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七十八歲,也就是說,是從十八歲開始進入高級辟穀階段的,六十年後,他必須接受新一輪的考驗,時間到了,他來找我,我便在他假死後打上包裝,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先由我獨自守着。”朱明海說道:“按常理,會有同伴馬上過來,與我輪流守護,直到完成。”
“但是,還沒有等到同伴到來,我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後,曾波不見了,連人帶包裝不見了。”朱明海說道:“此時同伴過來,不問青紅皁白就往我頭上倒髒水,但真不是我乾的,把他扔出去對我沒有任何好處,還會暴露我自己,不是嗎?我們這羣異類,會爲常人不容。”
“我現在麻煩了,同伴在找我的麻煩,因爲曾波被拋在人流衆多的地方被發現,一定會被當成死人處理,而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他已經錯過了再次辟穀的時機,現在,他真正意義上死亡了。”朱明海欲哭無淚:“不是我乾的,真不是我乾的,我要怎麼說你們纔信?”
“你已經說完了,現在說說你的家吧。”李隊長說道:“你的家裡平時有幾個人?”
“就我一個,獨居,平時也沒有什麼朋友,雖然我們有同伴,但平時幾乎不來往,只有一甲子的時候纔會往來。”朱明海煩躁不已,額頭汗水直出。
“所以,你的屋子裡應該只有你自己的痕跡,還有那個少年的痕跡,再加上襲擊你的人的痕跡,”李隊長若有所思,回身對着身邊的警員交代了幾句,警員點點頭,離開座位。
“看來要重新進行痕跡採集。”歐陽浩說道:“李組長不愧與我們合作的次數多了,早就習慣了這些,現在越來越淡定。”
寧北辰並不欣慰,他看看時間,他一直在等待沉經理那邊有消息傳來,雖然可以順便搞清楚這些人的事兒能滿足好奇心,但最要緊的還是紫光夜明珠儘快到手。
朱明海的情緒因爲李隊長的信任放鬆了,李組長讓人給他端來一杯水,朱明海搖搖頭:“我不能喝,如果進食,哪怕只是一口水,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李隊長無奈地點頭:“好吧,有什麼法子讓你放鬆一些嗎?還是你不需要放鬆。”
“我一直緊繃着,沒法放鬆,謝謝你的相信。”朱明海說道:“我能問問你爲什麼這麼輕易地相信我嗎?”
“因爲有過太多類似的經驗,比你這種更詭異的情況也有。”李隊長淡淡地說道:“總結下來,交朋友很重要,交到什麼樣的朋友,決定了我們的眼界。”
說完,李隊長淡淡擡頭看向玻璃幕牆後,歐陽浩和寧北辰相視一笑,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朱明海對於自己的族人狀態卻是隻字不提,僅僅限於少年的死。
他深信自己是被陷害的,這也讓歐陽浩懷疑,對方的目的究竟是讓少年死亡,還是讓朱明海陷入困難?兩人回到歐陽浩的辦公室,寧北辰盤腿坐在地上,默默唸誦靜心神咒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微閉着雙眼,那張熟悉的臉龐總是冒出來。
歐陽浩面對小黑板,在黑板上列出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朱明海,沉峰,受害人曾波,還有一個個問號,那些問號代表着與沉峰、朱明海一樣的人,他們究竟藏在哪裡,還有沉峰提到的帶頭大哥又是什麼人呢?歐陽浩雙手抱在胸前,苦苦冥想。
手機響起,寧北辰睜開眼,看到是沉經理的號碼,兩條腿跟裝了彈簧似地跳起來,接起電話:“喂,沉經理。”
“是的,是我。”沉經理沉聲說道:“我已經與大哥見過面了,對於紫光夜明珠,他提出一個條件,你必須幫我們一個忙,不要說紫光夜明珠的碎屑了,就是整顆夜明珠,都能給你,但是,這個條件恐怕會讓你爲難——找一個正在辟穀一族裡攪風攪雨的人。”
“因爲你們的人在辟穀期間被當作死亡處理,並且扔在公衆地方,對嗎?”寧北辰說道:“這位大哥的話是否可信,他的信譽如何,我怎麼相信他,沉經理,你能告訴我嗎?”
寧北辰急切的話語讓沉峰嘆口氣:“這話我也問過大哥,得到的答案並不滿意,他堅持將紫光夜明珠放在自己身邊,直到你幫他找到那個人才肯交出,北辰,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嚴格意義上,我與他們已經不是一樣的人,他對我持有懷疑。”
“這次的事件是孤立事件,還是有針對性的報復不得而知。”寧北辰說道:“但我一定盡力,希望他可以守信,我必須賭。”
“北辰,這人主持着辟穀一族的大局,相信他不會違背承諾,他代表的不是自己一個人。”沉峰壓低了聲音:“還有,這人有合法的身份,這也是你的一重保證。”
“這人合法的身份是誰?”寧北辰追問道。
沉峰透露出的名字讓寧北辰大吃了一驚,居然是他,怪不得此人容貌就跟凍住了一樣,寧北辰若有所思,正如沉峰所說,此人擁有公開的合法身份對自己是個籌碼。
“多謝你,沉經理。”寧北辰說道:“感謝的話我不說太多,今日之恩,我銘記在心。”
“北辰,不要這麼說,沒有你爺爺,就沒有現在活着的我,沒有你們寧家,就沒有現在堂而皇之用沉峰身份活着的我。”沉峰說道:“我們當中,有不少人仍沒有合法的身份,能夠獲得身份活着的人太少了,北辰,你無法想象我有多感謝你們寧家,這是我應該做的。”
寧北辰的鼻子微微發酸,沉峰掛了電話,寧北辰扶着頭,對上歐陽浩關切的眼神,寧北辰說道:“你想象不到他們的帶頭大哥是誰。”
“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吧。”歐陽浩急道:“如果紫光夜明珠在他手裡的話,我們可以通過特別的法子拿到手,不需要繞彎子,蘇雪可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