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安南秀之前,李路由一直覺得自己的小家就是他和李半妝,然而現在一恍惚,李路由驚訝地發現他竟然已經擁有了一個相對龐大的家庭。
有幾個老婆不去說,疑似姐姐和妹妹的喬念奴和李詩詩也不說,至少他就已經好有好幾個女兒了。
謝小安肚子裡懷了兩個,家裡養着個宓妃,還有眼前這個李香君,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他光女兒就已經有了四個了。
現在纔剛開始呢,要說一個足球隊,真不夠看的,就算是安排一場球賽,那也只要二十幾個人,說不定還能剩下許多黨觀衆。
看着李香君,李路由久久沒有說話,宓妃他還好接觸,畢竟在知道她是自己女兒之前,也和她相處了一段時間,宓妃很討人疼愛憐惜,在確定她和自己的關係以後,李路由心裡也沒有多少牴觸,很能夠接受事實。
宓妃比他小很多,本來就是個小女孩,叫他一聲爸爸,開始有些怪異,然後就自然接受了。
至於李香君……這麼一個成熟的,而且有女兒的母親,忽然喊他爸爸,李路由再強大的神經也承受不起。
由爸爸一下子升格爲外公了,這跨越式的升級實在太快。
李香君垂眉順目地坐在那裡,似乎在等着他消化。
“可現在宓妃什麼也不記得了,你忽然說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去確定?”這真的是個問題,要知道藺江仙的事情連崔鶯鶯也不是很清楚,李香君未必有藺江仙那麼強大,但是對李路由來說卻是更加神秘。
“那你怎麼能確定姐姐是你女兒?”李香君眉頭微皺,頭偏着,很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因爲你姐姐的名字是我和她媽媽一起娶的。”李路由和澹臺仙當時甚至不能確定一定會懷上孩子,更不可能去想會生個幾胞胎,也只會娶一個名字。
“因爲我和姐姐長得很像,幾乎一摸一樣!”李香君想了想說道。
“這個不是理由。喬若雨和你還長得差不多呢,總不能她也是我女兒吧?宓妃和你現在長得不怎麼像,我也不能說她就不是我女兒吧?”普通人的相貌當然和血緣有關,但是像李路由和他的女兒們,像不像的不能去計較。
還好,喬若雨應該不會是自己的女兒,李路由甚至能夠勉強接受自己和喬念奴的姐弟關係,可是如果喬念奴忽然變成了自己的外孫女……不說將來怎麼相處,想想過往的種種,就完全無法直視。
“可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兒,我憑什麼幫你照顧詩詩啊!”李香君似乎發現預想的和自己不一樣,失望而焦急地說道。
“幫我照顧詩詩?”李路由無法理解,“剛纔你說你是她媽……你也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母親照顧女兒是理所應當的。”
“我只是說我好像是她媽媽……這個好像,意味着有其他的說話在裡邊,也許這只是一個表面的身份而已。”李香君解釋道。
“那你到底和她什麼關係?又怎麼說是幫我照顧詩詩?”李路由越發覺得這件事情撲朔迷離,卻又有一種真相即將揭曉的感覺。
“她是我妹妹啊。”李香君頓了頓說道。
李路由愕然,“你不會告訴我,你和藺江仙,李詩詩,是三胞胎吧?”
“不是。詩詩是你的女兒,但不是我媽生的。”李香君搖了搖頭,“姐姐說了,幫你照顧詩詩就可以了,但是畢竟是你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所以還是要等到你長大才告訴你。”
“我和誰生的?”李路由張大了嘴,這簡直比澹臺仙生了個三胞胎還讓人驚訝。
自己很確定,在自己現實的生活裡,他只和安南秀,安知水,謝小安,崔鶯鶯發生過關係,澹臺仙是自己去了一萬年前,生下來的也只有藺江仙,最多還有個李香君,那李詩詩呢?李詩詩會是自己和誰的女兒?
李詩詩都已經上高一了,下學期就高二了……這麼大個女兒,自然不是李路由在現實生活中的女兒,估計是類似藺江仙那樣的情況。
可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李路由也無法確定,要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包括髮生在自己身邊人的那些事情,安南秀無法一清二楚,崔鶯鶯也不是無所不知,那李路由更不會自以爲他能夠想的明白。
“那我怎麼知道?我只是聽姐姐的安排。”李香君理直氣壯地不知道。
連李香君也不知道,那就只有藺江仙知道,直接去問宓妃?宓妃只會說“宓妃很多歲了”。
李路由怔在那裡,當剛剛知道謝小安有了孩子時,李路由茫然而忐忑,無奈之後終究有些爲人父的驚喜和期待,準備好融入父親的角色,有了這種鋪墊,在多了宓妃這個女兒後,李路由順理成章地開始以一個父親自居。
可是現在他既不驚喜也不忐忑,只是茫然,難道今天又要多兩個女兒?
