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爲何長得如此怪異?鳳雀兒從未見過有人長得像他那般詭異,心中隱隱浮現出不好的預感,危險正在距她悄然臨近。
他盯着她的眼神,彷彿一隻餓狼正在盯着自己的獵物,讓鳳雀兒不得不屏住呼吸,他的出現令她感覺十分壓迫,她微喘着呼吸,無助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他的出現,讓她感覺連周圍的空氣都渾濁了三分,多麼像一種死亡的腐敗氣息……
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鳳雀兒,狹長鳳眸危險地眯起,盯着惶恐不安的小女人,指尖優雅的拂過自己額前的碎髮:“呵呵,小東西,警覺性不錯嘛,這麼快就發現我了?”
男人太過放肆的目光令鳳雀兒不悅的蹙眉,細細得打量着他:“你是黑麒族的人?”左臉上的鱗片引起的雀兒的注意,那是麒麟獨有的鱗片,意識到這一點,雀兒警惕的往後退了幾步。鳳雀兒從未見過黑麒族族衆的廬山真面目,但聽前輩們多少提過一些,能在這個地方出現,長得一身黑,身上還帶着麒麟的種族,無疑便是黑麒族之人。
“不錯,你挺聰明的,不愧是鳳霸天教出來的女兒啊。”男子笑着感嘆,語氣卻是死氣沉沉的冰冷,二者形成鮮明的對比,是的鳳雀兒聞之,不知不覺間身上泛起一層層的小雞皮疙瘩,“看來你在幽玄之境適應得蠻好的嘛,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呢。”
幽玄之境,這個地方可不是人人都能呆的,更不是那麼好呆的,鳳雀兒來的時間尚淺,還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奧妙,嘖嘖嘖,那絕對是一種令她銷魂蝕骨的美妙味道啊!
男人的話令鳳雀兒毛骨悚然,從他的話中不難猜出他在黑麒族的地位,很有可能是核心人物,雀兒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專門來看她過得有多悽慘的,可是,很抱歉,他一定很失望。雀兒挺直着背脊,高高的擡起頭:“你黑麒族都能在這裡生存千年之久,爲什麼我就不能適應呢?”
男人收起一貫的邪笑,在黑氣的包裹之下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鼻尖幾乎都能碰着鼻尖了:“很好,勇氣可嘉,你們鳳族還是沒變,大難臨頭了還不忘擺出所謂正義者的骨氣,是覺得自己活夠了麼?”
他對套現的便是這羣自詡爲正義之族的人堆他們黑麒族的族衆指手畫腳,千百年過去了,他的死對頭,鳳族的尊貴大公主居然還是沒有改掉這個毛病,四到臨頭,竟然還敢那麼囂張的對他說三道四!
這樣的距離,讓鳳雀兒不得不面對他散發出的那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可見這個男人的雙手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從第一眼見他,雀兒就知道,這個男人很危險,極其的危險。他沒說一句話,便讓她的心口更加壓抑一分,鳳雀兒無助自己的心口,她感覺在這個男人的強大壓迫下,她竟然呼吸困難,進口的空氣越來越少,甚至兩眼開始發昏。
然而雀兒依舊無所畏懼的直視他的眼睛,她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強打起精神來,“你們黑麒族不也沒有變麼,還是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氣息。沉淪在慾望之中,肆意享受着殺戮,野心,慾望帶
着你們的快感,不,其實你們是有變化,遠比千年前更加的墮落。”
作爲鳳族的公主,她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整個鳳族,她絕不會讓這個男人看遍,絕不會給他任何嘲笑鳳族族衆的機會!鳳族的強大,鳳族的文明,鳳族的正義,其實他這個小小的黑麒族,黑暗的黑麒族,邪惡的黑麒族可以比擬的?想戰勝他們,奪取鳳族在神界的位置,哼,這個男人簡直是癡人說夢!
千年前?男人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捏住鳳雀兒的下顎,他黑青色的手在她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千年前,你還敢提千年前的事?若不是你們,我黑麒族何以會到如今這地步?你可知道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底下生存的滋味嗎?”
他恨極了鳳凰一族,他的族人也恨極了鳳凰一族,黑麒族與鳳族自古以來便是勢不兩立的種族,千百年前的那張戰爭中,黑麒族祖先的失敗,並不代表如今已經變得強大了的黑麒族人會再次慘敗在鳳族的手下!
他等待這場戰爭已經很久了,黑麒族要洗雪前恥,整個族羣的族衆們也要打敗那些壓制他們近千年的“正義之族”,他們痛恨那些所謂的“正義之族”,打着正義的口號,其實質竟是執行着殺戮弱小種族的邪惡勾當,真真是可恨之極。
“別告訴我你們在地底下苦苦掙扎,生不如死。”鳳雀兒忍不住出言譏諷,“對,你們生活得真是太痛苦了,痛苦得只好搶奪了精靈族的地盤,將他們趕入黑森林中,痛苦得在別人的地盤上建立自己的王國,殘殺精靈族也是你們太過生不如死的無奈之舉吧?”
