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由牽着安南秀的手,站在了五號樓院子外,馬上李詩詩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看到李路由頓時露出歡欣的笑容。~~
“李白哥哥,宓妃真的是女劍仙,她昨天晚上做夢了,然後今天起來告訴我她昨天晚上的夢,是關於你的事情……”李詩詩迫不及待地說道。
“哦?她夢到了什麼?”李路由饒有興趣地問道。
“她說她雖然是做夢,但是夢裡邊的事情都是真的……她說唐代的時候有很多劍仙,不過李白哥哥是最厲害的那個,李白哥哥渾身長滿了很厲害的黑色短毛,可以像孫悟空一樣蹦來蹦去,李白哥哥還有一把叫軒轅劍的劍,騎着一條蚯蚓!”李詩詩憧憬地望着李路由,“李白哥哥,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蚯蚓嗎?”
“李詩詩,你相信她?”安南秀搖了搖頭,“這你都信,你一定是長蛀牙了。”
“沒有,我晚上不吃糖了。”李詩詩連忙捂住臉頰。
“她相信宓妃,和長蛀牙有什麼關係?”李路由奇怪地問道。
“蟲子把她的牙齒吃掉了,然後鑽進了她的腦袋……然後腦袋壞掉了。“安南秀解釋道。
”我纔沒有,她爲什麼要騙我啊?”李詩詩不相信很好玩的宓妃會騙她,可愛的女孩子都是不會說謊的。
“她確實沒有騙你,只是她做的是夢,她相信了自己的夢,但是你不能跟着她相信啊。蚯蚓沒有,軒轅劍下次讓你看看。”李路由的秘銀長棍要變成一把劍其實並不難。
“太好了。”李詩詩喜滋滋地想踮起腳尖親下李白哥哥,可是想到自己是大女孩了,連忙又雙手背後握着壓住了踮腳尖的動作,搖了搖身體,扭過頭去自己高興一下算了。
李路由牽着兩個女孩子的手走了進去。
李存喜不在家裡,好像去參加了一個什麼國際博覽會的開幕式,作爲越來越具有國際大都市風範的中海,這樣的博覽會越來越多了,能讓李存喜去參加的,影響力一般都很大。
李路由其實挺喜歡看這樣的博覽會,門票不貴,但是能夠看到和學到很多東西,要開闊眼界參加博覽會是最方便直接的。
李路由高中的時候參加過一個機械類的博覽會,看着那些精密絕倫的機器,那種刺激着男人感官的機械力量和美感,曾經讓李路由很衝動地想報考這方面的專業。
宓妃坐在沙發上,認認真真地剝着橘子,她把橘子皮剝成極細的長條,然後又盤成一堆整整齊齊地放着,她剝的橘子有好多了,那些橘子皮堆在那裡讓人想起了許許多多小黃金蟒聚集在一起的情景。
一個年輕女孩坐在宓妃身邊,饒有興趣地看着宓妃,然後一邊吃宓妃剝的橘子。
還有一個年輕婦人站在宓妃身側,也在看着宓妃,只是她的眼神要複雜的多,她似乎想遠離宓妃,卻又想仔細觀察宓妃,她的眼睛和神情裡有許多矛盾。
聽着腳步聲,年輕婦人和年輕女孩都轉過頭來。
“你們好,我是李路由。”李路由保持着微笑,“我來接安南秀和宓妃,打擾了。”
年輕女孩站了起來,睜大着眼睛看李路由,然後有些豐滿的嘴脣長大了,笑着說道:“小弟,終於見着你了。”
年輕婦人看着李路由,手中的橘子掉在地上,雙手有些哆嗦,只是緊盯着李路由,明淨如秋水的眼眸晃動着。
李詩詩乖巧地介紹道:“李白哥哥,這是我堂姐李潔,她比小的。這是我大伯母。”
李路由有些驚訝地看着這個除了那種成熟的風韻,其他地方似乎只是李潔姐姐的年輕婦人,她竟然是喬念奴的母親?
