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灼說的這一句句,讓我愣神片刻,究竟發生什麼,龍灼才從生生世世,變成了現在的喊打喊殺。
不過一刻,就回過神,我想推開他,他卻又與我十指交扣,我開口也被他用脣堵回去。
可接吻的滋味,一次是面紅耳赤,第二次就冷靜多了。
這樣的龍灼並不屬於我,他只是中毒,否則他只想殺我。
想了幾個招數都不行,最後我直接狠狠咬破了他的舌尖!
血腥味在嘴裡散開時,我清楚看到他眼中的迷離倏然被暗沉的光澤代過。
隨後,他用力推開我,轉身吐出一大口黑血!
我也吐了,這嘴巴里的血開始還是他的香,可接着就臭的噁心,是蛇血的臭。
“解毒的法,是那條蛆告訴你的?”
龍灼吐完,脣上一抹鮮紅,邊合攏衣邊說,恍若無事。
我漱口後說:“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想讓你清醒點。”我儘量鎮定的說:“我知道十爺是厭惡我的,沉淪下去我只會死得更快。”
龍灼面上劃過顯而易見的詫異,那薄脣微張,想說什麼,但扯了扯後抿脣什麼都沒有說,接着視線忽然就停在被他拍落的木盒上。
我也趕緊上去,可還沒到,看那盒子自己浮起。
我嚇了一跳說:“十爺小心!這盒子是蕭如月拿來——”沒說到蕭如月的反常,就看那鎖在半空中,隨着龍灼的手微轉,鑰匙便轉動,盒子自行彈開,浮出一卷畫!
那畫軸虛浮在半空就徑自展開,我本來想躲,可瞥了一眼發現那竟是“我”的畫像……
但凝神一眼,又發現,那是我永遠也成不了的模樣。
我愛穿黑白灰,低調萬年的黑長直低馬尾,只怕被人看見了。
可畫上的“我”,張揚明媚。
墨發用玉冠盤的漂亮利索,硃紅色的立領對襟長衫套着馬甲,下半身則是微黃長褲和棕長靴,她站在朝陽中的玉蘭花樹下,左持弓,右握劍,肩上還盤着龍灼化身的小蛇,眼裡是光芒萬丈!
畫上人的眼睛亮了一瞬,我看得出神,卻猛地心臟鎖緊,熟悉的害怕感傳來時,一擡眼就看那畫上人的眼裡亮光飛快朝我襲來!
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躲閃,好在——
龍灼一道紅光竟是把她困住在我鼻尖前半寸!
光在紅光中掙扎時,灼熱逼人的熱浪從裡翻涌,恍惚好像還帶着無盡的不甘,尖叫,憤怒…
我呼吸都忘了時,龍灼把我往後拉了一把。
我回過神,趕緊退到他旁邊,這一刻,心跳的快出來。
我怕這個東西!
怕的厲害!
遠遠比之前看到龍灼的石像還要怕!
所以龍灼拿過那兩個發光的眼珠子,我是往後退的。
龍灼看我的樣子,皺了眉問:“這是你的眼睛,你不要麼?”
“我的眼睛……不……”我重複時,心慌得更厲害了,一下緊似一下,好像要把我勒死了。
這樣的感覺讓我本能搖頭:“不……這不是我的……”我還想問“這是什麼”,可看他舉起手,趕緊往後逃,但他只是擡起手,把那東西又放回了木盒中,淡漠問我:“剛纔你說蕭如月,是他給你的這盒?”
看他合上了盒子,我的心慌才稍微好轉,趕緊一五一十都說了。
都是要殺我的,我覺得龍灼更坦誠。
龍灼少有沉思,過了會兒纔在我緊張中笑說,“看來,他們終於發現,這東西,若沒有爺,只會殺了你——一次又一次。”
他說到一次又一次時,手在盒子上扣了扣。
我雖然不太明白他的話,可最後一句讓我明白了我的恐懼從何而來——
“一次又一次,我是被它殺了很多次?”
龍灼沒回答。
但這時,吧嗒吧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是蕭如月找來了,“皖皖!皖皖!我感覺到你了!是你嗎!?”
他瘋瘋癲癲的,頭髮散亂,再也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高嶺之花的清貴。
“皖皖!你是復活了嗎?”
他想走到我面前,但被龍灼的紅蓮困住了腳,於是眼神癡的望“我”,“皖皖,他們說你可以復活,我不信,可我還是想要試一試……皖皖……”
他這番話讓我確認了腦子裡隱隱約約的念頭,他是想復活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只是,對比他的想法,我更想知道的是——
“蕭如月,那些蛇村陰謀,趙飛海一家,竟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