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婊、子”兩個字,謝四立刻目露兇光,死死盯住林羽鴻。從額頭不斷跳動的青筋可以看出,他在強忍心中的怒火。
聲音低沉道:“你是誰,敢這麼說話,知道我什麼輩分麼?”
林羽鴻滿臉不屑:“哼,就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輕咳一聲,向衆人朗聲道:“不能保護心頭所愛的男人,算什麼男人!不願幫朋友擋刀的兄弟,算什麼兄弟?不敢罩住小弟的老大,算什麼老大?”
幾句話說得江浩瀚茅塞頓開,眼中的迷茫頓時消失無蹤。還有站在他身邊的兄弟,也一個個熱血沸騰,揮舞着手中的西瓜刀。
“不錯,我們既然認浩瀚哥做老大,就不怕爲他流血!”
林羽鴻眉毛一挑,又向謝四說道:“你身爲老大,卻逼小弟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說什麼大局觀念,無非是怕事,沒把他們當兄弟,你配做大哥麼?”
“我罵你一句婊、子,你卻不敢出手,而是看我的車,看我身上穿的衣服。就憑你這前怕狼、後怕虎的慫樣,也配在道上混?”
“你不仁不義,無膽無識,還不如手下的小弟,厚着臉皮說輩分兩個字,你配麼?”
連珠炮一樣的叱問,讓江浩瀚和衆小弟聽得眉飛色舞,卻讓謝四氣急敗壞。雙臂一振,體內發出連串爆響,竟然是個修爲不俗的高手!
這時候秦霜月已經從屠嬌嬌那兒,打聽了關於謝四的身份背景,聽完林羽鴻的話,她含笑上前。
“謝四,原名謝文武,二十年前與七位兄弟結拜,號稱北閘八大金剛。現在北閘區的老大龍五,就是你的五弟,我說的可對?”
秦霜月姿容絕色,氣質無雙,只要稍有閱歷,一眼就能看出她來歷不凡。
謝四當然也是如此,他剛纔任由林羽鴻大放嘴炮,就是看到了秦霜月,還有那輛價值數百萬的大奔。身爲一個老江湖,他明白什麼時候要狠,什麼時候該退。有些人,是萬萬惹不起的。
“你說的不錯,龍五是我兄弟,他在北閘的場子,有許多都是我在幫忙照看!”
秦霜月咯咯嬌笑:“有件事我不太明白,想向四哥請教。”
謝四心中大喜,“看來,他們對龍五還是有顧忌的。”
大方地一擺手:“你說。”
“二十年前,你們共同起步。當龍五開黑歌廳的時候,你在看場子;辦砂石廠的時候,你在看場子;搞施工隊的時候,你在看場子;現在他開房地產公司,經營着皇家一號娛樂連鎖,資產數十億,你還在看場子。”
“話說,這二十年來,你這個當四哥的,除了做他的狗,就沒其它事可幹麼?”
謝四剛開始還面露微笑,可聽到後來,臉色就開始陰沉。到最後一句,他已經氣得怒髮衝冠。
可謝四卻根本無法反駁,在他的心中,也籠罩上了一層寒意。
這麼多年來,原以爲自己縱橫江湖,到處受人尊重,是一方大佬。可實際上,只不過做了二十年的狗而已!
林羽鴻向秦霜月一挑大拇指,佩服她嘴炮無敵,如果讓她再說幾句,恐怕謝四就會羞憤過度,三觀盡毀,自斷筋脈而死。
秦霜月對自己出神入化的拉仇恨技巧,也感到非常滿意,笑嘻嘻地伸出手,和林羽鴻清脆擊掌。
“耶——”
謝四面皮泛出紫紅,雙眼充滿血絲,一嘴鋼牙咬得咯咯直響。這對男女肆無忌憚的輕視和侮辱,讓他失去理性,再也不管對方什麼身份。
縱身而起,揮舞鐵掌,直奔秦霜月如花似玉的腦袋拍去!
