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小言麼？”
樑豔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廁所隔間的插銷給撥開，然後將隔間的門打開一個小縫隙，輕聲問道。
“嗯嗯……竹姐姐是我！”
見到裡面的樑豔竹將門打開了，杜言想都沒想的一下子將門打開然後趕緊把門又反鎖住了。
“小……小言，你怎麼跑到……女廁所當中來了？”
看到杜言就這麼直接闖了進來，樑豔竹吃驚道。
“噓……”杜言趕緊捂住樑豔竹的嘴，要知道，這女廁所另外的兩個隔間當中都還有人呢！杜言可千萬不能夠讓人發現自己藏在女衛生間當中，而且那刑警隊長嚴來順和另外兩名刑警都還在女衛生間門口，隨時都可能殺進來搜查的。
被杜言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嘴巴的樑豔竹，瞪大了眼睛，看着杜言。然後等樑豔竹眼睛眨了眨，平靜了下來，杜言才放開了自己的手。
“對不起，竹姐姐，我也是沒辦法才躲進來的。”杜言鬆開了手，將自己臉上的口罩也放了下來，趕緊小聲地賠禮道歉道。
樑豔竹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把聲音放低了，質問杜言道，“臭小子，你不是說混進手術室裡救趙姨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這個……”杜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和解釋了，低下頭來想考慮着對策。
但是這麼一低頭可不得了啦！本來樑豔竹在衛生間當中就是因爲自己例假來了，正在處理呢，這才處理到一半，杜言就闖了進來。杜言這麼一低頭，可就差不多全被杜言看進去了。
“啊！不準低頭，不準看！”
反應過來的樑豔竹趕緊將自己護士服的上衣下襬壓下來，擋住自己的下面，臉上是又羞又氣地瞪着杜言，“臭小子，每次都會欺負你竹姐姐是不是？就知道吃竹姐姐的豆腐是不是？長大了，色膽包天了是不是？”
雖然因爲怕被隔壁聽到而只能夠捏着聲音罵着杜言，但是樑豔竹的一隻手卻是習慣性的捏住杜言的耳朵，旋着。
“哎哎哎……竹姐姐，你輕點，你輕點……疼……疼……”
不能夠大聲喊疼，杜言只要咧着嘴小聲地求饒道。
“知道疼了吧！吃姐姐豆腐的時候就不想想？”
“又不是我要吃的，這不是不小心麼？”
杜言嘴裡小聲嘟囔着。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
說着，樑豔竹手上的勁兒又大了一點。
“哎哎哎……好了，竹姐姐，我知道錯了。我錯了，行不行。”
杜言嘴裡求饒着，但是心裡頭卻是腹誹着，“看這麼點有什麼，兩次在浴桶當中，都那樣了。全身上下，哪裡沒有被我看到摸到的？要不是曖昧點只有五十九點，就差那麼一點，我早就……”
當然了，這一下杜言只能夠自己在肚子裡頭抱怨，可不敢再表現出來了，臉上陪着笑說道，“竹姐姐，以後我不敢了，你就放了我吧！要是是我再主動看，你就把我的兩個眼珠子挖出來當炮踩行不？”
“這還差不多。”
消了氣的樑豔竹，將手從杜言的耳朵上放了下來，然後又想起了之前的疑問，說道，“剛剛問你的，你不是混進手術室當中救趙姨麼？結果怎麼樣了到底？你不是說可以救回趙姨麼？現在呢？你怎麼反而躲進這女廁所當中來了啊？到底怎麼了？”
一連串的問號，從樑豔竹的小嘴裡吐了出來。
“這個……”杜言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回答起來，有些可以說，有些不能夠說，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從哪裡交代起。
“什麼這個那個的，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幹嘛非要躲進這女廁所當中，外面是醫院又沒有壞人。”
杜言越是這麼吞吞吐吐的，樑豔竹的好奇心就越大，雖然樑豔竹知道杜言不可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但是憑藉她對杜言的瞭解，如果自己不這麼嚴加逼問的話，杜言恐怕就隨口含糊幾句將自己給糊弄過去了。
“竹姐姐，這個我真的一時很難向你解釋清楚的。外面現在有人正在找我，你先讓我躲過這一陣，然後我再慢慢更你說，行不行？”
緩兵之計，能拖則拖了，杜言看着坐在馬桶上的樑豔竹，不小心瞄到樑豔竹左手邊抓着一小包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是已經打開包裝的衛生間。
“這個是……難道說，竹姐姐在衛生間裡是來那個了？”嗅了嗅鼻子，杜言果然聞到空氣中一股奇怪有點血腥的味道，頓時心中旖旎萬分。
而樑豔竹看到杜言在聞，也立馬尷尬了起來，爲了掩飾尷尬，只好趕緊轉移話題道，“臭小子，等出去了再收拾你。到底是什麼人在找你？快說……”
“是刑警隊的嚴隊長他們。”
