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姚……”
那人輕聲叫喚她她沒做聲最終還是擡起了頭看他。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她替這人蓋上被子那人閉着眼手卻輕扯着她的衣角。
“能不能……”
“恩?”她停下腳步疑惑地看他。
那人緊閉着眼漂亮的睫毛抖了抖。
“我有些怕不想睡在醫院裡一個人……”手緊緊揪着她的衣角。
她聞言點點頭。
“恩今晚我會留下來陪你的不用怕。我只是要出去打個電話。”
“恩。”
男人聞言收回了手指臉上隱約可見些暈有些不好意思將頭埋進被子裡不讓她瞧見自己臉上的滾燙。只是司徒姚臨出門前臉色帶着抹淡笑。
她拿起口袋裡的電話決定還是打個電話給自己的父親。
“爸是我我是阿姚。”
“阿姚啊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啊這時候你不是在上班嗎?”
司徒父詫異地挑了挑眉頭他這會正在煮晚飯聽到司徒姚的來電他有些心慌地放下手裡的菜刀。
司徒姚扭頭看了房間內睡得不安穩的人。
“爸你能幫我熬些補湯嗎?我想給秦榕補□體你也知道他流產不久身體比較弱。”
司徒父在電話裡愣了下反倒先笑了起來。
“阿姚這個當然沒問題了。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嚇我一跳。我今天眼皮一直在跳是左眼跳兇還是右眼啊我有點忘記了。”
“是跳吉。爸你別老是想有的沒的身體還好嗎?有沒按醫生的話去做啊?”
她忍不住想說說自己這個有點迷信的父親。明明受母親的影響父親學會了什麼叫環保什麼叫綠化什麼叫科學可是骨子的迷信傳統卻根深蒂固了無論她怎麼扭正它依舊還是如此。
電話那頭的人樂呵呵地直應聲。
“有啊阿姚你怎麼來訓起我了你爸我可是比你還要準時吃藥呢你啊對醫院那地方不管病得再重你也不肯吃藥幸虧這幾年你身體一直健健康康的不然我可得被你氣死的。”
聽到自己父親的嘮叨她習慣性地把電話拿遠點然後撓撓很癢的耳朵待耳朵不那麼癢後才繼續聽着那嘮叨不斷的話。
然後她便聽到自己父親接下來那話。
“阿姚那孩子看起來也挺溫順的沒有楚陽那種花花綠綠的心思等有空了你叫他過來這裡吧看看我也好如果他不嫌我這老頭煩的話。我剛好熬了些湯你等下過來拿吧。沒了孩子的人其實挺苦的。”
司徒姚愣了下一時沒答話直到自己父親在電話裡反覆問她才忙着應聲。
“好我等下就去拿。爸你記得要好好歇着啊不能太過操勞啊。”
“恩。好湯我還在燉着。就先不聊了我要去看着火候呢。”
等到司徒父掛了電話她才收起手機臉上的陰雲因爲自己父親對秦榕的接納而漸漸消失了。她面上雖然沒什麼表情眉眼間卻柔和了。
病牀上的人側着身子縮着手臂被子蓋着頭。她怕他呼吸難受上前把被子輕輕地拉了下一點然後坐在一旁握着那人垂在被子外面的手。剛纔還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翻身的人沒再翻身了緊皺的眉頭也漸漸鬆開好似是感覺到她的氣息在他身側呼吸平穩了下來。
她凝望着那人精緻的眉眼想到上次在鄉下那小醫院裡她也注意到他這種不安心的行爲了是後天的還是原本就如此呢?
“秦榕啊你越來越讓我看不懂了。”
她暗歎了聲。
晚間的時候閔夏楠手裡拎着便當匆匆跑到醫院來。見到司徒姚一臉淡定地坐在走廊上看她行色匆匆閔夏楠鬆了口氣。把便當一把塞到她手裡。
“喏是我家那位下廚做的雖然比不過秦榕做的但是在我心底可是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呢。你們可是有福了。”
“你又在說廢話了。”她瞥了閔夏楠一眼。
情人眼底出西施這話用在閔夏楠身上是最好不過了。連當初徐克做的那頓所謂的滿漢全席聚會的校友無不吃得面色泛青只有閔夏楠一個人還傻呵呵地吃得不亦樂乎。最後還是徐克自己不好意思地說是第一次下廚放錯了調料了。其實閔夏楠的廚藝比徐克還好很多次她去閔夏楠家裡吃飯桌上大部分的菜餚都是出自閔夏楠之手的。
“我倒是寧願吃你做的呢。”
她又回了閔夏楠一句。閔夏楠白了她一眼。
“老子沒時間伺候你。秦榕應該沒事吧瞧你這樣子。”
“恩。沒事要多補補。”說到這裡她站起身走進病房裡把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拿在手裡邊走出門邊吩咐閔夏楠。“夏楠你先在這裡照看下秦榕若秦榕醒了你就讓他先吃不用等我了。我去我爸那裡拿湯回來湯估計熬好了。”
“哦。早去早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