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也大笑不止:“俗話,兵不厭詐!邪魔外道也敢自稱大師?死了活該!”
可是張揚低估了對方的惡意,在張揚邁出去那一步的同時,一道紅色的光芒衝着張揚飛了過去。
馬龍的嗓門很大,不知道在吆喝些什麼,幾百米外都能聽得到他的聲音。我微微皺眉,這個時候馬龍醒過來可不是什麼好事,會無端平添許多變數。
在水潭四周轉悠了一圈,我們倆一無所獲。又沿着河邊走了幾公里,依然沒能見到控屍蟲的蹤跡。
這對我來絕對是好事,符籙在體內遊走的速度慢下來之後,溫度似乎也有所回升。
我咧了咧嘴,“大師”這個稱號可不是我自封的。像今天這種情況,如果不是田建軍,我也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爭奪“大師”的虛名。
我的眉頭皺的更深,看出來了還玩偷襲那一套?劉蛟剛剛的攻擊,擺明了是想置張揚於死地。
不知道張揚是不是嚇傻了,在聽到我的催促聲之後,竟然愣在了原地。千鈞一髮之際,我咬了咬牙,再次撲向張揚。
閃身躲避間,火球“咔擦”一聲爆裂開來,一分爲四。其中兩道方向不變,而另外兩個火球則飛向了張揚。
看的出來,張揚此時的臉色也不好看,緊皺的眉頭間隱隱帶有一股擔憂之色:“情況不太妙啊……”
跟張揚相視了一眼,我們倆快步衝了過去。所有人都聚集在廢棄磚窯附近的土丘上,這裡距離水面有段距離,而且陽光直射,不利於控屍蟲活動。
我明白張揚的意思,來者不善,對方明顯是衝着我來的。張揚挺身而出,是想暫時幫我擋下這個麻煩。
我的身體外圍環繞着熊熊大火,我的體內卻散發着陣陣寒意,凍的我渾身僵硬,意識模糊。
如今形勢危急,局面已經遠遠不是我們能控制住的。現在我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靈異組來人的身上,希望這次來的是貨真價實的高人。
不過按照我的預計,田建軍應該不會這麼早醒過來,難道靈異組的人已經來了?沒有外人插手的情況下,田建軍就算是昏睡到天黑我也毫不意外。
“張揚,快躲開!”我大吼道。
實話,我們倆也很想找到控屍蟲的蹤跡,以便解決這個心頭大患。可經過這一番折騰,我初步斷定控屍蟲的逃生出口並不在附近。
“啪嗒!”一聲,子彈被彈開,落在地上。
“卑鄙,無恥!”恍恍惚惚中,我聽到了張揚在痛罵。
張揚的話還沒完,馬龍的同門已經發現我們倆,嘴角帶着一絲獰笑:“哪個是陳帆?站出來!”
隨後田建軍似乎也站出來幫我了幾句話,但我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也沒有心思關注他們到底了些什麼。
剛到廢棄磚窯附近,一陣喧鬧聲傳入耳中。張揚臉色一變,聲音沉了下來:“馬龍醒了!”
正當我準備放棄之時,我突然驚喜的發現,在我全神貫注控制符籙時,符籙在體內遊走的速度慢了幾分。
回程的路更加艱難,一來我們在烈日下經過一個多時的跋涉,體力消耗嚴重。二是我們的心裡帶着沉重的壓力,根本無法輕鬆。
一直到現在,我都無法控制自己體內的符籙。試探了一番之後,符籙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寒意越來越重。
十幾個人分成了兩撥,在相互對峙着,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火藥味。馬龍和田建軍兩人都臉紅脖子粗,聲嘶力竭的吼着。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叫劉蛟的陰陽先生正是馬龍的同門師兄弟。劉蛟一擊不中,輕哼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
“成大事者不拘節,這種邪魔外道必須清除!”劉蛟厚顏無恥的辯解了一句。
我心急如焚,很想脫困而出,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火焰帶來的高溫,此時對我來並不算什麼,是我體內的符籙,卻差讓我陷入絕境之中。
劉蛟怒極反笑:“歪門邪道也敢對靈異組認同的名門子弟指手畫腳,子,你要爲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張揚的身上可是攜帶者引爆符,灌注了法力的銅錢如果射中張揚,必定會觸動引爆符。就算沒有引爆符,一個普通人也不可能抵擋速度堪比子彈的銅錢。
田建軍的聲音我也不陌生,走近之後,我大致能分辨出是田建軍和馬龍在爭辯着什麼。有田建軍在,估計麻煩會少很多。
那道紅色光芒是一枚灌注了法力的銅錢,射出的速度不亞於子彈。我的反應速度已經不算慢,不過我哪想到馬龍的同門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下此狠手。
