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您回來了?”
陳鋒點頭哈腰,對着搖開車窗的的那個四五十歲胖乎乎的臉的男人說道。剛纔那盛氣凌人的氣勢一掃而空。我不得不懷疑這小子的善變嘴臉,也許現在只有這樣的人才會有出息。
“小陳!今天村裡的村民沒過來鬧事吧?!”張總手指夾着煙,順勢把菸灰彈在窗外。
“沒有,沒有!今天那些野蠻村民沒有過來,我們這麼多人,就是他們過來也不要緊,不行我們就以暴制暴。”陳鋒信誓旦旦的說道。
“恩!好好值班,有什麼事情就立即向上級彙報。”
“好!一定一定!”陳鋒對着張總又是一陣低頭哈腰,真是讓人無語。什麼娘什麼女,什麼將什麼兵,有這樣的下屬估計這個張總也不是什麼好鳥。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虎哥!咱怎麼辦?先撤吧!以後慢慢的從長計議。”我知道今天晚上再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就跟阿虎協商。
“恩!回去吧。我們沒有證據,找誰都白搭。”
我和阿虎正要往回走,卻被張總喊住了;“喂!你?是不是總廠回來的設計師?”
“咦!你怎麼知道?”我回過頭好奇的看了張總一眼。
“是不是?”
“是!”
“哦!那就好。一會到我的辦公室。”說完,把車門玻璃搖上去,直接開着車進了廠區。
我和阿虎往回走,回首不經意間,卻發現陳鋒站在門口,呆呆的。估計是在想張少堂找我有什麼事?
阿虎幫我把東西搬到他的的寢室裡,我則直奔辦公樓的總經理室。一邊走我一邊想,該不該把自己丟錢的事告訴他。唉!根據情況再做定論吧。
張少堂的辦公室不算寬大,但是裝潢算也考究,在這窮山僻壤的地方,算是檔次比較高的了。
“李師是吧?!”張少堂看見我,欠一下身算是禮貌的招呼。
“恩!是的。”
“到這邊還適應吧,咱這裡條件差一些。”出乎我的意料,張少堂要比我想象的好很多。話語裡帶着幾分關懷的味道。
“還行吧!”我知道這裡條件特差,可是人家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小李!關於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很有才氣,同時也有些小脾氣,我希望你到這裡來一定要揚長避短,爭取給公司創造更多的價值,讓總廠的人看看,我們在這裡一樣能成交很多的畫稿。這個有沒有信心?!”我聽不出張少堂是鼓勵我還是奚落我,總之,即使是鼓勵也感覺不舒服。畢竟是第一次見面。
“恩!我會努力的。”我只好強忍着心中的不快說道。
“還有!你和陳鋒弟弟打架的事大家都知道,現在你和陳鋒是同事了,你們可不要鬧出什麼矛盾來,年輕人,退一步海闊天空,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的意思我當然明白,就是讓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任人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奶奶的!剛來第一天就被人家把東西翻了個底朝天,而且還丟了小燕給的三千塊錢,我還要怎麼忍呀!可是我卻又不能把這事告訴張少堂,因爲我說了他也未必會信。
“好了!去吧,好好工作,有什麼困難的事情就找我。”張少堂可能是喝了不少酒,有些醉眼朦朧的,朝我招招手說道。
從他的辦公室裡走出來我就後悔,應該把自己丟錢的事情告訴他的,可是要是再返回去的話也不太好,又覺得回去告訴他也白搭,能夠看得出來,陳鋒和他的關係不會太差,任何一個領導,即使是再有個性的領導,也喜歡哈巴狗一樣的下屬。
只好再慢慢想辦法,總之,丟失的東西一定要找回來。不管是誰?我雖然不是睚眥必報,但是絕對不能吃這啞巴虧,你拿我3000,我讓你還我6000不止。
回到寢室,阿虎已經把他的鋪蓋幫着搬了過來,而且已經給他鋪好了。其實阿虎心裡挺高興的,在這分公司裡,他一直被視爲異類,就是因爲他得罪了陳鋒,沒有人敢跟他走的太近。而我的到來,就算是有了志同道合的夥伴。
這一夜我倆聊了很久,先是聊一些公司的事,最後又聊到女朋友。這讓我知道,阿虎高中畢業,沒能考上大學,本來可以復讀,但是喜歡上一個女孩,女孩家裡挺窮的,考上大學沒有錢上學。所以他就依然退學打工,把掙到的錢和盤托出,供應那個叫小雅的女孩上大學。
聽了他的經歷,我不由得刮目相看。這真是一個有情義的男孩子。
又談到阿虎的家事,他家就住在山後的那一邊,家裡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在島城鞋廠打工,父母健在,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生活過的平淡而幸福。最後,約我有時間去他家玩,我也爽快的答應了。
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這個晚上睡得很好,儘管醒來的時候發現我的蚊帳裡有三四隻肚子肥大血紅的蚊子,臉頰也有些癢。這是一個不錯的夜晚,睡眠濃的連夢都沒來的急做。
正在和阿虎一起洗刷,就聽那邊有人喊道:“出事了!出大事了!門口被人給擋住了,大家快出去看看吧。”
我和阿虎快速的洗刷完畢,跟着人羣走了出來。一邊走阿虎一邊給我介紹,肯定有是河西小李村的村民來鬧事了。
“爲什麼?農民一般都是比較樸實的。怎麼回來鬧事?”我疑惑的問道。
“具體不太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建廠房用的土地是小李家村的,可能是鎮政府一手操辦的,把賠償款給私吞了也不一定,這只是我的猜測,也不村民來天天鬧事嗎?!”阿虎高中畢業,自然對事物有較高的判斷與分析能力,他的話還是很有根據的,畢竟現在周圍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走到門口,感覺很震驚,門前被一大堆的黃土擋住,村裡來上班的工人跟們進不來,想出去的員工自然也是出不去的。
而陳鋒和那一羣保安正拿着橡膠輥和村民對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