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高亢的國歌聲響起,楊大波掏出手機。
雖然在座的聽不到電話另一端說什麼,但看着男人越皺越緊的眉頭,想必不是什麼好消息。
“你肯定沒聽錯?”楊大波霍然站起。
“怎麼了?”紫希關切的問道。
“一點小事,我要馬上會雲都一趟。”
“要不要我們帶上人馬和你一起去?”蘭柔很少見男人會有這樣的表情,猜測肯定不是小事。
“不必。我做的夢由我來完成!”撂下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房間。
今天雲都雞王白佬基母親的生日,以他現在的手筆,給母親辦壽當然要去闊綽的地方,但白佬基的母親堅決不同意把事情辦大,況且對兒子的狐朋狗友十分討厭,無奈之下,白佬基只好將壽宴辦成一次普普通通的家庭慶生。
於是他們來到了國際飯店三樓的美式旋轉燒烤餐廳。
功夫不大,有人在白佬基身邊坐下了,他扭頭看了一眼,是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其中一個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白佬基皺了皺眉,但有母親在場,不想把事情鬧大,於是繼續吃飯聊天,但還是不自覺的對黑衣人的對話留了意。
“快點兒吃,一會還得幹活呢。”
“蔡先生泡妞,咱們看門,唉,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擬怎麼這麼多的牢騷,有錢的老闆嘛,當然是想玩什麼樣的女人就玩什麼樣的女人了,有本事擬也掙個幾億美金。”
“我這輩子就是當保鏢的命,擬說蔡先生不會霸王硬上弓吧?這可是在內地,不是咱們的地盤,很難搞定的。”
“管他內地還是香港,憑蔡先生的地位,出了事最多是花點錢,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
“也對。”
“再說,郭先生講了,這次的女人有點身份,他已經提醒過蔡先生不要動粗,應該不會有事的。其實要我說,郭先生也是多餘,那麼多女明星都搶着讓蔡先生玩。”
“不管怎麼樣,咱們只管保證蔡先生的安全,其餘都與咱們無關。”
雖然兩個人說的是廣東話,但並沒有特意把聲音壓低,好像有恃無恐的樣子。
白佬基把大概意思都聽明白了,“不知道哪個有錢人看上了誰家的大姑娘。”心裡嘀咕了一陣,也就不再關注他們。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來到那兩個保鏢身邊,“人已經到了。”
“郭先生。”兩個黑衣人站了起來,“我們這就過去。”
“等等,我跟你們說,萬一鬧得太厲害,你們一定要進去,但不是讓你們幫忙,是讓你們去解勸,一定要保證那個女人的人身安全。”
“什……什麼?”那兩個人好像沒聽懂。
“你們照我的話做就是了。”
“可我們怎麼敢得罪蔡先生。”
“我只是說萬一
,我吃點東西馬上就過去。”
“是。”兩個保鏢轉身走了。
小個子男人坐下,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蔡鴻基啊,鴻基置業的生死存亡就全在你今天的表現了。李孜小姐,。”
蔡鴻基?李孜?
白佬基心裡一震,香港地產大亨蔡鴻基的名字他怎能不知,但堂堂商界美女李孜的芳名更是如雷貫耳,而且他還知道李孜和自己最崇拜的老大有着千絲萬縷的曖昧關係。就是不明白,地產大亨怎麼和李孜扯到一起了。
白佬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馬上起身道:“媽,我去趟洗手間。”
“不舒服嗎?”老太太看兒子的臉色有點不好,關心的問。
“沒有,沒有,就是去趟洗手間。”白佬基說着就離開這裡,出了餐廳門,看到那兩個保鏢進入了一家叫日本料理店,他急忙快步跟了過去,穿過大廳,發現他們守在窄走廊盡頭一間關着門的包房外。
那個瘦小男人剛纔說的最後那個名字真是驚出白佬基一身冷汗,現在看來那個什麼蔡先生要搞自己老大的馬子,那還了得!
