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笑着解釋道:“以後這對小白來說是常態,白天不睡覺,夜裡怎麼會有精神?”
我會錯了意,以爲袁叔是在調侃小白的生活狀況。他在以前的確經常作息顛倒,夜裡比白天精神的多。
“確實,小白只有在夜裡纔會精神抖擻,不去夜店蹦躂幾個小時,泡泡妞什麼的,他渾身不舒坦。”我苦笑道。
袁叔微微皺了皺眉:“以後可不能讓他繼續胡鬧下去了,縱慾過度會傷了元氣。不過他應該也不會再有精神去胡鬧,否則就不是白天睡睡覺那麼簡單了。”
袁叔的這番話讓我很不解,看來剛纔袁叔是另有所指。我好奇的問了一句,袁叔卻笑而不語,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我們倆離開的時候把審訊室的門緊緊鎖上,讓小白在裡面能睡個安穩覺,這麼做也是對他的保護。
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還沒有找出來,殺了胡博一的神秘人也一直躲在暗處。接下來我和袁叔要對案件繼續進行調查,根本顧不上照顧小白。
“田欣那個小丫頭應該還在醫院,你先過去看看吧,順便問她都知道些什麼。我留在警局翻閱資料,瞭解案情。”袁叔吩咐道。
我心裡對田欣也非常擔心,早就想去醫院看她。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我又有些緊張,不敢往醫院去。
“那個……袁叔,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先了解案情吧。昨晚肯定有收集了大量的證據,你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想了想之後,我找了個藉口推辭道。
去醫院是肯定去的,不過我已經問過其他警察,田欣早已經脫離危險,現在情況很穩定,想去看她也不急於一時。
等袁叔忙完之後,他肯定也會去醫院,到時候跟着袁叔一塊過去,有其他人在我也就不用那麼尷尬了。
袁叔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小九九,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你害怕去見田欣?你把人家小姑娘怎麼了,爲什麼不敢去見她?我告訴你,田建軍已經回來了,你小子小心點!”
我有些哭笑不得:“袁叔,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跟田欣之間什麼都沒發生,你可千萬別誤會。”
當初田建軍和袁叔一塊消失,其實兩人都去了靈異組的研究所。之後田建軍好像是幫研究所做了個什麼調查,所以纔沒能及時回來,爲了保密甚至沒給田欣聯繫。
袁叔告訴我,昨天夜裡田建軍就已經離開了研究所,比他出發的都要早。算算時間,也應該回到了海濱市。
知道田建軍安然無恙,我爲田欣鬆了口氣,她如果醒過來能看到自己的爸爸,肯定會很開心,估計對我也不會再那麼生氣。
我跟田欣之間本來就沒什麼事,只是有些小誤會而已。可是被袁叔這麼一說,怎麼就那麼容易被人想歪呢?
田建軍可是很疼田欣的,萬一袁叔跟田建軍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以後還活不活了?田建軍估計都能拿着刀滿街追殺我。
然而不管我怎麼解釋,袁叔都是一副根本不相信的表情,還用揶揄的語氣問道:“你們倆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用不用袁叔幫忙?我拉下這張老臉,幫你說個媒什麼的還是沒問題的。”
我被袁叔這無恥的嘴臉氣的快吐血了,再談論下去,可就不是讓田建軍拎着菜刀追殺我那麼簡單了。
“袁叔,您老人家饒了我吧!我和她真沒什麼,我去,我現在就去醫院還不行麼?”我果斷的服了軟。
袁叔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恩,這纔對嘛!田建軍肯定也在病房,去的時候記得多帶點禮物,見未來的老丈人可不能太摳門。”
我咬牙切齒的盯着袁叔,看來現在不使出殺手鐗是不行了。
深吸了口氣後,我擠出一個微笑:“袁叔,我們這些小輩的感情問題你就不用操心了。對了,我還沒問你跟楚姨是什麼情況呢,什麼時候結婚?然後給我添個小弟弟?”
袁叔根本沒想到我會反擊,而且還一針見血,直接切中了他的脈。震驚之餘,袁叔先是老臉一紅,然後板着臉呵斥了兩句。
“小孩子不要胡說八道,你懂什麼?再敢胡說,小心我真的去跟田建軍談談你跟他閨女的婚事,我就告訴他,你已經把她閨女的肚子搞大了!”袁叔赤果果的威脅道。
我冷哼了一聲,他已經氣急敗壞了,說明我剛纔那番話已經讓他有些慌亂。我暗自腹誹,誰怕誰啊,別以爲這樣就能嚇住我!
