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意外的訪客闖了進來,守衛根本阻止不了他,麒少宏一聽說那個叫許真的男人冒犯了麒靜莉,想都沒想,便直接衝過來找麒靜莉。
麒少宏的第一感覺是憤怒,是針對那個冒犯她的人。然而,憤怒之後麒少宏心裡就覺得哪裡怪怪的,具體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當麒少宏見到一臉慘白的麒靜莉,着實嚇了一跳。關心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麒靜莉給搶先了。
“我說了不見任何人,本族長現在說話不好使了是不是?”斜睨跪在地上的兩個守衛,麒靜莉只一眼,便嚇得底下兩個大男人險些尿褲子。
麒少宏望着麒靜莉,她的話分明就是對自己說的,瞥了眼跪着的兩個人:“你們下去吧,我有話跟族長說。”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擡起頭看了眼族長,族長並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反駁,再加上,族長跟麒少宏算得上是一起長大的兄妹,麒少宏的話自然也很有分量,想到這,兩人便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
“你現在連門都不會敲了嗎?”麒靜莉本就氣悶,麒少宏無禮的舉動令她更加的火冒三丈,只有麒靜莉自己知道,她快要炸了。
麒靜莉的語氣明顯帶着火藥味,麒少宏很自覺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的眼神充滿了審視:“我向來都是這樣的,你才知道麼?倒是你,今天吃火藥了?”
是的,麒少宏向來都是這樣,以往麒靜莉還能看在一起長大的情份上並沒有跟他計較,但是此刻,麒少宏是撞槍口上了。“是啊,你一直都是這樣,從來都沒有將我這個族長放在眼裡。”
大大的帽子扣在麒少宏的頭上,他臉色蹙變,隨即又恢復了自然:“人人都說許真冒犯了你,我現在很好奇,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能將一向自持冷靜了的族長大人,刺激成這樣?”
“與你無關。”麒靜莉別過臉去,眼底一絲狼狽一閃而過。
卻不想,自己下意識的動作,令麒少宏暗暗捏緊了拳頭。“怎麼會與我無關呢,你可是我最愛的小妹妹啊,不會連我都要隱瞞吧?”半眯着眼眸,誰也看不清麒少宏的眼中最真實的情緒。
最愛的小妹妹?麒靜莉失笑,大概只有這個時候他纔會說這種話吧,小妹妹,他最常說的不就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麼?最後的理智,讓麒靜莉沒有說出更傷人的話來,癟癟嘴,沒有在說什麼。
麒靜莉沒什麼好說的,她感覺自己與這個義兄的情意越來越單薄了,原先她還十分倚重這個熊掌,但自從他做出偷偷暗算鳳族公主,將他們制定的復仇計劃整整提前了十年之後,她便對這個兄長十分惱怒。她與他一時之間,也沒什麼話好說。
但她的理智,在麒少宏看來,就是默認。“想不到,這個許真還挺與衆不同的。”麒少宏黝黑的眼眸一沉,在說出與衆不同四個字的時候,他的表情也非常的“與衆不同”。
麒少宏對於麒靜莉的心思,不知道外人知不知道,小的時候,他確實將麒靜莉當妹妹一般疼愛,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股單純的兄妹之情漸漸變了味,當然麒靜莉並沒有什麼想法,有那些亂七八糟想法的是麒少宏,連他自己都控制不
住自己的心。
麒靜莉的表情更加的冷漠,與衆不同在她聽來,諷刺的意味更重。“是啊,是挺不一般的。”眼底竟帶着幾分恨意,新仇舊恨,誰能說得清楚呢。“連我的寶貝蛇都死在他的手上,可不就是個有能耐的麼。”她可沒忘記她的靈獸被許真殺了的事情,那千年靈獸身體裡的道行更是被許真吸了個乾乾淨淨,這筆賬,她遲早會找許真算個清清楚楚。
麒少宏一愣,有些搞不懂麒靜莉的心思了,她的話將他之前的猜想完全推翻了。“阿蟒死了?”麒少宏知道巨蟒對她的重要性,難道是因爲阿蟒被許真殺了,麒靜莉纔會如此時常麼?
“不僅死了,血也被許真喝光了。”麒靜莉動了動嘴皮,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那模樣分明就是氣急敗壞的樣子。
麒少宏暗自觀察着麒靜莉的表情,緊繃的神經鬆了鬆,神色也不似方纔的僵硬:“難怪那小子的修爲不弱,定是蛇血的功勞。你也不要太生氣了,將他關進通天閣是對的,等正事解決了,再尋他麻煩也不遲,放心吧,我會好好替你教訓他的。”
麒靜莉敷衍的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了。
麒少宏見她實在是沒什麼精神,便主動告辭:“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麒少宏離開的時候心情平緩了很多,事情並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這樣一來,他着實鬆了一口氣。男人嘛,心情一好,某方面的興致也隨之而至。
麒靜莉忽然覺得好累,這種虛僞的生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上位者,情緒外露是大忌,正是因爲這樣,才引起麒少宏的懷疑。雖然,麒靜莉很機智的圓了過去,半真半假的話打消了麒少宏的懷疑,但這並不能使得她的心情好上幾分。
玩弄權術,是麒靜莉的拿手好戲,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開始厭惡起了這種生活,這不是她想要的……麒靜莉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喃喃自語着:“不是我想要的?那我想要的是什麼?”
