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時壯着膽子去摸了龍灼一下,詭異的發現他身上竟是熱的!?
他不知看見什麼,迷離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繾綣。
窗簾都是拉上的,那天外流雲日星月卻好似全都到他眼裡頭般光芒熠熠。
接着暗室內,他把紅蓮綻放。
從滿牀到滿屋,璀璨的紅後,沐在紅蓮之中的他,宛如天人。
美景看的我發怔,直到他薄脣微張,輕聲細語的喚說——
“紅蓮…喜歡嗎?”
話像對我說的,又好像不是。
我回過神,而他只笑望天花板,自言自語:“真的好想忘記你啊…”
說着笑的,可笑起來的眼眸,眼角落下一滴被映紅的淚。
“看開了,又陷進去,可真是慘…”
他說話一頓一頓,笑是從未見過的溫柔,溫柔裡又帶着悽悽慘慘的悲傷。
然後,他擡起手想要抓去空中,我順着看……
屋子裡什麼也沒有。
我想他應該是夢魘或者魔怔了,好在他不再想着我取悅他,或者他睡我。
我偷摸去換了衣服,尋思找蕭木問一下情況,可踏出去腳步又停下。
萬一他現在病重虛弱之類?蕭木會不會殺他我不知,可外頭那隻蟒……我拿不準。
就在這時,後側暖意突變陰冷!
當我感覺到時身子一輕,已經被龍灼抱在懷裡!
很奇怪!
我摸他,就是空的,可他抱我,欺負我,每次都可以實打實的!
“別亂動…”
他說這話語氣還是溫柔,哄孩子似的,手也溫柔環繞在我的腰,頭也擱在我的肩頸窩,“讓我抱一會兒…”
他呵氣如雪,身上冷了下來。
是熟悉的清冷味道,但我覺得他並未恢復,因爲他蹭着我的臉,接着說——
“你都不知道我爲了見你這虛無的一面,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但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乖乖在我回憶裡就好……”
美男美景環繞,我卻覺得渾身發冷,頭皮發麻。
因爲我知道他不是對我說的話!
而如果他清醒過來,發現這這一切都是虛無的,大概率我的下場很慘!
所以,爲了避免這個如果,我咬牙轉身大聲的說:“龍十爺,你看清楚,我是尤皖!”
他聽的一愣,那瞳孔明顯的縮緊讓我知道他似乎有點反應。
於是我更大聲的喊,“看清楚,我是尤皖!!尤!皖!!”
這次他眼神驟變,接着,我就被一把推翻在地。
地上有地毯,摔得不算疼。
我趴地上看周圍紅蓮瞬間消失,等回頭看他,他眼神也早恢復熟悉的冷漠……還帶着熟悉的殺氣,“剛纔——”
他起初詢問,轉而眯眸冷聲說,“剛纔什麼都沒發生!”
看這樣子,他是不知自己幹什麼,也不想知道的意思。
我就也說:“是什麼都沒發生!”
他薄脣抿成一條線,沒說話。
只是他垂眸時,我的角度剛好看到他眼神的悲傷,一晃而過後他就轉身,坐在牀上閉目打座。
我不敢上牀,也不敢打擾,就跟着在牀邊地毯上哪摔哪坐。
耳聽他呼吸均勻,我也是上午學習累,打盹睡着。
可沒睡多久,夢境裡迷霧四起,竟是——
蕭如月來了!
“蕭陰師。”上次蕭如月糾正過我對他的稱呼,可我這麼喊了他的表情又很複雜,“你直接叫我如月。”
我稍愣,雖然蕭木給我說了些有的沒的,可蕭如月親口給我說,感覺是不一樣的。
不過,我有些擔心,我在夢裡這一切,龍灼知道嗎?他都說了不讓我和蕭如月來往,萬一發現…
人都是這樣,對於不會傷害自己的人不會擔心,而我很怕龍灼會因此找事,他陰晴不定的。
蕭如月上下看我說,“尤皖,你的蛇纏之毒,怎沒了?”
我剛回過神就又愣了下,因爲我根本不知道中這個蛇毒是什麼滋味!好像除了當時的疼外,醒來後,我就沒多少感覺的。
但我還沒說,蕭如月自己掐算了一下,接着,那清淡的臉上劃過明顯的詫異,驚愕說——
“這瘋子竟把毒給……!”
他沒說完,就突然從我夢裡消失了,而我立馬就醒過來,一睜開眼,就對上了龍灼審視的目光:“你膽子很肥了,敢揹着爺去見蕭如月?”
我看着面前的龍灼,腦子裡第一個念頭竟是:“我沒背對着。”
我跟龍灼是面對面坐着的!
可我不敢說。
我只說:“我沒要找他,他自己來的。”接着想到蕭如月沒說完的話,直接問了龍灼:“十爺,蕭如月說我的毒已經沒了?是真的嗎?”
龍灼眼底劃過抹瀲灩,聲音有些詭譎:“他沒告訴你的毒是爲何沒的?”
我剛想說“正要講,你就給我拉出來了”,還沒說,龍灼突的一扭頭,怒罵:“蕭家一家老小,老得是老賊,小的是小雞賊,下次他再到你的夢裡,你直接給他一拳!”
我一下閉嘴,不打算說了。
而龍灼罵完就從牀上下來,看我不說話直接怒斥:“沒聽到?”
我趕緊說:“聽到,”頓了頓在他殺人一樣的視線裡,又補充:“我打。”
但心中是不想的。
現在,我只想努力,然後救爺爺,我不能讓我爺爺不明不白的死,所以,不管誰來教我,幫我,我都是甘之如飴。
龍灼也一樣。
心裡決定,下次跟蕭如月說清楚,暫時不要來了,面上也不忤逆龍灼,只說:“十爺你身體怎樣?”
沒曾想的是龍灼跟外頭那條死直蛇一樣,說:“爺好得很!用不着你操心!”頓了頓,還再補一句:“即便爺哪天真死了,也要先弄死你。”
我:“……”
不爭辯,爭不起,不過,念頭一掠,會想問他,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要殺我,又什麼緣故不殺我。
可我覺得現在並不是什麼時機。
龍灼又說:“你毒好的事,先不要告訴那小子。”
那小子指的是蕭木。
我說,“就算我不說,蕭如月知道,他會說吧…”
龍灼掃我一眼,嗤鼻道:“蕭如月,這賊名你喊的挺順。”
我哽住。
這是重點嗎?
難道一個人名還不讓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