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大封推,鮮花給點力啊,嘎嘎。
來到天台上的時候,星辰朗月斜掛在虛空,銀色的光華灑下來,罩住她的身影,仿若一尊矗立千年的女神。
晚風不再輕柔,一絲絲刀割般劃過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令她已經近乎麻痹的神經才稍有些知覺。
她終於昂起頭,望了一眼紅塵中的點點燈火,然後慢慢閉上眼睛,身體慢慢向下傾倒……
別了,一切的繁華到頭來竟是鏡花水月,下一刻,一個女人不用再揹負那麼多的沉重希冀,一切的一切都將和她沒有關係,她要回到初生時的狀態,沒有煩惱、沒有怨念、沒有爾虞我詐的爭鬥,只是靜靜的蜷縮在母體裡,享受如水的安寧。
下一刻,她夜風中的衣袂飄然,如同一朵等待綻放的白菊!
誰又能想到,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她的手臂忽然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即將綻放的白菊在虛空中飄然出塵般的回到原地。
一種比死還要哀怨的情緒瞬間蔓延,是誰,連她從容赴死的權利都要剝奪,是誰,在最後一刻用這種近乎殘忍的方式終結了她的安寧!
她猛然睜開眼睛,看到一張被星月光華映得銀白如雪卻又溫暖自信的面容,她認識這張面孔,就在幾天前,她在這裡愉快的接見了這個男人,在第一眼的情緒中就產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信任感。
現在,這個男人再次出現的時候,卻已物是人非!
“是你!”沒有任何驚訝和恐慌,因爲女人已心如止水。
“我剛好從這裡路過,進來看看你,沒想到堂堂的林氏企業總裁、時代週刊的年度風雲人物,竟然喜歡玩這種愚蠢的遊戲。”那張臉龐越過幾道樹枝的陰影,掛着一絲邪魅的笑容,出現在林佑琪面前。這個人正是楊大波,在他背後自然是江小婉,只不過此時的江小婉已經沒了聽楊大波玩笑的好心情。
林佑琪的恍如隔世的虛無眼神看了下對方:“爲什麼要攔我,我選擇什麼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這人有個毛病,不忍心看到任何一個有價值的生命消失,當然,也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邪惡的靈魂在世上苟活。”
林佑琪慘然一笑:“給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希望。”楊大波的眸子比天上的星辰還要閃亮,他忽然說出了一個無比光明、無比嚮往的詞彙,就連他面龐的弧線都是那麼堅毅和硬朗:“我給你一個希望,讓你有勇氣活下去。”
“希望?”這個詞彙在女人聽來已經既陌生又遙遠,“我現在還有希望嗎?我的希望全部被人打碎了。”她的臉上有兩行無聲的淚水,使此時的笑容更顯得蒼白慘淡。
“五年前的那個男人你還記得嗎?”楊大波的聲音忽然變了,變得彷彿穿越過萬千風塵來到林佑琪面前。他的聲音很低很低,但在林佑琪的耳鼓裡卻無
比清晰和熟悉。
她的瞳孔瞬間放大了,難以相信剛纔聽到的聲音,“你……你再說一遍……”
楊大波淡然一笑,“我是……”後面的詞語卻被一陣晚風遮過,但每個字都清晰的送進女人的耳鼓。
林佑琪準確的聽到那個名字,此時的她再也沒有質疑,眼睛裡淚光盈盈,竟一頭扎進男人火熱的胸膛上,哭成孩子。
楊大波望着虛空裡的夜色,輕輕撫着女人的秀髮,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在想你,在愛你,可你……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爲什麼拋下我一聲不響的離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林佑琪的聲音已經沙啞,扯住男人的衣角,拼命搖動,楊大波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發泄憤懣的情緒,身子也被扯動的一前一後。任何的言語在此時都會顯得蒼白,任何的解釋在此時都會顯得多餘。
不遠處的江小婉並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卻見那女人忽然撲在男人懷裡,又哭又打,震驚之餘,彷彿明白了什麼,這恰恰印證了自己當初的猜想,兩個人的關係很微妙,甚至微妙到了不可拆分的地步,這一刻,江小婉覺得心裡有些異樣,覺得自己在這裡有些多餘。
“我叫楊大波,希望你能明白這點。”
“我不管你曾經叫什麼,現在叫什麼,你都是你,你一直是我內心深處埋藏的那個男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又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可你爲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不在我身邊,你……你混蛋!”林佑琪的淚水被風乾,又流淌,又被風乾,又流淌……反反覆覆不可抑制。
直到女人的哭聲漸漸止息,楊大波才悠悠說道:“我認爲你需要我的時候是現在不是過去。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已經不是我了,你也不是從前的你,我之所以來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幫你,如果我的出現能給你帶來希望的話,那就沒有白來。”
林佑琪就好象看着一個陌生人,對方冰冷的語氣令她剛剛燃起的熱情瞬間降到冰點,“一走五年,到現在忽然出現在我面前,對我說我們沒有關係,那你還過來幹什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楊大波信口吟道:“世事變遷,物是人非,唯一不變的是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那份感情,只要我們都還活着,那份感情就不會變質,它會慢慢沉澱下來,化作你我永恆的一份記憶。其他的都不是焦點,目前重要的是,我要知道你爲什麼會這麼做,當初那個事事喜歡和我爭強的林佑琪去哪兒了?”
