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居然不是自己吃,就見她先撩起了面紗,咬了一口乾糧,然後又喝了一口淡水,嘴巴就開始慢慢地咀嚼起來,咬了幾口,似乎把那乾糧咬爛了,就又將她懷裡的那男子的上半身託了起來,嘴對着嘴,將嘴裡已經咬成糊糊的乾糧給那男子餵了下去。
一時之間,肖刀的心頭猛然犯起酸澀之感,連眼框都不覺有些溼了。
就是那白衣女子這副舉動,讓肖刀不禁想到了小龍。
小龍曾經喂他喝血的舉動,和這女子當下的行爲是何等的相似?
相濡以沫的感情,是人類感情的極致,便比如這個女子,不知道她從哪裡出現,也不知道她是誰,但如今肖刀已經確信,這女子揹着的這個男子,肯定是她的愛人。
不知道她的愛人發生了什麼事,居然已經昏死了,可是這女子依然對她的愛人不離不棄,一直把他帶在了身邊,甚至還要親口喂他飯吃。
這種感情十分的難得。
小龍對自己也是一樣。
爲了自己,不昔割破自己的手腕,甚至還想要割破自己的脖子,只是因爲她的血是可以治病救人;甚至在她已經救不了自己的情況之下,還着自己遠到東海,以委身給那條青龍王爲條件要求青龍一族救了自己。
小龍對自己的情誼,對自己的恩德,便是自己化成飛灰也難以報答啊。
若是說以前肖刀還心存着搶這女子的屠龍劍,那麼因爲這女子的這樣一個舉動,肖刀已經不再存這種心思。
一個對愛人可以奉獻出自己的一切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要讓他殺這種人,肖刀鐵不下心,下不了手。
算了,就算她招惹自己,只要不傷害自己身邊的人,也由她去吧。
肖刀心中暗暗地打定了主意。
只有阿鳳,瞪着兩隻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女子喂男子吃飯,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女人真不害羞。不過,我喜歡。”
說着兩隻眼睛一眯。
的確,像人類,除了穿衣服之外,還多了種種的束縛,人類自小被揹着這些束縛長大,自然不感覺什麼,可是像阿鳳這樣的靈獸往往卻感覺很彆扭,而這女子一看就是不喜歡受世俗之禮約束的人,很投阿鳳的脾氣。
那女子把大半個乾糧都喂進了男子的嘴裡,才嘆息了一聲,自己也咬着乾糧吃了起來,阿鳳這時候也站了起來,從肖刀的手裡猛得搶過了一隻燒好的燒雞。
肖刀一驚:“喂,你這丫頭。”
阿鳳只是嘻嘻一笑,手裡拿着那隻燒雞,卻不往嘴裡送,而是往那女子的身旁走了過去。
徑直走到女子的身旁,把這隻烤得的焦黃冒油的燒雞往女子的面前一送:“喂,你這傢伙很投我的脾氣,這隻燒雞送給你吃,味道比你吃的那東西好。你手裡拿的那東西叫鏌吧?以前我也吃過,味道很不好。尤其是幹了以後,比石頭還硬,難以下嚥。”
“嗯?”那女子就一愣,擡頭來看阿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