數。
林夏還是第一次見到唐如月真正發火,那俏臉含霜的模樣還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不過想到這兒林夏又鄙視起自己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唐如月訓斥了樑天佐一句,自己開始清點起人數,又隨口問了句:“隊伍裡應該有多少人?”
樑天佐又是一滯,臉色漲紅起來,這個他也沒數過,唐如月這下是出離的憤怒了,臉寒得像塊冰,怒斥道:“你這個副社長是怎麼當的!?”
樑天佐不敢說話,低着頭沒吭聲,這確實是他應該去關心的事,他自己理虧也說不出什麼來。
而這些後來的人更是慚愧,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才發現唐如月是多麼負責任的社長。
要不是唐如月不想丟下他們不管,早就和林夏走了。
從唐如月和林夏的對話中可以看出,唐如月剛剛還在擔心他們。
而樑天佐在遇到危險時,只是叫了兩聲快跑,就自己跑了。
這次活動一共來了多少人,唐如月再清楚不過了。
而且先來的這批人她也已經清點了一遍,所以她剛剛只是隨口問了一下樑天佐,後來的應該有多少人她算一下就知道了。
很快清點完畢,唐如月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少人。
後來的人有些性子磊落地人,自發地走到林夏面前道歉,林夏擺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
林夏確實是不介意,這些人該吃的苦頭也吃了,能低頭道歉就說明品行也不壞,林夏還不至於這麼小心眼。
而且今天這事,主要責任還是朱亞文和那幾個叫得最兇的傢伙身上,就連樑天佐也只能算是跟着落井下石罷了。
這些人很多隻是隨大流,遭這個罪也是被朱亞文他們坑了。
朱亞文雖然覺得很丟臉,但他當然是死活不會認錯的。
他看着自己這邊好多人都去和林夏道歉,臉上掛不住,有些不憤地說道:“不就是蒙中了今天下雨嗎,神氣個什麼勁。”
朱亞文這話一說出口,幾乎是所有人都鄙視地看着他。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這傢伙這麼不要臉!”
“就是,簡直無恥到家了。”
“嘖嘖,這臉皮厚的!”
……
林夏懶得搭理朱亞文,但周圍的人可不會放過他,一個個高聲議論起來。
說是議論,其實都是故意提高音量,說給朱亞文聽的,就差沒指着他鼻子罵他了。
朱亞文臉氣得鐵青,但也沒辦法反駁,只是事情還沒完。
美術社裡的男生雖然大多是一些文藝男,不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但總有例外。
“我蒙你大爺!”一個個子不高但長得很敦實的男生,上前就是一腳把朱亞文踹個狗啃泥。
他也是跟着朱亞文後過來的那一批,最早去和林夏道歉的就是他。
這傢伙雖然加入了美術社,但卻是個體育特長生,頭腦簡單,被朱亞文一煽動就跟着和林夏作對。
他腦袋有點一根筋,沒什麼危機意識。
之前在那條路上遇到危險時,他也不知道回去,愣頭愣腦地往前面衝。
要不是有個交好的哥們及時追上去把他拖回來,他都不
知道跑到哪去了。
結果他回頭時才發現,朱亞文早跑出老遠了,他憋了一肚子火,正沒地方發呢。
對於林夏他是真心佩服,林夏不僅預測到會下雨,而且在雨還沒下的時候,就看出來原來的那條路不能走了,重新選出了一條合適的路線。
而朱亞文這個傻鳥,雨已經下這麼大了,也沒發現那條路有問題,走到一半發現不對纔回頭。
就他也好意思說林夏是靠蒙的?
朱亞文被這一腳踹懵了,好半天他纔回過神來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頓時勃然大怒,站起身來就和踹他的傢伙扭打在了一起。
一般情況下,朱亞文還真不怵和誰打架。
他個子高大,平時也喜歡運動,欺負一般人輕輕鬆鬆。
但踹他的這傢伙雖然比他矮一頭,但卻是一個體育特長生,一身腱子肉,力氣相當大。
朱亞文雖然身高臂長優勢很大,但還是落了下風,他心中鬱悶的同時,只能想着保持不要輸的太難看就行。
但顯然他的願望落空了,他丟下衆人獨自逃跑的行爲早引起了公憤。
很快又有幾個人加入戰團,單挑變成了羣毆,而那些和朱亞文同一陣線的人,沒有一個出頭。
物以類聚,和朱亞文混在一起的又哪有什麼好鳥。
都是一些不講義氣的,見自己這邊處於下風,早縮起來了,也不去管朱亞文了。
所以這羣毆是一羣人圍毆朱亞文一個,原本就處於下風的朱亞文很快被打翻在地。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唐如月這個社長肯定是會去制止的,但今天她乾脆當沒看見。
倒是樑天佐想在唐如月面前挽回一下形象,衝上去勸起架來。
但樑天佐忘了,他在這些人心中也沒留下什麼好印象。
最開始動手的那個體育特長生似乎特別喜歡踹人。
樑天佐剛過去,就被他一腳踹了出來,嘴裡還罵道:“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樑天佐那小體格可不能跟朱亞文比,趴地上半天起不來,再也不敢過去湊熱鬧了。
“都停手吧!”過好一會兒,林夏才慢悠悠的開口。
這些人現在對林夏的話還是比較重視的,都停了手,那個體育特長生猶自不解氣地說道:“這孫子就是欠揍!”
林夏搖搖頭說道:“你們要是把他打到不能動彈,還得費勁把他擡下去,豈不是自找麻煩。”
打人的幾個人一想也是,都撓撓頭,不說話了。
夏晴兒納悶地看了林夏一眼,不知道林夏今天怎麼這麼好心,勸起架來了,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你們還是沒經驗啊,打人要打臉。”就在衆人都以爲林夏是來勸架的時候,林夏突然話音一轉,對着幾人說道:“把臉抽腫了又不會影響走路。”
幾人一聽,都是眼前一亮,看着朱亞文獰笑了起來。
打臉確實是個好辦法,不僅打不出什麼重傷,還非常解氣。
而被打的人一般情願重傷,也不願意被人打臉,那樣實在太丟人了。
朱亞文這會兒還躺在地上,聽到這話他頓時渾身冰涼,他看向林夏的目光滿是怨毒。
但那幾個摩拳擦掌的傢伙可不會管他什麼眼神,先打過癮了再說。
很快山洞裡就響起了“啪啪啪”巴掌聲,還有朱亞文的慘叫聲。
唐如月無語地白了林夏一眼,這傢伙真是壞的不行,一點虧也不肯吃。
但林夏此時臉色又凝重了起來,情況不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