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好久,兩個人已經像剛纔那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就好象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
楊大波忽然嘆道:“我真奇怪,堂堂的櫻花媚忍宗主怎麼會想出這種笨法子來的。”
芳子道:“這法子雖然笨,卻很有效。”
楊大波笑了笑,悠然道:“只可惜她不知道坐在我對面的根本就不是芳子,所以她根本就偷不走。”
芳子道:“如果她就在外面偷看着我們怎麼辦?你難道早就將真的芳子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芳子既然可以提出這樣的問題,就好象她真的不是真的芳子一樣。
楊大波笑道:“藏在一個她永遠也想不到的地方,她要是到這裡來偷,就算她有三十隻手,最多也只不過能偷走常剝皮的幾件破衣服罷了!”
芳子吃吃的笑了,道:“你真不是個好人!”
楊大波道:“我本來就不是。”
外面的那個人也已將水淋淋的手抽出來了,這個人當然就是夢。
她剛纔做了什麼,爲什麼她的手會水淋淋的呢?沒有人看到,自然也就沒有人知道,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她心裡也在恨恨的罵:“這小子真不是個人!”她竟忘了自己也不是個好人,好人是絕不會躲在別人的方面外面偷窺人家做一些不是好人做的事情的。
“這傢伙究竟將東西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夢開始在想,楊大波今天一共到過什麼地方?他們本來坐在外面喝酒,喝得差不多了時,就回到酒店。除了這兩個地方外,楊大波只去方便了一次!
“難道她把芳子藏在衛生間?”那的確很可能,楊大波這人,本就是什麼事都做得出的。
“也可能就藏在自己藏身的那間小吃店,讓我想不到!”
楊大波剛纔說已經把真正的芳子藏到了一個永遠也想不到的地方,他這麼說就表示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女孩,並不是真正的芳子。
楊大波並不是個粗心的人,要他損失十億美金他絕不會幹的,也許真正的芳子真的還留在自己的小吃店裡。
想到這兒,她已準備走了,可是她剛想走,又停下,眼睛裡忽然發出了光。
那個男人一向是狡猾狡猾地,他故意那麼說,豈不是欲蓋彌章?那些話莫非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夢笑了:“這傢伙真是條小狐狸,只可惜今天遇着了我這條狐狸精。”她笑得的確像是個狐狸精。
芳子就在楊大波的對面坐着,彼此的距離很近,很近。該怎麼樣下手呢?
狐狸精當然有法子,“宗主”這兩個字並不是偷來的。
屋子裡不斷有笑聲傳出來,她們也不知爲了什麼事如此開心?
又看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兩個人已經在喝酒了。
“難道他們是爲了有個人像呆子一樣在外面喝風,看着他們在裡面喝酒,所以纔開心得要命?”夢忽然想通了,於是推開窗子,大剌剌的進去。
芳子張大嘴,吃驚的看着她,好像做夢也想不到這個人會忽然出現。
楊大波也想不到。
夢也不理他們,坐下去自己倒了杯龍舌蘭酒,一口喝了下去,又嘆了口氣,喃喃道:“喝酒果然比喝風舒服。”
芳子笑了:“誰叫你在外面喝風的?”
夢道:“我自己!”
芳子眨着眼笑道:“你也跟他一樣,是個大傻瓜?”
夢道:“就算不是傻瓜,至少也是個呆子。”
芳子笑道:“你承認自己是個呆子?”
夢嘆道:“要不是呆子,怎麼會跟他打這個賭?”
芳子道:“你覺得不划算?”
夢點點頭,道:“所以我不賭了!”
楊大波叫了起來,道:“不賭了?不賭了是什麼意思?”
夢道:“不賭了的意思,就是不賭了!”
楊大波道:“可是我們早已約好了的!”
夢道:“約好了的事,常常都可以反悔的,就好象你說過不泡這個女人,卻泡了!”
楊大波道:“我泡她了嗎?什麼時候泡的?”
夢道:“剛纔。”
楊大波道:“你看到了?”
夢道:“從頭到尾,一個鏡頭都沒有落下。”
楊大波道:“有什麼感想?”
夢道:“很精彩。所以我也想進來試試。”
楊大波道:“你當我是APPLE體驗店,隨便是誰都能進來體驗一把啊。”
夢笑了,笑得無比妖媚。
楊大波苦笑道:“我還是不懂,你爲什麼要忽然後悔?”
夢忽然冷笑,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楊大波道:“我在打什麼鬼主意?”
