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提起一腳攻向寧北辰的下盤,這下可把寧北辰嚇得夠嗆,匆忙閃到一邊,藉着這個空當,蘇雪奪門而逃,寧北辰則摸着自己的胸口,剛纔的話百分百屬實,這丫頭的胸口比石頭還硬,撞過來這一下,恐怕自己的胸口都被撞紅了。
再說蘇雪回到走廊,長長的走廊裡,路燈或明或暗,斷斷續續,卻在此時啪啪幾聲,一個鬼影子匆忙一閃,僅憑着那隻鬼散發出來的陰氣,蘇雪便知道級別不低,那隻惡鬼卻沒有闖過來的意思,只是匆忙瞥一眼便離去,蘇雪追過去時,那隻惡鬼已經不知去向!
時間一轉,來到週一,歐陽浩站在領導的辦公室前,緊張地搓着雙手,終於鼓足勇氣敲門進去,雙腳並立,行了一個禮:“我有話想說。”
再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歐陽浩振奮不已,迅速打電話給寧北辰:“領導同意重新偵查,不過只給我三天時間,我必須找到直接證據證明兇手另有其人,寧北辰,你和蘇雪必須幫我,只有你們知道那隻鬼的存在,我總不能說證人就是受害者本人,別人以爲我有病。”
寧北辰此時正在案發的別墅中,讓歐陽浩把相關的資料帶過來,歐陽浩如釋重負,趕緊整理資料趕過去,此時,蘇雪正雙手背在身後在院子裡轉來轉去,突然,快步走向牆角,那裡種着大片的植物,長勢卻不喜人。
如今纔是八月,正是萬物生長的時候,這些植物卻蔫蔫地,蘇雪摸着葉片,突然握住其中一株的莖杆,用力往上一提,沒費什麼力氣就將那一株連根拔起,那植物地面以上還算正常,可是根部已經完全腐爛,有些部分已經爛成水,正淅淅瀝瀝地往下滴……
“這是什麼情況?”寧北辰剛好從屋裡出來,來到花園便看到滲人的一幕。
“挖開看看就知道了。”蘇雪扔掉手裡的植物,望着地面:“下面會有什麼呢?”
寧北辰一咬牙,爲了賣出這棟鬧鬼的別墅,豁出去了,他進屋找來鏟子,將那處植物剷出來,地下溼潤,而且植物莖杆全部腐爛,沒有阻力,他三下兩除二地鏟了一平方開外,鏟子往下探,突然觸到一個物件,軟軟地,粘粘地,這觸感透過鏟子的手柄直傳到寧北辰的內心,寒毛突然立起來,他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
蘇雪接過寧北辰手裡的鏟子,十分熟悉地利用鏟頭沿着那物件的邊緣劃下去,馬上,那東西的大致範圍劃定,蘇雪擡眼瞅着寧北辰:“怎麼,你怕了?”
此時,地底傳來的腐臭味已經清晰,寧北辰一言不發,已然想到地下的是什麼玩意兒,接過蘇雪手裡的鏟子,寧北辰讓那東西浮現地面,那東西卻是個行李箱,還是LV的,箱子因爲地底的水份已經腐壞,蓋子彈開,隱約露出裡面的東西……
寧北辰用腳踢開箱子蓋子,裡面裹着薄膜的屍體印入眼簾,纏得又緊又貼實的薄膜裹着一個襤褸的屍體,雙膝抵在胸口,頭往下碰到膝蓋,以這樣的姿態被薄膜固定,存放在袋子裡,但是,屍體腐爛了,屍液穿透了薄膜,行李箱底部有一層液體,微微發黃。
這味道,這酸爽,寧北辰的胃裡一陣翻騰,手指擱在鼻子下方,他索性蹲下去仔細查看裡面的情況,雖然屍體被薄膜裹住,但隱約可見頭部有長長的頭髮,這傢伙不是女人,就是搞藝術的男人,他“唔”了一聲,站起來,轉身道:“一樁未結,又來一樁,要命。”
“你們怎麼在這裡?”歐陽浩循聲找來,看到狼籍的一片,剛想吐槽就被熟悉的味道牽引過去,看到行李箱裡的薄膜屍,呆若木雞。
寧北辰和蘇雪同時說道:“不關我們的事。”
“我知道。”歐陽浩呆呆地說道:“都爛成這樣,肯定不是剛殺的,我擦,前面的兇殺案要重新調查,你們現在又挖出一具屍體,你們要了我的命吧!”
“浩哥,你別激動。”寧北辰說道:“找到這具屍體,說不定可以知道內情,弄不好兩件事情有牽連,眼下最重要的是確定這具屍體的來歷,對不對?”
歐陽浩沒好氣地走到一邊報警,寧北辰跟過去,一把按住他的手機,搖搖頭道:“別弄得太大場面,便衣前來最好,你想啊,命案發生在宅子裡,這具屍體也是,而且埋屍地點也沒出院子,兇手可能是附近的人,動靜太大,打草驚蛇怎麼辦?”
“我懂了,我通知他們安靜一點過來。”歐陽浩說道。
寧北辰得逞,心中大鬆一口氣,轉頭便對上蘇雪意味深長的笑容,沒錯,自己的確有自己的小算盤,這房子出手本來就棘手,前面鬧鬼,現在又出一樁人命,動靜越大,自己想出手的難度就越高,一切靜悄悄地進行爲佳,如果不能,自己還有第二套計劃。
蘇雪湊過來,附在寧北辰耳邊說道:“你這個奸商。”
“當個奸商無所謂,不要奸啥其它的就好了。”寧北辰一臉壞笑,見蘇雪的目光閃躲,寧北辰得寸進尺:“你怕什麼,我對飛機場沒感覺。”
蘇雪險些咬碎一嘴銀牙,甩甩袖子走進客廳,歐陽浩連忙追過來:“我也要去客廳等。”
直到便衣刑警過來,三人才再次將他們引到院子,薄膜打開,屍體的真容終於露出,面部纏裹得最嚴實,也沒有破洞,隨着薄膜滋滋拉拉地扯開,屍體的臉和長髮率先露出來,因爲隔離了空氣,居然保存得相當不錯,五官還能辨出來,這張臉是稚嫩的,若不是肌理變了顏色,應該飽含膠原蛋白,是一張青春洋溢的臉蛋。
這姑娘瞅着年紀不大,十六七歲的樣子,薄膜繼續被撕開,露出脖子以下的部位,蘇雪只瞅了一眼,突然迅速轉身,狠狠地抽了一口氣,原因無它——這具女屍居然片縷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