麒靜莉不停的問自己,不管問多少遍,都沒有得到答案。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其實答案就在她心中的某個角落,只是,她沒有發現,或者是不敢去挖掘吧。連麒靜莉都沒有發覺,在麒少宏的面前,她下意識的變相維護了許真。
許真成功的從牢房中出來,嘴裡念着咒語,將結界再此的開啓,將這裡恢復成原狀。憑着當日的記憶,找到了鳳雀兒所在的房間,大手打在門把上,向右一扭,房門輕輕的開了,許真終於見到了思念依舊的人兒。
房門的動靜,令鳳雀兒,馬明飛和陳規戒備的盯着前方,然而,豁然出現的竟是許真,鳳雀兒再也不顧不得別的,飛撲過去:“阿真!”這一刻,鳳雀兒甚至不在乎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是阿真本人,還是黑麒族玩的花招,多日以來的擔憂,想念將她淹沒了。
“雀兒。”許真抱着懷中的小人兒,滿足的嘆息一聲,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中,腦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下巴來回蹭着她,“雀兒,終於見到你了,還好你沒事,幸好你沒事……”只有她在他的懷中,許真才覺得,這纔是真實的。
馬明飛望着忘情相擁的兩人,眼底一絲苦澀,嘴角
卻微微的勾起:“許真,先進來再說吧,將結界還原,你們倆再好好的敘敘舊。”
許真衝着馬明飛點點頭,沒有鬆開雀兒,就這麼抱着她將房門關上,就在這一霎那藍光乍現,結界恢復原狀了。
鳳雀兒環着許真的腰,說什麼也不鬆開。此時,雀兒甚至暗自慶幸自己在通天閣內,因爲只有在這裡,自己纔是實體的,現在才能觸碰阿真,有這一刻,以後不管結果是怎麼樣的,她都知足了。
馬明飛和陳規兩個人自覺的移到房間的某個角落,將空間留給這對有情人。雖然,他們依舊是閃亮的電燈泡,畢竟房間就這麼點兒大,縱使他們再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也依然很……扎眼。
鳳雀兒害羞的拉拉許真的袖子,許真感激的朝着馬明飛和陳規一笑,依然我行我故的將雀兒抱坐在膝蓋上。好吧,許真承認,他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故意,誰讓情敵在旁邊呢。
鳳雀兒抱着許真的脖子,吃吃的笑了起來,顯然是非常清楚許真的小心思的,瞧着雀兒的模樣就知道她對此是歡喜的。
許真和鳳雀兒兩人相互耳語,恨不得將心裡的話通通都說出來,也將自己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告訴對方。雖然,他們已經從盧比處得知已發生的事情,但是卻還是想親耳聽對方說。
其實,說的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說話的人。一個人專心致志的聽,一個細細的訴說,彷彿天地之間就只有彼此。
陳規跟馬明飛離得最近,雖然,馬明飛什麼都沒有說,但陳規能感覺得到他此刻的心情。陳規終於知道,鳳族的大公主在馬明飛的心中的地位,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陳規望着許真和鳳雀兒,他們註定是屬於彼此的,而馬明飛,註定只能是局外人吧。默默拍了拍馬明飛的肩膀,這是作爲朋友給予的安慰。
馬明飛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回頭看着雀兒,她是那樣的喜悅,由心而發的幸福。關在這裡的幾天,馬明飛第一次看到雀兒眉眼俱笑,望着這樣的她,他終於釋然了。
雖然,現在還沒辦法將雀兒忘記,但是,他不會再是許真和她之間的阻礙。馬明飛忽然覺得,就這樣將雀兒放在心上,默默地守護她,用這樣的方式去愛她,也好,不是嗎?
鳳雀兒和許真說夠了,也纏綿夠了,這才鬆開環抱着彼此的手。
雀兒紅着臉蛋兒,從許真的膝蓋上跳了下來,一時之間,實在是不好意思面對馬明飛和陳規,女孩子,臉皮就是薄,不像身邊的某個男人,臉不紅心不跳的,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了。
“喲,膩歪夠了,我和陳規都快長針眼了。”馬明飛取笑道。
許真打量着馬明飛,望進他眼底的坦然,笑罵道:“早知道會這樣,我剛纔就該將你們兩個超級電燈泡留在外面。”
馬明飛翻翻白眼,雖然知道許真是開玩笑的,但是這個玩笑有些讓人浮想聯翩啊。“重色輕友這四個字,就是來形容你的。”
鳳雀兒臉紅得不能再紅了,視線卻在許真和馬明飛之間轉動,她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對此,她微微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