“袁叔,你是長輩,我們這些小輩怎麼能領先於你。這樣吧,等小白醒過來,我跟他商量商量,然後趕緊把你和楚姨撮合了。小白別的不行,感情方面絕對有經驗!”我笑吟吟的說道。
小白不僅僅是在感情方面有經驗,而且也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給自己未來的師父找媳婦這種事,他肯定十分樂意,忙的屁顛屁顛的。
袁叔的臉皮就算是再厚,也肯定不好意思把自己的隱私暴露給徒弟,要是真讓小白給撮合成了,他的老臉往哪放?下半輩子又怎麼面對小白這個徒弟?
“行了,別囉嗦了,趕緊滾!現在就給我滾去醫院!”袁叔的臉徹底黑了,指着我的鼻子罵道。
我悻悻的聳了聳肩,是時候見好就收了,再聊下去我真怕袁叔一巴掌拍過來。萬一激動之下,袁叔沒能掌握好力度,一巴掌就能把我拍成豬頭。
但是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袁叔的巴掌還是落在了我的後腦勺上,差點就讓我摔了個狗吃屎。
等我憤怒的回過頭準備跟袁叔理論的時候,他竟然已經消失了,往四周看了一圈都沒發現他的蹤跡。
無奈之下我只能懷着滿腹的怒火離開警局,沒辦法,打又打不過,真的再爭辯下去吃虧的只怕也是我。
走到半路上我仔細琢磨了一番,突然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折騰了那麼久,我這不還是乖乖的來了醫院?
尼瑪,真是大意了,袁叔也太狡猾了。早知道我也不費這勁了,也省的挨那一巴掌。
不過來都來了,我總不能再折回去。想了想,快到醫院的時候我先去買了點東西,同時在心中提醒自己,我這是去看望病人,並不是看望未來老丈人。
田欣主要的問題是失血過多,當時我對她身上的傷口還很不解。從小白口中知道了真相之後,我已經反映過來,那些類似貓爪痕的傷口,應該都是人的指甲造成的!
按照小白的說法,昨晚跟田欣一塊去了桃園的那些警察都中了邪,瘋狂的相互攻擊。田欣很可能是被人攻擊,身上才留下那麼多抓痕,導致失血過多。
認真思考了一番,我買了箱紅棗牛奶,買了些紅棗,還去中藥館買了已經熬好的阿膠,這些東西都是可以補血的。
阿膠的質量一般,不如當初老胡用秘方熬製的阿膠吃起來效果好。回頭有時間,我可以買點材料回去自己熬。
到了醫院我先看到了田欣的兩個同事,倆人正在住院部的樓下偷偷抽菸。看到我之後,他們倆如臨大敵,趕緊往樓上跑。
我很無奈的笑了笑,這倆人估計還不知道警局內的情況,把我當成了危險分子。得,有他們兩個帶路,我連問路的功夫都省了。
走到田欣病房前的時候,李所長正在怪孩子般的責怪那兩個驚慌失措的警察。看到我來了,李所長趕緊迎了上來。
“哎呀,陳大師來了?這兩個小子在外面偷懶,什麼都不知道,你別見怪。”李所長笑着說道。
沒等我開口,李所長又冷哼了一聲:“沒一點眼色,還不趕緊把陳大師帶的東西接下來?”
不得不說,受人尊敬的感覺真是好,這也是我爲什麼一直都很待見李所長的原因。他雖然沒什麼本事,可是接人待物就是能讓我感覺到很舒服。
剛準備得瑟的跟李所長寒暄幾句,房間內傳來了田建軍的聲音:“小小年紀,擺什麼架子?趕緊進來!”
嘿,田建軍還真是跟以前一樣討厭,他這麼一說,我還有什麼面子可言?要不是看在田欣的面子上,我直接就跟他翻臉了。
“陳大師,別生氣,田局一直都是這脾氣。”李所長小聲的幫田建軍打了個圓場。
我跟田建軍接觸的也不算少了,哪能不知道他的性格。深吸了口氣後,我努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才緩緩走進了病房。
這個病房跟我之前住的那間一樣,而且兩間病房隔的不遠。進屋一看,不僅是田建軍,連坐着輪椅的張揚也在。
田欣閉着眼睛躺在病牀上,好像是睡着了,不用跟她正面交流,我心裡輕鬆了許多。但是看了田建軍和張揚一眼,我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他們倆都用一種帶有敵意的眼神看着我,讓我的小心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不自覺的有了種緊張感。
“張揚都跟我說了,但我想聽聽你自己的解釋,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欺負田欣的。”田建軍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田建軍的眼神很嚇人,盯着我的時候,似乎能把我整個人都看穿。明明他只是個沒什麼實力的普通人,可是帶給我的壓力卻並不比袁叔少。
聽到田建軍的話,我的心裡很鬱悶,他這樣也叫想聽我的解釋?我還沒開口呢,他都已經把事情定性了。
他問的是我怎麼欺負田欣,而不是我有沒有欺負田欣。如果現在我說我沒欺負她,今天還救了她一命,田建軍會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