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沒被嚇到魂都飛了。
以我的經驗,剛剛那爆炸絕對就在馮甜近處發生,而且威力極強!
“師姐,師姐!”
對着手機喊了幾嗓子,不見有動靜回覆,我哪還呆得住,掉頭就要下樓。
剛下了幾層臺階,手機就響起來了。
我連忙接起來,還沒聽到說話呢,先聽到一陣激烈的射擊聲和爆炸聲,感覺好像在戰場上一樣。
馮甜的聲音隨後響起,“師弟,我不要緊,你別擔心!”
聽到她聲音平靜,我這才稍稍放心,忙問:“怎麼回事兒?發生了什麼情況?”
馮甜說:“我的車隊遭到了伏擊!對方剛纔用了大威力伏擊法陣,我們有兩輛車被完全炸燬,現在他們主要使用輕型武器在攻擊,隨行的武警已經佈設防線,並且呼叫支援,我被保護在最裡面,連頭都不讓露!”
“又有伏擊你們?”我想到了之前車隊被伏擊以至全軍覆滅的事情,不由得心生懷疑,“師姐,車隊是專門送你過來的嗎?”
馮甜說:“是啊,我說要過來給你幫忙,彭書記怕我路上不安全,調派了一個班的武警和一個特警小隊護送我,還通知了省公安廳那邊,協調人員路上接應,沒想到居然真就出事兒了。”
我說:“要是不搞這麼大陣仗或許就不會出事兒了。師姐,我們這邊內部有濟妙朱莉亞的人,而且級別一定不低,能夠掌握很多及時準確的信息!之前伏擊車隊是爲了阻止我們施法消滅強情緒資訊存在,而現在再次冒着巨大風險伏擊你們,是爲了阻止你趕過來!他們肯定已經知道,我這個專家水份比較大,全靠你的支持才能做得來,阻止你趕過來,就是爲了阻止我們破壞濟妙的計劃!因爲你說過需要現場看情況才能確定應對計劃!”
馮甜說:“他們的計劃成功了,現在我們完全被壓制在這裡,在支援趕到之前,沒有辦法移動位置,用視頻通話吧,我再看一看那裡面的情形。”
我連忙又趕回到控制室,啓動視頻通話,高舉手機,對着控制室拍攝。
牆上的朱安全還在與濟妙一起念個不停,邊念邊笑,笑得那叫一個瘮人啊。
我一面拍,一面琢磨現在這個情況。
明明這是對全市播放的信號,爲什麼還要留下朱安全專門念給我聽呢?他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第一個趕過來?這裡面有沒有什麼陰謀呢?
這一晚上所有的事情聯繫起來,濟妙和朱莉亞做的事情,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環環相扣,這麼周密的計劃,顯然不可能是臨時起意,十有八九是策劃很久了,卻因爲濟妙在感業寺失手被我和馮甜給關在畫裡,只得向後推遲,而一旦濟妙脫困,就立刻付諸實施,連一晚上都不肯耽擱!
這麼嚴密的計劃,不可能臨時心血來潮加上一個環節,這完全是畫蛇添足,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那麼朱安全專門念給我聽的目的是什麼?
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另一方面,現在李德財三個人齊了,全都死在了這裡,濟妙也看到了,鑽進電視裡裝神弄鬼,那麼朱莉亞在哪裡?她在這個計劃裡又是什麼位置?她是伊爾海姆家最重要的巫女,不可能來中國只是爲了湊個熱鬧,在今晚這場大計劃中,她肯定有她的任務,有她的計劃!
“蘇嶺,你聽好了!”馮甜的聲音從手機的裡傳出來,“關鍵就在那個懸在空中的黑色橢圓形,那是濟妙轉換的通道,他搞完這些,肯定還想從那裡出來,重回人間!想經把濟妙揪出來,還得從那個通道下手,我……”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突然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刺耳的噪音!短暫的噪音過後,再傳出來的,就是濟妙的那充滿了狂熱蠱惑的聲音。
他終於還是入侵到手機系統裡了。
做爲信息接收的終端,手機比電視普及性更高,更加不可控。要知道手機是有電池的,就算全城停電,也不可能讓手機停電不是?
我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不僅僅有聲音,還有視頻畫面,照例是濟妙站在黑洞洞的空間裡,渾身散着神對不可侵犯的光茫,簡直不要太牛逼啊!
可現在的問題是,沒了手機通訊,我得怎麼對付現在這個場面?沒了師姐指導,我現在還處於十有八九不懂的狀態,就算勉強能稱上懂的那一二分也是半桶水!
“師姐,師姐,你能聽到嗎?”我滿懷期待對着手機大喊,我家師姐慣於創造奇績,沒準她現場施個法,重新接通訊號,來指導我這個半桶水師弟呢。
可惜的是手機裡沒有任何迴應,反倒是濟妙的聲音越來越大,怎麼聽都透着股子得意,聽得我這個鬧心啊。
要不然,我去接應一下馮甜?
我正這麼想着呢,忽聽樓下有好多人在齊聲大喊:“蘇嶺,蘇嶺!”
我趕緊從走廊窗戶探頭往外瞧,卻見一排足有十好幾個警察在樓下站着,正仰頭往上看着,不停齊聲大喊,看我探出頭來,站在最中央的那個警察站出來大聲問:“是省特別治安處置領導小組的蘇專家嗎?”
我應道:“我是,什麼事情?”
那個警察說:“我是虹山區公安分局局長郝大勇,因爲手機信號受到干擾,省委許處通過警方頻道向要我們向您轉達省委省政府決定。十五分鐘後,將全城停電,停電時長五分鐘,請您做好準備!”
尼瑪,使這麼大勁就停五分鐘!
也就是說,從現在起到恢復供電,我只有二十分鐘來處理濟妙,如果恢復供電之後,濟妙還在電視上胡扯,那我這個領導小組唯一專家大概也就可當到頭了。
我覺得這也是魯方巖藉機纔對我進行考驗,只不過與前兩次不同,這次他考驗的是我的行動能力,如果我的行動能力不夠強的話,他大概也就不會再支持我了,甚至換個專家都有可能。
我能入魯方巖法眼是因爲有晦清這一層關係,屬於近水樓臺先得月,在我身後,不知道有多少法師眼巴眼盼地希望能得到爲政府效力的機會呢,要是幹不好,隨時都會有人能來替代我。
中國嘛,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法師同樣也不缺,只不過普通人很少能有機會接觸到真正有大本事的法師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