如果一個人在有了孩子以後,孩子忽然失蹤了,多年後相認,自然是驚喜悲苦的情緒交加,畢竟這麼多年肯定牽腸掛肚,有許許多多對孩子的感情積累在心裡,至於相認後的陌生感和不適應卻又是後話了。
可如果是像李路由這種情況,一個人過的好好的,有一天忽然來了好幾個人,說我們都是你的兒女,連這個人都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這種父親對子女的感情,又從何處去醞釀的起來、
李路由是極其喜歡李詩詩的,他甚至傾向於相信這件事情,畢竟李詩詩對他有一種天然的信任,她甚至可以讓他抱着從八樓上跳下來……李詩詩雖然有些天真,但她又不是白癡,不會不清楚從八樓上跳下來意味什麼。
可她還是願意,只要被李路由抱着,她就什麼也不怕,這不是用腦子有問題能夠解釋的,現在李路由想想,說不定就是這樣一種血濃於水的感情,血緣決定了她對他毫無保留的信任和託付。
可是傾向只是傾向,理智告訴他,這件事他太扯淡了,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着蛋,這一步至少得跨出幾十米了。
“那你至少告訴我,你們和喬若雨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剛纔說你是我女兒,是因爲你和藺江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是現在你們和喬若雨似乎也是一模一樣吧?”李路由不指望李香君會主動說什麼,倒不是說他懷疑李香君會隱瞞或者故意不告訴她什麼,只是像李香君這種人,李路由已經漸漸習慣了,她們的思維和李路由這種還算正常的普通人不一樣,很多事情李路由覺得很重要也應該知道的,在李香君眼裡可能卻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甚至她都未必會記得。
“長得一模一樣就一定有關係?”李香君忿忿不平地說道:“如果是這樣,那你爲什麼還懷疑我不是你女兒?”
李路由無語,這簡直無法溝通,她需要了,就拿着個理由來用一下,她不需要了,她原來用的理由就又不成立了。
最讓李路由無語的是,她似乎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很有安南秀的那種作風,不過安南秀更簡單直接不講道理。
看來李香君也是個不怎麼靠譜的,李路由思來想去,看來藺江仙還算是個能溝通的,藺江仙說話至少條理清楚,會回答別人問題,也會說明白問題。
李路由覺得現在去找喬若雨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積累了越來越多的問題,似乎都只有在喬若雨那裡找到答案,或者是突破口。
寄託希望從藺江仙或者李香君那裡知道答案,已經是沒有什麼希望的了,喬若雨應該是正常人,也會正常地回答問題,雖然喬若雨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李路由可以自己分析,從她那裡得出些蛛絲馬跡。
李路由的直覺告訴她,喬若雨不會刻意隱瞞什麼,她對他有一份發自內心的情感,會有一份真誠,值得李路由和她攤開來說明白一些問題。
今天已經來不及了,李路由心裡疑惑重重,已經無法積累下去了,原本因爲喬念奴最近又陷入難以聯繫的狀態,李路由想再和她談談再去找喬若雨,現在卻已經等不下去了,喬念奴什麼時候能聯繫上且不說,就是聯繫上了,也未必能夠見得上面。
還是自己直接找喬若雨尋找答案吧,說不定會是個驚喜……李路由真的不希望喬念奴只是自己的親姐姐。
可是想想不多的幾次和喬若雨的接觸,每一次卻都是印象深刻,喬若雨對他的那個態度,如果是大伯母的態度真的說不過去,可她要是自己的母親……卻說的過去了。
這也是一個女兒突然跑來和自己相認,讓李路由產生了一些觸動,自己一味地懷疑喬若雨不應該是自己的母親沒有用,還是需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找喬若雨吧?”似乎猜到了李路由在想什麼,李香君說道。
李路由搖了搖頭,不合適,喬若雨明顯害怕和警惕藺江仙,對於李香君,誰知道喬若雨對她是個什麼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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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此人已經沒救了,大家寬心,大人大量,犯不着和他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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