杜言無奈的交代道，但是眼珠子卻偷偷地斜下去往樑豔竹某些地方瞅去。
“刑警隊嚴隊長？他找你你躲什麼啊？”
“竹姐姐，你也不看看我現在的裝扮是假扮着誰？”杜言抖了抖身上的手術服，尤其是胸前的那個胸牌，說道。
看到杜言胸前的那個胸牌，樑豔竹才猛然想起來，拍了拍腦袋道：“對哦！現在你假扮的是外科主任劉進民劉主任，要是被嚴隊長找到你，你肯定得露餡了。”
“對啊！竹姐姐，所以你一定要幫我掩藏好，別被發現了。”
“嗯！小言你就放心吧！相信嚴隊長他們再怎麼找，也不可能找到女廁所來吧？”樑豔竹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到底你到手術室內，將趙姨救過來了麼？趙姨現在是什麼狀況？康復困難麼？”
“竹姐姐，這個你就放心吧！現在我媽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你儘管放心。”聽到樑豔竹這麼問，杜言心裡頭也是十分感動竹姐姐這麼關心自己的母親。
“那麼嚴重的傷，真的沒有問題了？”
樑豔竹質疑道，“不是說就是外科劉主任真的回來，也只是把握大一點麼？”
“真的沒事了，可能我媽明天就能夠出院回家了。”
杜言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明天就能出院？這麼快？”
樑豔竹絲毫不相信杜言的話，要知道杜母出的可是車禍，可不是小病小災，而且還做了這麼大的手術，怎麼着等手術恢復也要十天半個月至少吧？哪兒能說出院手術完畢第二天就出院的？
“好了，竹姐姐，這個問題咱先不爭了。也不知道外面的嚴隊長他們走了麼？”
說完之後，杜言就側耳傾聽洗手間外面的動靜。
而在洗手間的外面，刑警隊長嚴來順帶着刑警小張和小李望着女衛生間愁道：“小張、小李，一路上我從這邊追過去，你們從那邊包抄，一路上也沒有見他躲到哪個科室去。我覺得那人很有可能就躲進了女衛生間。”
“可是嚴隊，這是女衛生間，我們這幾個大老爺們進去搜查不太好吧？”
小張是新來的刑警，剛剛從警校畢業出來沒多久，還有點靦腆，紅着臉說道。
“這有什麼？小張，要麼說你一線工作經驗還不夠豐富。女衛生間怎麼了？我們這是工作需要，記住，你首先是一個人民警察，其次纔是一個男人。”
嚴來順板着臉，一臉嚴肅地對警員小張說道。
而在一旁的警員小李看着男衛生間那邊掃地完的清潔工大媽，突然靈機一動，對嚴來順提議道：“嚴隊,要不我們讓清潔工大媽替我們進去查看一番？”
“這個不行！”嚴來順皺了皺眉，道，“萬一那人真的是歹徒，那清潔工大媽肯定就有危險了。”
“嚴隊，我們在外面守着，讓大媽進去，就說要清潔廁所，請裡面的女羣衆都趕快出來，然後我們再去搜查唄！”
“嗯！這個可行，也不容易驚動嫌疑犯。”
點了點頭，嚴來順同意了這個方案。本來如果是在別的場合碰到這種情況，嚴來順肯定百分百帶着手下的刑警就衝進女廁當中搜捕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這是在醫院當中，病人患者比較多，萬一衛生間當中有個別患病的病人，這麼貿然闖進去把人家嚇到了，這後果可就嚴重了。而且刑警隊長帶頭衝進市立醫院女廁所，這要是真沒有抓到犯人，傳出去了，也絕對會成爲那些媒體大肆渲染的笑柄，影響芝城警方在民衆當中的公信力和形象的。
所以，警員小張的這個方法就比較折中了。讓清潔工大媽以清理廁所的名義進去，請隔間裡面的人都出來，這樣一不會打草驚蛇，二萬一真的有嫌疑犯，他們也可以立馬衝進去。
“大媽，我們是芝城刑警隊的，跟您商量個事兒，我們懷疑有嫌疑犯躲進了對面的女廁所當中，您能夠幫我們以打掃廁所的名目，讓裡面的人都出來麼？您看我們幾個刑警都是男的，不太方便。”
得到了嚴來順的統一，刑警小張就去做清潔工大媽的思想工作了。
“嫌疑犯？天吶！”聽到警員小張這麼一說，嚇得大媽差點被驚呼起來，道，“是什麼嫌疑犯啊？殺人犯還是強（奸）犯啊！天殺的，居然敢躲到我們市立醫院來。”
“這個，大媽您先別激動。”警員小張趕緊安撫大媽的情緒，“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只是懷疑這個人動機不純罷了，可能是黑龍幫的餘孽。”
“什麼？黑龍幫的餘孽？”一聽到這黑龍幫，清潔工大媽立馬義憤填膺起來，“就是那個給我表弟放高利貸，還打人的那個黑幫？好呀嘛！居然敢闖到老孃的地盤上來了，警察同志，不用說了，不用你們說了，我替你們進去看看。”
本來有點害怕的清潔工大媽，這一下反倒是主動了起來。
“那就辛苦您了。”
拿着個墩布，大媽就嚷嚷着進入女廁所當中：“打掃了，打掃了！坑裡有人麼？有人趕緊解決完，我好打掃了。”
說完這話，其他那兩個坑位當中，悉悉索索了一陣之後，傳來了沖水聲，然後有兩個女病人就剛好解決完，從其中走了出來。
咚咚咚……
看了看那兩個坑位當中沒什麼問題，沒有其他人藏着，大媽就拿着墩布的木棍頭，敲了敲最後一個坑位，問道：“裡面有沒有人？打掃廁所了，趕緊拉完出來。”
“有……有人……我拉肚子，實在沒辦法。”樑豔竹趕緊出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