女人銷魂的目光看了對方一眼,發白的嘴脣翕動兩下:“你……還會像當初那樣保護我、關心我嗎?”
楊大波沉着的點了點頭。
“那就像個男人一樣擁抱我一下。”林佑琪向男人發出一聲請求,同時也是命令!
楊大波張開虎臂,把女人溫軟的身體攬在胸前,兩個人交頸廝磨着耳鬢
。沉澱了五年前的深情彷彿在這一瞬被徹底點燃。男人迷離的眼神望着無盡的夜空,五年前兩人浪漫柔情的種種畫面不停在眼前閃現,耳邊是女人低低的呼喚,胸膛上感受着對方火熱的心跳,下一刻,他已深陷……
江小婉看到這一幕時也不禁有些神傷和感動,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兩人間流淌的那種深深的情愫,她甚至可以體會到,那是一種烈火燒不盡、大雨澆不滅的無限深情。她忽然覺得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在隱隱作痛,於是別過臉去,忍着已經蔓延到眼眶的淚水,沉思——“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佑琪的剛強yuwang在男人擁抱下漸漸甦醒,她的目光深邃而有神,一字一句的把整件事情的經過告訴對方,就好象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向大人傾訴。
聽完了事情的整個經過,楊大波放開女人的身體,柔聲道:“你可以挺過去的,相信我。這些天你哪裡也不要去,給我一段時間,我會把失去的東西原原本本的還給你。”
男人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沉着、堅定、有力,如果這句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一定會被認爲是天大的玩笑,但從他嘴裡說出,沒有人可以質疑這句話的可靠性。
一手扶着女人的肩膀,又說:“五年前我就對你說過,只要我還活着,就絕不會允許你受到傷害。現在,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委屈,我會讓所有傷害你的人付出十倍的代價。”
說完這句話,楊大波轉身拉住江小婉,向門口走去。
“等等!”女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楊大波徐徐回身,從容淡定的看着對方。
林佑琪看了一下旁邊的江小婉,欲言又止的停頓下,然後目光一凜,定定的說道:“答應我,一切事情結束之後,你會平安回來。”
楊大波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兩人很快便消失在門後。
五年前,他一句話不說的離開自己,從此杳無音訊,五年後再次出現的時候,他的目光依舊堅定,肩膀依舊寬厚,只是身旁卻多了一個女人。這究竟是命運的嘲弄,還是上天的一次不懷好意的玩笑?林佑琪矗立在晚風中,像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熟悉的家門……
回酒店的路上,江小婉本想詢問男人和那女人的關係,話到口邊,卻不知如何開口,過了好半晌才忍不住問到別的話題:“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打算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你別忘了,人家是林氏企業,是上過時代週刊的,把鈔票打成捆,就能砸死咱們。我就是再牛叉,也應付不起。”楊大波一邊悠然信步,一邊扭過頭遞給女孩一個玩世不恭的表情。
“你既然沒有辦法爲什麼還要對林佑琪說那種話。”
“當時的情況很清楚,如果我再不說一兩句激勵人心的話,會死人的。”
“你許給她一個美麗的謊言。”
“也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