黑麒族痛苦,那精靈族?誰爲它們叫冤叫屈?被搶去領地,像亡國奴一般被趕出自己領地的精靈族,那才叫真正的痛不欲生吧!
沒想到男人不怒反笑,伸出另一隻空閒的手附在鳳雀兒的臉上來回的摩挲,像對情人一樣的親暱低語,妖冶的紅脣勾起一抹詭異的邪笑,“這就是我不怎麼喜歡利牙利齒的女人的原因了,真的很不討喜呢!不過,這樣的女人,往往很有挑戰力呢,小公主,你要不要做我的女人?嗯?”
不等鳳雀兒迴應,男人又說道:“不過很遺憾,比她還是差遠了。再說,鳳霸天的女兒還不配做我的女人,你可千萬不要愛上我哦,我會很困擾的。”男人可惡至極的話徐徐飄出,令鳳雀兒差點吐出來,多麼不要臉的男人,她會愛上他?尊貴的鳳族公主竟會愛上一隻不折不扣的惡魔,就算這個世界滅亡的最後一刻,她都不會愛上他。他比許真一點都不不上!
男人的話一直都很輕柔,可是他的手卻一點也不溫柔,不知何時掐住了雀兒的脖子,愉悅的觀賞着鳳雀兒越發痛苦的神情,脣角的笑意越來越放肆,在鳳雀兒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放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鳳雀兒捂着脖子,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淤青了。“你也不過如此,有本事就直接掐死我,何必玩這些花樣。”一來就說些有的沒的,在她頻頻的激怒之下他卻還是沒有要她的命,這不是太反常了麼?
“看來你此行的目的,
並不是要我的命吧,讓我猜猜看。”鳳雀兒那自信滿滿的微笑,刺痛了男人的眼睛,而她絲毫不知收斂,“大費周章利用如夢令將我的魂魄禁錮在這裡,不就是想將我父親引到這裡來麼,可是你們知道不是我父親的對手,解藥一定會被搶走,而到那時,你們的手中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我的魂魄,沒錯吧?”
肉身毀滅,靈魂猶在,便可重新修練以此重生;若靈魂毀滅,肉身再是保存得完好,也不過只是一堆肉罷了。“看來,你們是下了血本了呢。我真的很好奇,你們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呢……”雀兒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們的條件一定是重要到定要鳳族答應不可的地步。
男人冷冷的凝視着鳳雀兒,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看起來瘦瘦小小宛若未成年的女孩,真的很聰明而且心思縝密,他一個字都沒提,她就能猜出這麼多,果然是鳳霸天的女兒啊。
有了這樣的認知,男人便無意在繼續戲弄鳳雀兒了,從懷中掏出一個琉璃玉瓶:“鳳族的公主,跟我走一趟吧。”
“你想幹……”話還沒說話,鳳雀兒便化作一縷青煙,被收進了琉璃玉瓶之中。
男人搖了搖瓶身,喃喃自語着:“怪就怪你的話太多了,本來還想跟你玩玩兒的,這下好了吧。嘖嘖嘖,估摸,身爲鳳族公主的你,還是第一次被人收進琥珀淨瓶中吧,不過沒事,凡是都有第一次,習慣了就好。”
神秘男子如來時一樣,再次化作黑煙,消失在幽玄之境中。那藏於懷中的琥珀淨瓶隱隱散發着紅光,透過瓶身,縮小版的鳳雀兒無知覺的靜靜的躺在裡面,在琥珀淨瓶裡,她所有的感官和知覺都沒有了。
與此同時,許真猛然的睜開了眼眸,在接觸到陽光的那一霎那,不適應的刺痛使得他的眼睛頓時紅了一圈兒。
“許真,你醒了?”鳳苪兒一整夜,提心吊膽的守着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千盼萬盼他終於醒過來了,由此可知脆弱的苪兒是多麼的狂喜,狂喜之下她竟飛身抱着許真,哽咽着,“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了……”眼淚就跟她的身體一樣,不受任何人的控制,浸溼了他的衣領。
強而有力的手就那麼自然的貼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着:“沒事,我沒事。”鳳苪兒是下意識的擁抱,而許真同樣也是下意識的安慰。
他溫柔的話彷彿就貼在她的耳邊,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頃刻間拉回了鳳苪兒的理智。鳳苪兒傻傻的鬆開環住他脖子的手,當她真正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急忙從許真的身邊逃開數米,彷彿他是洪水猛獸一般。
鳳苪兒的速度太過迅速,許真的手還懸在半空中,愣愣的看着鳳苪兒,驚訝過後平靜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鳳苪兒想爲自己的行爲解釋下,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給嚇着了,又如何能解釋得清楚呢,慌亂之下就打開了話匣子,“你醒了就好,你,你跟他們說清楚,不是我把你打昏的。”這事她昨天已經解釋過了,而馬明飛他們也真正相信她了,哪裡還需要許真再解釋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