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顯然是誤會了,他以爲蔡曉棠是方唐鏡的女朋友,這會是吃味了。
方唐鏡淡然笑了笑,吸了一口香菸,懶得特意糾正他,示意丁三前面帶路。
一行人沿着大廳一側,走向了大廳角落裡的一扇門。
門前有一個櫃檯擋着,幾名腰粗膀圓的黑西服男子守在櫃檯外面。
“丁老闆。”
這些男子一看到丁三,紛紛站起來點頭招呼,一邊把櫃檯旁的橫板擡了起來。
丁三在這裡倒是派頭十足,渾然不像之前和方唐鏡攀談時的殷勤模樣,淡然點點頭,神情十分的倨傲。
帶着方唐鏡、蔡曉棠兩人,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幾名黑西服男子表情也沒什麼波動,顯然是習以爲常,等丁三一行人過去後,又繼續湊在一起打撲克臉,繼續盯着大廳的響動。
裡面是個樓梯,通往下一層。
“方先生,這個凱旋門,可不只是會所那麼簡單,這第一層,只要是有點身份有點錢的,再有個熟人領路,要進來都不難。你也看到了,只要有錢,甭管是大洋馬還是東瀛娘們,這裡總有讓你心甘情願掏腰包的那一款。”丁三在臉上已經知道了方唐鏡的名字,侃侃而談道。
“哦?那下面又是什麼地方?”方唐鏡不動聲色。
“下面?”丁三賣了一個關子,哈哈大笑,“你到了就知道了。”
走下樓梯,又是兩個攝像頭正對着門口。
大約是裡面的人早已經得到了之前那幾名黑西服男子的知會,方唐鏡一行人剛到門口,那一層厚實的類似銀行金庫的金屬大門,就自動打開了。
“這地方倒有點意思,要是遇上警方臨檢,這大門一關,警察都得抓瞎。”
方唐鏡跟在丁三的後面,打量了大門一眼,這門的厚度足有幾十公分,怕是連TNT炸藥都炸不開。
不知道丹勁的實力,能不能一拳破開?
這念頭只是在方唐鏡心裡一閃而過,因爲他們已經進入了凱旋門的地下二層。
和上面相比,這裡同樣人聲鼎
沸,不過卻是人性中的另外一種慾望:賭!
一張張賭桌前,都擠滿了賭客,有的面前堆着高高的籌碼喜笑顏開,有的則籌碼所剩無己,手腳哆嗦的翻看着手裡的牌。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這裡同樣穿梭着一個個手端托盤的女服務生,而且身材樣貌,比第一層的還要高出一籌,不過穿着倒齊整一些,身着高開叉的旗袍,走動起來就露出一雙雙肉光緻緻的修長美腿。
賭客們的心思都在賭桌上,除了贏了錢的閒暇時摸一把調戲一下女服務生,大多數人倒沒什麼心思。
看到這樣的情景,蔡曉棠的面色倒好看了一些,起碼不像上面那麼污穢不堪。
“怎麼樣,方先生,要不要玩兩手?”丁三笑意盈盈的指了指賭桌。
“呵呵,倒是有陣子沒玩了,正手癢呢,那就玩幾把。”方唐鏡反正不太着急,拉着蔡曉棠,擡腿就往兌換籌碼的窗口走去。
“哎?”
蔡曉棠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方唐鏡拖走了。
“方,方先生,我們真的要賭啊?”她扭頭看了眼站在原地的丁三,這纔回過頭,小聲的問道。
“勞駕,給我兌換一百萬人民幣。”方唐鏡走到櫃檯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信用卡遞進窗口。
“您稍等。”窗口裡的女郎,大約也是見慣了有錢人,一百萬這個數字,都沒能讓人家的眼皮擡一擡,笑吟吟的接過,在刷卡器上刷了一下,“請您輸入密碼。”
“嘀嘀嘀。”
方唐鏡隨手輸入密碼,很快,刷卡器顯示扣款成功,女郎推出一堆籌碼。
把籌碼拿在手裡,方唐鏡回身向丁三微笑了一下,側過頭對蔡曉棠輕聲道:“我們現在是來和他接頭的毒販子,這一樓的色嘛,有你在是不用試了,賭的話總要沾一沾,不然這丁三怕是要起疑心的。”
“哦。”蔡曉棠似懂非懂。
方唐鏡也不解釋,因爲丁三已經走了過來。
“哎呀,方先生果然是貴人,隨手玩幾把都是一百萬起步。”丁三瞄了眼方
唐鏡手裡的籌碼,他是老客,眼光毒辣的很,一眼就估摸出了籌碼大致的數目。
“小錢而已,丁老闆也是做大生意的,這點錢想必也是入不了法眼。”方唐鏡打了一個哈哈道。
丁三哈哈大笑,“哪裡哪裡,比不得方先生,掙點餬口的吃食而已。”
“呵。”
方唐鏡輕笑一聲,沒再說話了,這人油滑老練,估計也是庫葉鎮上的人物。
丁三的心思,他是清清楚楚,兌換這一百萬的籌碼,就是爲了打消丁三的顧慮。
誰會一見面就對一個陌生人推心置腹的?更何況是槍口下混飯吃的毒販,這可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被警方抓到了,只有吃槍子一個下場。
之前交易的張老闆沒露面,突然來了一對小年輕,用了張老闆留下的暗號,丁三能不多長個心眼麼?
他怕方唐鏡是警察的臥底,來釣他的。
“來來來,老弟,最近我特別喜歡玩德州撲克,你也來陪老哥玩幾把。”丁三也在櫃檯上兌換了一百萬籌碼,拉着方唐鏡就往賭桌那邊走去。
方唐鏡沒拒絕,笑呵呵的就被拉走了,兩個人在德州撲克桌邊坐了下來。
對於一名丹勁後期的宗師級高手而言,賭博大抵上是沒什麼樂趣的,因爲方唐鏡不但能記牌,只用看一眼,他還能把整副牌都記下來。
所以……
短短半小時後,方唐鏡面前的一百萬籌碼,就已經輸了個一乾二淨。
反倒是丁三今晚手氣不錯,已經贏了五六十萬了。
“啊?這麼快就輸完拉……”蔡曉棠的面色有些發白,她不是沒見過錢,但一百萬也真的不是小數目了。
“哈哈,老弟呀,你今晚手氣不行啊。”丁三笑得倒挺開心。
方唐鏡聳了聳肩膀,無所謂道,“小錢而已,圖個樂子。”
他自然是故意輸的。
一個警察或許還能調來一百萬,但肯定不敢一下子輸掉一百萬,這只是讓丁三放鬆警惕的障眼法。
這不,丁三現在就笑得很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