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叔的身影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最後連黑點都消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從始至終,袁叔都沒告訴我控屍蟲新的棲息地的確切位置。
“袁叔,你別玩我啊!你趕時間我可以理解,但你至少也得告訴我該怎麼走啊!”我衝着袁叔消失的方向大吼道。
悲催的是,袁叔已經離開的太遠,根本聽不到我的呼喊聲。我下意識的想掏出手機,打電話詢問一下。
很快我發現,我隨身攜帶的衛星電話不翼而飛,這下我徹底凌亂了。一陣慌神之後,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突然,我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追上袁叔的好辦法。袁叔離開時,肯定會引起靈氣波動,我可以使用望氣術,來追尋袁叔的蹤跡。
袁叔的真正實力我並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絕對比我強大的多。我懷疑他是煉氣期後期,甚至已經超越煉氣化神,進階煉神還虛。
煉精化氣階段,是通過修行,將自身的精氣凝練成靈氣。只要邁入煉氣化神境界,體內的力量便是更強大的靈氣,跟天地間的本源靈氣同源。
袁叔在行走間,必定會引起靈氣波動。當然那種細微的靈氣波動,用肉眼根本無法辨別,只能動用望氣術。
使用望氣術後,我所看到的一切都變的陌生而熟悉。進階煉氣化神後,望氣術的功效和有了很大提升,可以輕易洞悉天地間的本源力量,也就是靈氣。
“果然有靈氣波動!”穩下心神之後,我輕而易舉的找到袁叔留下的痕跡。
沿着袁叔消失的方向又往前追了幾百米,紅河擋住了我的去路。到了河邊,我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我依稀記得袁叔又提過一句,控屍蟲新的棲息地,在紅河下游,只要沿着紅河往下游走,應該能找到地方。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我毫不猶豫的往紅河下游趕去。大概又過去半個小時,我已經走出了至少十幾裡地,途中經過兩個村子。
說實話,在經過那兩個不知名的村落時,我一直提心吊膽,擔心出現控屍蟲的跡象。索性的是我體內的五行符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基本上可以斷定那兩個村子暫時是安全的。
一想到控屍蟲會沿着紅河蔓延開來,給無數人帶來生命威脅,我的心情十分沉重。尤其是想到未來的某一天,控屍蟲甚至可能禍害我生活了十幾年的下河村時,我更是緊張不已。
我絕對不能忍受控屍蟲再把任何一個村子變成上河村,也不願意看到控屍蟲再殘害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小帆,快過來!仔細檢查這些裝備,我們今晚的行動不能出現紕漏!”在我還沒找到袁叔等人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袁叔的呼喊聲。
我心中一動,看來袁叔也不是那麼不靠譜的,他應該是確定我能找來。拐個彎之後,我終於看到了袁叔等人。
算算距離,剛纔我在百米開外,而且中間隔着土丘和樹林,袁叔就能感應到我。我暗暗心驚,袁叔的難道真的已經進階煉神還虛境界?
反正如果我在視線無法觸及的情況下,閉上眼睛細心感受,只能感應到方圓十米之內的情況。
“袁叔,什麼情況了?”我湊上前去,問了一句。
袁叔瞥了眼身旁被五花大綁的劉蛟和馬龍,冷哼了一聲:“這兩個小混蛋,就沒必要參加今晚的行動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背後捅刀子?你先去幫張揚檢查一下裝備,不能放過任何細節。”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劉蛟和馬龍,他們倆現在更加狼狽,渾身都是腳印。根據那些凌亂的腳印,我猜測兩人應該是被大家爆踹了一頓。
馬龍的情況本來就已經很慘,昨天被袁叔一頓收拾,整張臉都腫的跟豬頭似的。如今劉蛟的情況也比他好不到哪去,早就被打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不過他們兩個就算是被打的再悽慘,也沒人同情。田建軍的手下,以及那羣武警,沒有爲了死去的兄弟把這兩個傢伙打死,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張揚早在昨晚就已經醒了過來,他的傷勢沒什麼大礙。經過修養之後,如今只是稍微有些行動不便,估計用不多久就又會變的生龍活虎。
看得出來,昨天的事情,並沒有讓他和田建軍之間有什麼隔閡。我對張揚的性格還算是有所瞭解,他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此時田建軍正在對大家進行訓練,教他們如何正確穿上防護服,如何使用高壓噴火器。更重要的是,叮囑大家如何注意安全,嚴格聽從命令,集體行動。
而張揚因爲傷勢沒有完全康復,袁叔沒準備讓他晚上一同參與行動,這會他正忙着檢查晚上要使用的各種裝備。
這些裝備都經過馬龍和劉蛟的手,我們不得不再仔細檢查一遍,以免有安全隱患。
“怎麼樣了?”我走到張揚身邊,關切的問了一句。
今晚我的主要職責是幫袁叔佈下南明離火陣,並且協同他維持陣法,並不用親自上戰場。所以也就不用去跟着田建軍接受訓練。
實際上就算需要我上陣,有五行符在,我也用不着那些玩意。五行符簡直是控屍蟲的可行,那些噁心的蟲子還奈何不了我。
張揚裂開嘴笑了笑:“還能怎麼樣?反正我是活下來了,而且四肢齊全,精神抖擻。比起那些已經犧牲和受了重傷的兄弟,別提好到哪去了。”
除了那些已經死去的兄弟,最慘的要數被控屍蟲襲擊後的那些人。他們身上都攜帶着引爆符,每個人的傷勢都不輕,有些甚至已經缺胳膊斷腿,成了殘廢。
我知道張揚這會只是強顏歡笑而已,忍不住嘆了口氣,安慰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先別想那麼多,把今晚的任務完成再說。”
張揚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消散,可是現在看起來卻比哭還難看:“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孰輕孰重。可是我就想問一句,爲什麼會這樣?”