外界的情況很混亂,偶爾還夾雜着痛苦的哀嚎,應該是雙方再次起來衝突。但田建軍等人,畢竟都只是普通人,根本不是劉蛟和馬龍這對師兄弟的對手。
雖然跟靈異組的成員接觸不多,但僅僅一個馬龍,就已經毀掉我對靈異組的好印象。
“是不是大師又如何?你有意見?靈異組還真是令人失望,竟然連你們這種貨色也收攬。”我搖頭道。
“難道那就是靈異組派來的人?”我深吸了口氣。
下一刻,張揚飛了出去,倒在幾米外的地上。四個火球盡數落在了我的身上,渾身的疼痛感讓我忍不住發出悽慘的叫聲。
可如果只顧着自己,張揚極有可能在下一刻,就化成一堆灰燼。
萬一我的反應慢了半拍,此時張揚只怕已經已經成爲一具死屍。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比起馬龍來,劉蛟確實更難纏。
或許是感受到了威脅,我體內的符籙涌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銅錢正中我的胸口,卻如同砸在堅硬的鋼鐵之上。
“停下!”我暗暗低吼,努力的想控制體內的符籙。
我嘆了口氣,這個時節的陽光仍然異常毒辣。在烈日下奔波了一個多時,我們倆都渾身大汗,累的夠嗆。
退一萬步來講,烈日當頭的情況下,控屍蟲應該也不會浮出水面。不定那些逃出來的控屍蟲,已經沿着紅河蔓延到別處。
“轟!”符籙應聲化作火球。
“嗖!”
劉蛟的卑鄙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到了這種時候,他竟然還分心攻擊張揚。我面臨着艱難的抉擇,如果營救張揚,我無力抵抗火球的攻擊。
馬龍那種半吊子水平的陰陽師,在靈異組想來地位也不會太高,卻眼高於,很難相處。張揚告訴我,這次來的是真正的高人,誰知道對方脾氣是不是大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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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你過分了,我纔是陳帆!有什麼話就直吧,別再玩偷襲的把戲,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沉聲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馬龍也穿過一件一模一樣的道袍。那個青年很顯然,跟馬龍是同門,看情形也會站在馬龍那邊。
而朝我飛來的兩個火球,則是像長了眼睛一般,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猛然推了張揚一把。
張揚抹了把汗,苦笑道:“算算時間,應該快要來了。先回去吧,大不了挨頓罵。”
可是今天符籙涌出的力量,竟然散發着冰寒之意。縱然是身處火焰之中,我依然渾身爲之顫抖,比大夏天吃了一桶冰激凌都爽。
之前的電話中,靈異組的高層可是命令張揚尋找控屍蟲逃走的路線。任務完不成,不知道張揚會面臨怎麼樣的責難。
“劉蛟師兄,這個纔是正主!”馬龍提醒了一句。
但很快,張揚鬆了口氣:“田隊也醒了!”
“看起來,你還算是有兩把刷子。不過這種水平,給我提鞋都不配,憑什麼稱得上一聲‘大師’?”劉蛟話的語氣還真是馬龍一樣令人討厭,真不愧是師兄弟。
我體內的符籙再次有了異動,在我體內沿着經脈四處遊走。以往體內那道符籙涌出的力量,都帶有一股暖洋洋的氣息。
看清楚馬龍身後那個青年身上穿着的道袍,我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那青灰色有着獨特標誌的道袍,我可不是第一次見。
一道符籙徑直朝我飛來,我心中微動。是我大意了,劉蛟比我想象中更加狡詐,趁着話的空當他在默唸符咒,觸發手中的符籙。
一旁的田建軍不動聲色的給我使了個眼色,我也注意到他身後那羣人的眼光。這種時候,我不能認慫。
我苦笑不已,難道我最終要被凍死?劉蛟的攻擊殺不了我,我卻死在自己的手中,未免太可笑了。
“找陳帆幹什麼?”沒等我反應過來,張揚大聲往前邁了一步。
“心!”我毫不猶豫的推開張揚。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我不配稱爲“大師”,也輪不到劉蛟和馬龍這師兄弟二人。他們倆的真本事我沒見識到,人品卻是差的可以。
“我早就看出來了,只是想教訓那個子一番罷了。毫無實力的普通人,也想站出來逞英雄?”劉蛟輕哼道。
看了看時間,已經一個時過去。張揚很是無奈的搖搖頭:“算了,先回去吧。”
“靈異組的人應該來了吧?”沒找到控屍蟲的蹤跡,我擔心張揚有些不好交代。
準確來,馬龍只有一個支持者,那是一張陌生的面孔,我根本沒見過。而田建軍帶着手下和那羣武警,站在馬龍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