夢冷笑道:“你想故意讓我把芳子偷走,然後再跟蹤我,看我將芳子交給誰,所以我就算贏了你,吃虧的還是我。”
楊大波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個受了冤枉的孩子,苦笑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我實在不懂?”
夢道:“你懂,你比誰都懂!”
楊大波嘆了口氣,道:“我爲什麼要故意讓你贏?難道我願意白白放棄十億美金?”
夢道:“因爲你一心想知道是誰要我來偷芳子的,你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達到目的,爲了達到目的,你本來就什麼事都肯做的。”
楊大波苦笑道:“你真的以爲我是個這麼狡猾的人?”
夢道:“不管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反正我都不跟你賭了,我已決心不上你的當。”她又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去,很狐媚的笑道:“好酒,果然比喝風的滋味好得多!”話還沒說完,她已笑着走出去,這次不是從窗戶,而是從門。
楊大波看着她走出去,又怔了半天,也忽然笑了,道:“這個人果然是條狐狸精!”
芳子忍不住道:“難道你真的要故意讓她贏?”
楊大波笑道:“這狐狸猜的不錯,我的確只有用這法子,才能查出是誰要她來偷的。”
芳子道:“你剛纔故意說那些話,爲的就是要她知道芳子在那裡?”
楊大波道:“一點也不錯!”
芳子嘆道:“但我卻還是想不到,你究竟將芳子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楊大波審視女孩半晌:“就是你!”
芳子道:“是我?”
楊大波道:“真正的芳子一直都坐在這裡,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
芳子道:“可是你剛纔卻說……”
楊大波道:“我故意那麼說,因爲我知道她遲早一定會想到我用的調虎離山計。”
芳子道:“我還是不懂?”
楊大波道:“我故意隨隨便便讓你坐在這裡,別人當然想不到真正的芳子會留下來等着她來偷,但她卻不是別人。”
芳子道:“所以你算準她遲早總會猜到我就是真正的芳子。”
楊大波道:“我本就是讓她來偷的。”
芳子終於懂了:“原來你的計中還有計,弄來弄去,你還是要故意讓來偷。”
楊大波道:“不錯,我本就是要讓她把真正的芳子偷走的,卻又不能讓她得手太容易,我不能讓她起疑心!”
芳子笑道:“但她還是起了疑心,還是不上你這個當!”
楊大波嘆道:“所以我說她實在不愧是條狐狸精,只可惜……”
芳子道:“只可惜怎麼樣?”
楊大波忽又笑了笑,道:“只可惜她還是上了我的當。”
芳子怔住,苦笑道:“我又不懂了?”
楊大波道:“她還是把芳子偷走了。”
芳子道:“什麼時候?”
楊大波道:“剛纔!”
芳子道:“我不是還在這裡嗎?”
楊大波道:“但現在的芳子,卻已不是剛纔的芳子了。”
芳子道:“你是說,她把真正的芳子偷走了,留下的是假的芳子?”
楊大波點了點頭。
芳子嘆了口氣,道:“但她的手法實在快,如果是偷一件東西還好說,就這麼當着你的面把一個大活人偷走,實在匪夷所思。你的手法更快,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把我和那個芳子替換掉。”
楊大波笑了笑,道:“你以爲剛纔走的那個人是誰?”
芳子道:“不是夢嗎?”
楊大波笑了,大笑。
芳子道:“你笑什麼?”
楊大波道:“我笑的意思就是你說錯了。”
芳子道:“你的意思是從這裡出去的那個女人不是夢?”
楊大波點點頭。
芳子道:“那會是誰?”
楊大波道:“芳子!”
芳子覺得腦仁有點疼,眼前金星亂冒。
楊大波沒有繼續解釋,“她以爲我也沒有看出來,以爲我還不知道,所以她認爲我暫時絕不會發覺已被掉了包。”
芳子道:“現在既然已達到目的,當然就會將芳子去交給那個人了。”
楊大波道:“她當然要去交差!”
芳子道:“那麼你現在爲什麼還不去盯着她?”
楊大波道:“因爲我知道她現在一定還不會走的。”
芳子道:“爲什麼?”
楊大波道:“她也怕我起疑心!”
芳子想了想,道:“反正你暫時不會發現人已被掉了包,反正芳子從來都戴着面紗,沒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她正好乘機輕鬆輕鬆的離開。”
楊大波道:“她越輕鬆,我越不會起疑心。”
芳子道:“等明天早上我們要走時,她還可以先送送我們,然後再輕輕鬆鬆的去交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