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蕭要秦雙烈再次小試紅塵,以一個真正的凡人身份去歷練。
爲了達到更好的效果,柯蕭要求他挑選一個下九流的身份。
前提是別傷害無辜,別被人看出破綻。
彰化城幾乎集中了十六域一半的人口,數千萬人。
這裡每天都在死人,要做到這一點,毫無難度。
這就是秦雙烈如今這個劉老七的乞丐身份由來。
當柯蕭提及運道一說是,秦雙烈想了想道:“應該與運道無關。我只是代入了他的身份,卻沒有代入他的處境,假如當日我沒有途徑明珠閣,便不會遭遇對方打壓。”
柯蕭滿是欣賞地道:“明白就好。
先前只是牛刀小試,日後你在我身邊,便能更加深刻體悟做一個凡人的不易之處。
不妨與你明言,你正在經歷的,是元載宗自開山祖師以來,傳承下來的世間第一奇功。
而我修行的,是與你相同的一門功法。
至於到底有多少人修行過此類功法,你不妨抽空查一查咱們元載宗的歷史,當能有所收穫。
再多的,我就不便說了。
事關你是否能否突破,更關係到我的前途命運。
所以請做好你的凡人!”
秦雙烈震驚了:“學生……學生何德何能!”
說實話,他是真不信柯蕭會這麼大方。
如果他所言爲真,這必然是元載宗絕密中的絕密。
柯蕭哪來這種膽子,敢私相授予?
“我看你順眼,就這麼簡單。”柯蕭道,“其實這門功法人人可修,算不得什麼秘密。只不過不得其法,反受其害者更多罷了,所以沒有被推廣開來。
至於這個反受其害的機率有多大?我可以大概給你一個數據。
一場試煉下來,存活機率不超過萬分之一。
不要奢望靠武力來解決問題。
我敢擔保,至今爲止,沒有任何一個修行武力便能達成任務。
因爲沒有最極限,只有更極限!
當你哪天真正覺得自己是一個凡人了,差不多便能突破了。
其實原理很簡單,須知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你永遠都壓榨不幹。
這門功法恰恰便是幹榨乾你潛能這件事的。
不過我和你還是有所不同的。
因爲我沒有退路,而你有。
如果你哪天實在撐不住了,可以和我說一聲。
畢竟比起馬上就掛掉,尚能苟活下來,我們再繼續任務。
但是你需記住,你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折騰了。
所以內心上說,我更希望你抱着反正過不去也活不了多久的心態,咬一咬牙。
哪怕把牙咬碎了,命都咬沒了!”
“爲什麼您沒有退路?”秦雙烈忍不住問道。
他自己經歷過作爲凡人的無奈之處,某種意義上說,這場凡人試煉,一開始就失敗了。
失敗了重來就可以了,爲什麼柯蕭卻說他沒有退路?
“我也很想告訴你,可惜做不到啊。”柯蕭嘆道,“好了,明天開始,陪我去彰化城西郊橫石嶺走一遭。
如果一切順利,明天我就離開彰化城,並送你一場天大機緣。
如果不順利,今後咱們得不停地去找着元載宗的匪窩,直至整個宗門再無匪患!”
……
當日晚。
連彩嬅再次現身柯蕭在彰化城的新居。
“人我帶來了。”連彩嬅道,“老實說,我覺得雙烈會毫無保留地支持你,這班人的到來不僅毫無必要,而且還非常突兀,難免會引來關注。”
“師孃,我沒有單打獨鬥的習慣。”柯蕭道,“我始終認爲,哪怕強大如師父,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有極限的,只有團隊才無所不能。所謂蟻多咬死象,便是這個道理了。”
連彩嬅憂心忡忡地道:“道理大家都懂。可是人和人之間,是無法形成完全一致步調的。
人越多,控制難度就會越大。
一旦出現不協調之處,反而會加重其害。”
“所以我不會妄自尊大,在現階段只需要三百人就夠了。”
“這三百人如果知道大概率是來陪你送死的,心裡會怎麼想?”
柯蕭耐心解釋道:“所以我讓徐友良在招募他們時,私下裡說明好處。
師孃,底層從來不乏亡命之徒。
比起您們動輒數千壽元而言,他們的生命就如曇花一現。
我帶他們賭,他們絕對不會反水!
因爲我是這世間唯一可以幫到他們的人。”
連彩嬅一陣沉默,隨後從腰間解下一件飛行法寶,往庭院一扔。
法寶迎風便漲,須臾間便佔據了足有一畝之地。
連彩嬅輕喝了一聲“開”!
法寶驟然消失,而她本人,也不知所蹤。
偌大庭院,如變戲法一般,突然出現整整齊齊的三百人,以及一尊轎子!
這三百人全都身着元載宗弟子服飾。
從顏色來看,分別來自別院四大區,其中尤以別院西區弟子居多,佔了七成有餘。
“蕭子!”徐友良回過神來,一馬當先,提着轎子就衝到柯蕭面前,“嘿,送咱們過來的是哪位高人?”
連彩嬅不可能讓這幫弟子知道是自己在接送他們。
先前柯蕭早有吩咐,由徐友良召集人手,待得召集齊了之後,則有邱桐安排人將他們送到十六域來即可。
整個過程,他們都是懵逼的,所以徐友良纔會有此一問。
“你先進來,其他人待命。”柯蕭指了指他手中的轎子,意思是讓他帶進來再說。
“好咧!”
徐友良大致吩咐了一下這幫弟子,便跟在柯蕭身後,一直抵達柯蕭的修煉室。
“我聽邱師兄說過,你帶了項如故過來?我敢保證,你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是誰指使你的?”
這就是柯蕭賊喊捉賊了。
他明知道項如故便是藍夢月,但是要找個適當的理由將藍夢月弄到自己身邊,豈是容易之事?
尤其是藍夢月根本和他形同陌路,就徐友良這本事,恐怕才與藍夢月接觸,流露出要強搶民女的意圖,估計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所以歸根到底,還是知根知底的董悠然出手,硬生生地制住了藍夢月的修爲,再現身去找徐友良,讓他設法在不暴露項如故身份的情況下,將藍夢月送到柯蕭那裡。
至於徐友良如何做到這一點,自己想法!
你特麼連這點破事兒都辦不好,憑什麼跟着柯蕭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