“多少年的兄弟了,我昨天一夜沒睡,腦海裡一直浮現那些兄弟的笑臉。幹我們這行,不怕死,可是他們死的也太冤了!”
說着說着,張揚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強忍着沒有流下來。每個人都無法對別人的傷痛感同身受,我知道張揚的心裡很憋屈,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替他分擔一些。
我拍了拍張揚的肩膀,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劉蛟和馬龍,沉聲道:“要不要再去揍那兩個人渣一頓,消消氣?我知道這不能挽回什麼,但你老憋着也不是個事。”
張揚深吸了口氣,搖搖頭道:“算了,正事要緊。等晚上開始行動的時候,我沒法下去,得留在岸上看着他們倆,到時候再慢慢收拾他們。”
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張揚,看着他又埋頭忙了起來,我只能儘量跟上他的節奏,跟他一塊檢查這些裝備。或許忙起來,能讓他的心裡好受點。
太陽落山之後,溫度慢慢降低。河水的表層,經過一天的暴曬,摸起來還有些溫熱,而河底的水溫卻依然冰涼。
控屍蟲這個新的棲息地,選址有些奇怪,並沒有靠近任何一個村莊。跟其他的老巢相似的是,控屍蟲依然是生活在河底空間內。
我問過袁叔,那些神秘的空間到底是如何形成的。關於這一點,曹叔也不太清楚,他大膽的猜測,那些空間應該都是控屍蟲建立的。
因爲當年上河村那件事之後,靈異組也專門派人在紅河流域仔細的檢查過,並沒有發現有其他類似的空間。
理論上來說,太陽落山後並不是清繳控屍蟲的好時機。因爲在夜裡,控屍蟲比較活躍,而我們的視線受阻,情況對我們很不利。
不過袁叔堅持在夜裡展開行動,因爲他並不想把事情鬧的人盡皆知。在白天開始行動,極有可能被外人發現,甚至會產生一定的影響。
萬一事情泄露出去,必定會引起恐慌。如今的網絡如此發達,輿論很難被平息,我們不得不謹慎行事。
當然,袁叔爲了這次計劃,早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在太陽落山時,我們倆已經把南明離火陣佈下。
陣法就像是一張大網,把控屍蟲的棲息地圍了起來。佈陣之時,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控屍蟲也全部龜縮在河底空間內。
在天色徹底暗下去之後,袁叔一聲令下,早已經穿戴整齊,全副武裝的田建軍一行人,都排着隊朝河裡走去。
“小帆,挪動乾右位和巽前位的符籙,跟我一起打開陣法,把他們送下去!”袁叔大吼了一聲。
我立即按照袁叔的指示,稍微挪動一下符籙,嚴密的陣法破開了一個直徑近一米的大洞。
田建軍跟手下打了個手勢,所有人都邁着整齊劃一的步子,走到陣法破開處,一頭紮了下去。
“快,控屍蟲已經被驚動了!行動迅速,一定要在一個小時之內解決戰鬥!”袁叔催促道。
我和袁叔要留在岸上維持陣法,以我們兩個的實力,應該只能維持一個多小時。他們只有在一個小時之內解決戰鬥,除掉水底的控屍蟲,我們的行動纔算是成功。
在最後一個人潛了下去之後,我注意到有幾隻控屍蟲從水中彈射了出來。然而它們很不幸,將要攻擊的目標是我和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