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秋眉如此奢侈,竟然把神器給扔了。林羽鴻大急,向她吼道。
“喂,你就算不想要,也別浪費啊!這把飛劍,比月兒那個花裡胡哨的墜子,要厲害得多,簡直和響尾蛇導彈不相上下!”
洛秋眉白了他一眼:“別說外行話,這玩意,只是一次性消耗品,大路貨而已。”
聽說是一次性的,林羽鴻頓時感覺,沒那麼心疼了,恍然道。
“難怪,我欺負慕容世家那麼多次,慕容海也沒捨得動用。直到自己遇上危險,才把寶貝拿出來。”
洛秋眉帶着悠然神往的表情:“秦霜月的掛墜,我仔細觀摩過,那是蘇冰焰萃取了自己的一滴心血,糅合冰魄寒鐵,精心打造而成。不僅能自動護主,還內蘊法陣,可以汲取天地靈氣,生生不息。”
“可見,蘇冰焰不僅是煉神境高手,還是煉器和陣法的大家。真想跟她見見面,交流下手藝。”
林羽鴻嗤笑道:“拉倒吧,就你那三腳貓的兩下子,還想和……”
話剛說到這,洛秋眉目光斜視,眸中寒芒閃爍,似乎被惹惱的樣子。
林羽鴻連忙閉嘴,不跟這腹黑女一般見識。轉而拍胸脯保證,等到了關外,一定爲她多搜刮煤精、靈藥,補上這次的欠賬。
雖然沒有達成預設目的,楚家的血案,諸聖遺骨的秘密,都斷了線索。
不過,總算擺平了慕容海,沒有這個小人在背後興風作浪,少了很多後顧之憂。
回到摘星樓之後,林羽鴻立刻開始打點行裝,和秦霜月前往關外,雙宿雙棲去也。
有林羽鴻這個大高手,兼叢林生存專家,其實空着手去都可以。所要準備的,全是給大兵們的禮物。
上次趙毅帶着手下,不遠萬里趕來幫忙,事後匆匆而別。除了一頓燒烤,沒有好好謝他們。
這次前往關外,心細如髮、慷慨大方的葉瑤,給衆人準備了豐厚的禮物當報酬。
各種固本培元、補氣養身的丹丸,刀槍不入的戰鬥服,手工訂製的真皮大衣。以及上等香菸,陳年好酒,還有最新款的遊戲機和大屏幕液晶電視。
琳琅滿目的禮物,外加一匹高頭大馬,把那架大型運輸直升機,塞得滿滿當當。
到了哨所後,飛機降落,林羽鴻一聲招呼。所有大兵興高采烈,紛涌上來搬東西。
當晚,整個哨所跟過年似的,在營房的食堂裡,大家在爐火旁圍成一圈,興高采烈地拆禮物。每件東西拆開,都能引得一片歡呼。
衆人齊聲高喊:“葉總萬歲!”
“夠豪爽,夠義氣。”
“退伍就跟她混,沒錯的。”
只有秦霜月沒參加聯歡,她裹着毛皮大衣,坐在房間的火炕上,還覺得瑟瑟發抖。
從三十幾度的江城,突然來到零下四十多度的關外,以她弱質纖纖的大小姐體質,真有些適應不了。
聽着時不時傳來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還有對葉瑤的無限崇敬和感激。她心中不爽,嘴裡嘟嘟囔囔。
“哼,收買人心,葉觀音果然好手段。”
今天有林羽鴻這個大高手鎮場子,趙毅心裡輕鬆不少。安排完崗哨之後,也端起酒碗,和大家一同暢飲。
酒過三巡,趙毅來到林羽鴻的身邊,和他勾肩搭背,嘴裡噴着濃濃的酒氣。
“我雖然年紀比你長几歲,但還是叫你一聲哥,因爲你是絕頂高手,我們都心服口服。來,小弟陪你走一個!”
林羽鴻嘿嘿笑着,坦然接受這個稱呼,脖子一仰,和趙毅亮碗底。
喝完酒,趙毅神情凝重:“有些話,我憋了很久,不吐不快,說了哥你別生氣。
林羽鴻點頭:“你說你說。”
趙毅一拍大腿,表情沉重,脫口而出道:“葉總多好的人,你咋能找小三呢?”
“呃——我和瑤瑤姐,不是你想的……”
“還說不是,我都聽見娃叫你爸爸了。”
衆大兵連連點頭:“就是就是,趕緊把小三甩了,那個女孩弱不禁風,病歪歪的,哪能跟葉總比。”
“嗯嗯,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秦霜月在隔壁營房裡,豎着耳朵聽得心生怒火,“不行,我要出去跟人解釋清楚。”
剛離開火坑,來到地上,身子一陣哆嗦:“不行不行,好冷。等這小子回來,有他好看。”
當晚,林羽鴻酒足飯飽,兩腿打飄地回到房間。剛剛摸上炕,就被一隻纖纖玉、足,踹了個七葷八素。
“哎呀,月兒你爲什麼踢我?”
“哼,到底誰是小三,誰是明媒正娶,快回答我!
