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辰看着東方琢的側臉,在學校,自己要摸他的骨頭,他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非痛快,而是無感,“令公子現在的生氣被鎖,而且運率不規整,這股氣不順,恐怕很難恢復正常,只是不知道那場病爲什麼來得如此突然,沒有一點跡像?”
“八成有人暗算。”東方琢的母親沉聲道:“我們的兒子身體怎麼樣,我們是最清楚的,夜叉後人的身體素質異於常人,更是清楚的。”
“你們和什麼有結過仇嗎?”寧北辰說道:“如果我能讓東方琢好轉,你們願意拿出字牌,讓他和我一起對付巡海夜叉嗎?”
夫妻倆同時沉默,不願意讓孩子涉險的心情寧北辰不懂,因爲自己的父母……是那樣的!
寧北辰說道:“我可以給你們時間考慮,但普天之下,可靈封的人並不多,這人既然對你們下手,想必仇怨不淺,你們可有線索?”
“我年輕的時候樹敵無數。”東方琢的父親說道:“沒錯,我仗着自己有些能耐所以胡作非爲,做了不少錯事,但並非我的初衷,現在兒子受難,我根本不知道惹的哪路仇家過來尋仇,但正如你所說,可以做到封靈的人不多,尤其,還是隔空而爲。”
“有沒有想過是降頭?”寧北辰說道:“或是巫蠱?事發當天他在上課,對嗎?如果是巫蠱應該有明顯的中毒跡像,我更偏向於降頭或是類似的邪術,有些降頭,只需要取了他的頭髮指甲就能操作,他在班上有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出事那一年。”
“有一個要好的男生,叫陳樂,現在已經上大學了吧。”東方琢的母親說道:“那個孩子和咱們一樣,是個普通家庭出身,現在還來看他呢,不過他也不理會人家,陳樂也是個好孩子,不理會照樣來,今天一定也會來的,我先準備點吃的等着。”
歐陽浩與寧北辰交換眼神,歐陽浩點頭,寧北辰說道:“如果不嫌我們麻煩的話,我們想留下來等等這個孩子。”
“我還沒有答應,你們就開始做事了,這樣,不合理吧?”東方琢的父親冷冷地說道:“就算這孩子好了,他也應該好好上學,不是去對付什麼夜叉。”
“既然如此,我們告辭了。”寧北辰直接站起來,說道:“蠱師也好,降頭師也好,我們這邊都有足夠人資源,既然您如此擔心,夜叉之事不必費心,我們想辦法解決。”
“等等。”東方琢的母親說道:“我同意,遵守承諾且不說,只要我兒子好起來,做什麼都是願意的,老東方,你還猶豫什麼,兒子這個樣子,比死了還難過。”
老東方一言不發,懊惱地將雙手放在大腿上,死命地按着,一雙眼直楞楞地看着地板,一邊的東方琢轉頭,眼神冷漠,屋子裡陷入了沉默,終於,老東方點頭道:“好。”
寧北辰正要說話,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叔叔,阿姨,東方琢回來了嗎?”
“是那個小子嗎?”姚娜問道,東方琢的母親點點頭,過去開門,拉開門,一個陽光青年走進來,戴着眼鏡,揹着雙肩包,手裡拎着一袋吃的,東方琢的母親埋怨道:“你來就來了,還帶什麼吃的呀,和你說過多少回,不用這麼客氣,你肯來看他,我們就欣慰了。”
“沒事,他最喜歡吃這個了,以前在學校,我們倆沒少溜出去買。”陳樂看着屋子裡的陌生人,打住了話頭,遲疑道:“他們是?”
“我們是你叔叔的朋友,從外地過來的。”寧北辰微微一笑:“你就是陳樂吧,剛聽阿姨說起你,誇你善良,有愛心,是個好孩子。”
“阿姨一直這麼誇我,但我真配不上。”陳樂說這番話的時候,歐陽浩一直盯着他的臉,若有所思,此時,東方琢看着陳樂,默不作聲,陳樂摸摸頭,走過去:“阿琢。”
東方琢的眼神依然如死水一般,毫無生氣,陳樂嘆氣道:“這麼久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叔叔,要不然,我再帶他?”
“不用了,要是醫院可以解決的話,就不存在任何問題了,我們現在保證他不再惡化,就是最好的進步了。”東方琢的父親招呼道:“我這幾位朋友對阿琢現在的情況很費解,你來得正好,正好給他們講講,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當天正在上課,阿琢上課從來都很認真,那天突然大叫一聲,一頭紮在桌子上,我當時看到他身邊好像有道光,再然後,老師和同學們都圍過去了,將他圍得水泄不通,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
“是我把阿琢背到醫務室的。”陳樂說道:“以前學校開過大會,高強度的學習會讓身體不適,第一時間送醫務室是基本,但是,阿琢一直陷入昏迷狀態。”
“他的呼吸如何?”蘇雪突然問道:“他的呼吸有沒有特別離奇的地方?”
“呼吸很弱,很微弱,就像隨時要消失一樣,還有心跳,當時校醫檢查了他的心跳,發現幾乎近於停止,不敢在校醫室留着,馬上安排送去醫院,再後來,叔叔和阿姨到了醫院,搶救了許久,心臟才恢復跳動,”陳樂說道。
“我想問一句,在這個過程中,你們有沒有發現東方琢少了些許東西,比如,頭髮,帶着根的頭髮,或是指甲,或是皮膚,或是曾經無緣無故地出血?”歐陽浩看着陳樂的眼睛,微微賤一笑:“這些,對我們很重要。”
“我……我不記得了。”陳樂搖搖頭,說道:“事情過去得太久,而且,這個也太離奇了吧,怎麼會少這些東西?”
“那就不得而知了,”歐陽浩微微點頭:“真替東方琢高興,有你這樣真心的朋友。”
“我,我做得還不夠多。”陳樂說道:“我發自內心地希望阿琢可以好起來,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考上大學,我希望再和他一起並肩上學,他是我永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