楊大波接到的電話就是白佬基打來的,他命令白佬基馬上找幾個人過去秘密救人,他知道這件事要是鬧大了,對李孜也沒好處,所以最好不要張揚。然後他想打電話把蔡鴻基的企圖告訴李孜,可撥了一半號才記起今天上班的時候,給李孜打了個電話沒打通,後來見面時她說自己忘記帶手機了。
再打郭文的手機,但卻沒人接,有可能是因爲對方發覺是自己的號碼,而有意迴避。
包房不是很大,李孜和蔡鴻基按照日本禮儀,面對面跪坐在屋子中間放着的一張矮桌兩端,郭文卻沒在,因爲蔡鴻基根本不讓他進來。
有天仙般的美人相陪,多一個人豈不是大煞風景。
剛纔進單間拖鞋的時候,他不過是看到了李孜那雙包在短絲襪中的纖纖玉足,就已經感覺到獸血沸騰,那雙腳的美麗,是任何一個他玩過的女人都無法比擬的。
兩個人已經有好幾分鐘不說話了,李孜很討厭蔡鴻基看自己的目光,其實她已經習慣了男人,有時甚至是女人打量自己時充滿欲.望的表情,但這個男人有點不同,他的眼神裡欲.望只佔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在鑑賞,好像自己只是一件沒有生命的商品,他只是在根據他的喜好在心中給自己估價。
“李小姐怎麼不說話?”蔡鴻基爲女人滿上了一杯酒,他要開始進攻了。
“是蔡先生找我的,你心中應該早有主題了吧?”
“別這麼說,我是誠心誠意想和李小姐交個朋友。擬叫我鴻基就好了,或者鴻哥也好,不要顯得太生疏嘛,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叫你孜孜呢?”
“蔡先生,咱們本來就很生疏,在稱呼上還是正式一些的好。”
蔡鴻基又吃了一個軟釘子,有點憋火,但表面上還是一臉的笑意,“你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好了,大家都是生意人,蔡先生想什麼不言自明,如果我今天不把話當面說清楚,你是不會死心的,龍星是絕對不會向鴻基置業注資的。”
儘管李孜的警惕性很高,可她還是覺得對方在今天的飯局上要完成的主要目標是買賣,她不是不知道男人有可能是想通過騙取自己的感情來達到目的,但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對他有意思的。至於對方霸王硬上弓的可能性,李孜連考慮都沒考慮過,一是因爲那樣做不僅不會解決任何實質問題,只能把問題複雜化,二是因爲這是公共場所,雙方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太多心了,今天咱們絕不談公事。”蔡鴻基從包裡掏出了一個正方形的紅色絨盒,蓋子的正中央鑲着一顆耀眼的鑽石,他把盒子對着女人打開,裡面是一條光芒奪目的全鑽項鍊。
“這是什麼意思?”
“這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男人把盒子放在了桌上,推到女人面前。
“我和蔡先生萍水相逢,這麼重的禮我可不能收。”李孜的表情冷冰冰的。
“不算貴重,比起你的美貌,這八十萬的南非鑽鏈根本算不得什麼。”蔡鴻基倒也知道幾句恭維女人的話,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好像總是帶着一股銅臭味。
“老實說吧,我對於和蔡先生成爲私人朋友並不感興趣,接受你的邀請只是出於禮貌,所以……”李孜把盒子蓋上,又推回到對方面前。
蔡鴻基笑了笑,看來一條項鍊還不足以打動這個女人,他掏出了一把鑰匙放在桌上,“這是香港深水灣一間別墅的鑰匙,我剛剛花了三千多萬裝修,如果李小姐願意做我的紅粉知己,這棟別墅就是你的。”
“可惜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女人。”李孜打斷了男人的話,雖然對方擺明了是要收買自己,但她並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樣子,更多的是鄙視,話裡話外也不那麼客氣了,“我想蔡先生不太清楚我的身價和爲人吧?你那間小小的草屋還入不了我的眼,況且我對金錢基本沒什麼概念。”
蔡鴻基眯起了眼睛,憑自己的名氣、地位,要是一般的女人,自己隨便一句話,她們就會巴不得爲自己寬衣解帶,電影明星,扔出幾捆鈔票,或是把珠寶首飾、名車洋房往面前一擺,她們就會乳燕投林;就算有的開始時裝清高,只要加重籌碼,她們最後還不是yin娃的本色畢露。像今天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發生過。
他一直認爲李孜和郭文沒什麼區別,再有能力也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根本不相信龍星給她股份和投資權的傳言,她的年薪撐死了幾百萬,否則的話,她肯定會在富豪榜上佔有一席之地的,說不定還會比自己的排名高。現在看來,他完全想錯了,以這個女人的高貴,不知有多少富豪使出金元戰術的,像他擺出的條件只不過是小CASE而已,李孜如果真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人,早就結束單身了。
但越是這樣的女人,那些富豪名流便越是心癢難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