不知這一夜,林羽鴻受了怎樣的虐、待。總之,慘叫聲不絕於耳,聽得衆大兵心驚膽顫。
“我嚓,現在的小三好囂張啊!”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後,林羽鴻和秦霜月梳洗完畢,吃過早飯準備動身。
這時候,趙毅帶着手下,剛在附近巡邏完畢,回到營地。
林羽鴻滿臉笑容,遞過去一個精緻的長盒子:“兄弟,昨夜都忘了,這是你上次特意囑咐我買的東西,是限量版。記得,要一個人偷偷拆哦。”
等林羽鴻駕着青龍駒拉的扒犁,和秦霜月走遠之後。衆大兵連聲攛掇,讓趙毅打開特別禮物。
趙毅也心中好奇,暗暗想着:“我什麼時候,讓他買東西了?好像沒有啊!”
打開盒蓋,衆人頓時愣住,接着恍然大悟。
“難怪了,千叮嚀萬囑咐,要團長一個人偷偷地拆。”
趙毅看着盒子裡,那個形態逼真、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的娃娃。皺起苦瓜臉,嘴裡連連解釋。
“這不是我要的,是他陷害我。”
衆人紛紛點頭,拍着他的肩膀:“大家都是男人,理解理解。”
有人拿起說明書,驚歎道:“譁,還是真人發音,有四種語言,帶震動的,肯定很名貴。團長趕緊收好,要不要我們把她,放到你的枕頭邊?”
趙毅欲哭無淚,感覺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心裡更是莫名其妙。
“媽蛋,老子哪得罪你了,這樣整我?”
在扒犁上,林羽鴻將秦霜月摟在懷裡,一邊用真氣給她禦寒,一邊暗暗偷笑。
“原本看你招待得這麼好,都不好意思玩損招。可誰讓你說月兒是小三來着?我捱了揍,自然要從你身上找補回來。”
秦霜月在扒犁上,把自己裹成了熊瞎子,心裡漸漸開始後悔。
這裡冷得實在慘無人道,只要衣物上稍有空隙,刀子一樣的寒風,就見縫插針地鑽進去,讓人渾身打哆嗦。
青龍駒平生第一次來到北方雪國,望着四周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遼闊場景,豪興大發。開心地直哼哼,撒開蹄子一通亂奔。
扒犁就像驚濤駭浪中的小舟,忽上忽下,顛得秦霜月差點吐了。此刻,她無比懷念家中的席夢思、空調機,還有熱騰騰的咖啡。
如果不是怕現在回去,會被葉瑤笑話,秦霜月都想立刻打道回府。
心裡暗暗納悶:“葉觀音動不得就懷念關外的歲月,這種日子,有什麼可向往的?”
“還沒到啊,還沒到啊,還沒到啊?”
一路上,秦霜月反反覆覆,就是這句話。最後乾脆閉上眼睛,在林羽鴻的懷裡睡了一覺。醒來後繼續嘮叨:“還沒到啊?”
直到黃昏時分,青龍駒緊趕慢趕,纔將扒犁拉到牡丹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燈火輝煌,一條條取暖的煙柱騰空而起。遠處東正會教堂,那個洋蔥一樣的頂樓上,響起了悠長的鐘聲。
秦霜月被林羽鴻叫醒,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眸,頓時被眼前的場景吸引住。
她下了扒犁,在街上來回溜達,看着那些頗具特色的貨品。可是新鮮感一過,又覺得沒意思了。
“嗚,除了皮子就是藥材,一股怪味。礦石也沒有加工過,難看死了。”
林羽鴻直搖頭,感慨着:出生決定一切。秦霜月是屬於大都市的,只有在那裡,她才能如魚得水。
而葉瑤雖然也出身名門,但葉家傳承是新安醫派。她自幼在種植靈藥百草的山頭田間長大,所以喜歡親近自然。
帶着秦霜月,來到上次住過的和平飯店,要了最好的天字一號房住下。
剛剛安頓好,秦霜月就揮舞拳頭:“走,打劫去!”
此時夜幕已深,林羽鴻帶着她騎上青龍駒,直奔肅王府,黑龍會的分舵。
可一到就傻眼了,只見房倒屋塌,四處破磚爛瓦。
衝進藏寶庫一看,裡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木有。恐怕連老鼠見了,都要帶着兩泡眼淚出來。
秦霜月大感失望:“這是怎麼回事?”
“嘩啦啦——”正在這時,林羽鴻聽見外面一陣輕響,似乎是有人在翻箱倒櫃。
連忙帶着秦霜月出來,將幾個流浪兒堵在房間裡。看他們面黃肌瘦的樣子,林羽鴻從口袋裡掏出肉乾,丟了過去。
衆孩子一通打鬧,拿出鋒利的鐵片,互相比劃。
林羽鴻擡腳踹翻他們:“不許搶,老規矩,我問你答,答對有獎!”
“最近出了山妖,黑龍會連連派了兩個分舵主過來,全給殺了。”
“不是山妖,是地獄炎魔!”
“炎魔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長得可兇了。”
“他們最喜歡吃人肉燒烤,每餐都要腦漿子下飯。”
秦霜月聽得大感興趣,拍手道:“地獄炎魔?太棒了,好想見識見識。”
也不知是大小姐烏鴉嘴,還是真的湊巧。她的話剛說完,只聽外面一聲慘叫,接着整個集市都喧鬧起來。
“不好啦,炎魔又來放火了,大家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