再仔細看了看,她的眉目和宓妃沒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和藺江仙卻至少有七八分像,最大的差別其實是氣質,藺江仙傲慢而強勢,而這個年輕婦人卻是楚楚可憐,氣質文弱。
這是自己的大伯母,也是自己的阿姨,她應該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吧?李路由這麼想着,正常人再怎麼駐顏有術,大概也不可能這麼年輕。
“你好。”李路由對李潔笑了笑,又對年輕婦人說道。
“你好……”年輕婦人似乎有些出神,自顧自地走了上來,聽着李路由的聲音才驚醒過來,連忙說道,慌慌張張地指了指茶几,“吃橘子。”
“謝謝。”宓妃遞了個橘子過來,李路由接着,然後坐了下來。
安南秀指了指李路由手中的橘子,於是李路由撕掉上邊的白絡,一瓣瓣餵給安南秀吃。
“小弟,你今年也是二十歲了嗎?”李潔坐了過來問道。
“對……可是詩詩說你比我小。”李路由提醒着她,對於這個初見的堂妹,李路由只是感覺有些不那麼自然,談不上什麼血脈帶來的自然親近的感覺,只是一個還算漂亮,而且似乎對他沒有敵意的女孩子,感覺總不會太差。
“我叫什麼?”李潔指了指自己。
“李潔啊,不對嗎?”李路由奇怪地問道。
“對啊,李姐啊,姐啊……”李潔得意地說道。
“你名字佔了便宜。”李路由明白過來,笑了起來,也不怎麼在意。
“誰都得管我叫姐。”李潔顯然很爲自己的名字驕傲。
“那倒是……中海一姐除了你,不會是別人。”李路由附和着說道,這是事實,李存喜的女兒,在中海就是一姐。
李路由這麼一說,李潔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有些無趣地嘆了口氣,似乎就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只是眼珠子還在轉悠着打量李路由。
“中午在這裡吃飯吧……我去準備……”年輕婦人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站在那裡居然沒有坐下來。
“不用了……我們一會就走。”李路由連忙說道。
“要吃的,要吃的……”年輕婦人表露出的是和她的外貌完全不相稱的躊躇和怯弱,似乎和任何一個平凡而普通的居家小婦人沒有區別。
說着,年輕婦人就匆匆忙忙走開了,李潔有些奇怪地對李詩詩說道:“我媽今天好奇怪。”
“好像是有點吧。”李詩詩哪裡有注意到這些問題,她正佩服地看着宓妃剝桔子,隨便應了一句李潔,又對李路由說道:“李白哥哥,今天留在這裡吃中飯吧。”
李路由看了一眼安南秀,安南秀嘟了嘟嘴,李路由就搖了搖頭,事實上他也不願意留在這裡吃飯,他又不是生意人,沒有應酬的習慣,吃飯當然是和親近而隨意的人一起更加愉快,然而李潔倒也罷了,有點自來熟,可是這位大伯母實在讓人有些不自在。
“李路由,你偷偷告訴她,其實她不用害怕我……我覺得她好像很害怕我,覺得我是個壞人。”宓妃小聲對李路由說道。
李路由皺了皺眉,稍一思量,就有些明白了,這位大伯母應該不是普通人,至少她知道很多事情,知道宓妃其實就是藺江仙,而且她很害怕自己那個從來不在意親情和倫理道德的妹妹。
李路由點了點頭,宓妃又安心地剝她的橘子了,不過李路由當然不會特地去找她說這件事情,她對藺江仙的恐懼大概已經深入骨髓,喬念奴應該已經解釋過了,那種恐懼需要時間來消除,只要宓妃繼續是這幅人畜無害的樣子就沒有問題。
儘管留李路由吃飯,可是等李路由準備要走的時候,去告辭卻找不到這位大伯母了,李潔見留不下李路由,於是留下了李路由的電話,說有時間找李路由來玩。
李潔是個正常的女孩子,李路由能夠確定這個了。
帶着安南秀和宓妃離開了市委院子,回到家裡李路由就給喬念奴打了電話。
“你還有個妹妹?你從來沒有提起過,我一直以爲你們家就你一個。”李路由原來就是這麼認爲的,喬念奴基本上就沒有和李路由說過她這方面的事情。
“我從小到大其實一直是和老媽生活在一起……和李家並不親,而且我媽是二婚,從父系來算,我和李家人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喬念奴不以爲意地說道。
“你挺在意這個血緣關係的啊……”李路由笑着說道。
“你什麼意思!”喬念奴的聲音尖銳而敏感,很顯然是覺得李路由話中有話。
“沒什麼意思……你媽也不是普通人吧?她都知道宓妃是藺江仙。”李路由連忙轉移話題,提起他和喬念奴的血緣關係,喬念奴就會是這副樣子……當然,他不能提,她能夠提,他提起來她認爲是他想和她保持距離,她提起來卻是一種曖昧的誘惑。
“她當然知道了……”喬念奴嘆了一口氣,“你不覺得我們這些人的關係,無論怎麼算,都有些太複雜了嗎?”
“這倒是,不過也僅僅是複雜而已。”李路由沒有把剩餘的話說出口。
“你說的對,僅僅只是複雜而已,複雜並不等於重要……有些關係根本就可以忽視,例如表姐和表弟,堂姐和堂弟的關係。”喬念奴笑盈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