“煉體境,明勁期。”
林羽鴻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修爲,出手如電,能將空氣斬出一聲爆響,在華夏武道中,算是剛剛踏入門檻。
謝四的修爲,和當日被林羽鴻爆、菊的龍少不同,那個惡少純粹是用資源堆出來的,花架子一個。
面前這位,卻是實打實的硬功夫,而且在江湖上打拼了幾十年,實戰經驗不少。
可就算再牛掰,也不過街頭羣毆的水準。華夏嚴禁火器多年,謝四最多隻是和西瓜刀、消防斧等冷兵器過過招,哪比得上林羽鴻。
雖然當今世界,表象還算太平,但在背後卻是暗流洶涌,每天都會在常人無法觸及的地域,發生無數次爭鬥。
林羽鴻參與的戰鬥,每一個敵人都是各國的精銳,大家爲了自己國家民族的利益生死搏殺。
動用了除核力量之外的所有武器,沒有半分留手,什麼日內瓦條約、優待俘虜啥的,壓根不管。
可想而知,在那種修羅場錘鍊出來的林羽鴻,武技何等驚人,經驗何其豐富!
面對謝四的攻擊,林羽鴻身形輕擺,就像瞬息移動似的,閃身來到秦霜月的面前,將她擋在背後。
明勁者,能力發千斤,碎木裂石。普通人只要捱上一拳,馬上失去戰鬥力,運氣不好的,被擊中要害,甚至會立刻死亡!
可林羽鴻如今已是暗勁巔峰,全身上下除了頭顱,處處可以發出具有穿透性的暗勁。
打個比方,明勁就是手中掄着石頭,而暗勁,則是拿着一柄利劍。穿刺的破壞力,要遠遠超過鈍器打擊。
爲節省時間,林羽鴻懶得拆解招式,身子微側,用肩頭接住謝四的一記重拳。
就在謝四的拳頭,和林羽鴻的肩膀將觸未觸,還沒來得及發力的時候。一道凜冽的寒意,從拳骨中滲入,沿着筋絡一路上行,直攻他的心脈!
謝四立刻醒悟:“不好,此人已經修成暗勁,而且收發由心,是頂級高手!”
再也顧不得攻擊,連忙腳下運勁,身體迅速向後倒飛出去。
現場衆人都是外行,看得一頭霧水,只覺得謝四好奇怪。明明一拳打中對方,卻不肯乘勝追擊,而是縮手後撤,身體還哆嗦不停,好像觸了高壓電似的。
林羽鴻修煉的是戰場搏殺術,向來出手不留情,腳下運出流雲步,十多米的距離轉瞬而至,單手一掌,直接拍向對方的胸膛。
“砰”聲音不大,但掌心上的暗勁,已經透體而入,深達臟腑。
謝四武功不算高,但眼光還是有的,雖然中掌之處不痛不癢,但他知道,內臟已經重傷。自己的江湖路,算是到頭了。
看着謝四驚恐怨毒的表情,林羽鴻一彈指:“我不跟無名鼠輩一般見識,你走吧,離開江城,滾遠一點。”
謝四發出厲吼,大力拍着胸脯:“何必故作大方,等三五月後暗勁發作,我遲早是個死。你要真有膽子,就在這殺了我!”
林羽鴻一聲輕笑,目光中充滿不屑:“巨龍不與螻蟻爲敵,想死在我的掌下,你還不配!”
“你……”
“趕緊滾,有生之年不再動武,再活三五十年不成問題,信不信由你。”
知道自己還有一線生機,謝四終於慫了,捂着胸口,腳步踉蹌地離開。所有人望向林羽鴻,立刻有了不一樣的神情。
就在這時候,泉哥的手機響起,他拿起一看,嚥了口唾沫,連忙雙手託着電話,一溜小跑來到林羽鴻面前。
滿臉堆笑道:“這位大哥,是那個被打的老闆,您要我怎麼答覆他?”
“告訴他有好事,讓他過來。”
泉哥不敢怠慢,當着林羽鴻的面,三言兩語將對方騙過來。掛掉電話之後,現場一片肅靜,某些人手機響了也不敢接,生怕讓林羽鴻誤解,以爲自己在通風報信。
於是出現了這麼一幕奇怪景象,在碧海藍天洗浴中心的門外,幾十號人就像雕塑一樣,傻愣愣地戳在那裡,等風吹。
沒多久,一輛A8款款來到,下來個小肚腩凸起的胖子。邊走邊笑:“哈哈,泉哥,搞這麼大陣仗,我可承受不起啊!”
全體人員看着他,沉默不語,都用一種瞻仰遺容的表情。
只有秦霜月和林羽鴻相視一笑:“弄了半天,原來是老熟人。”
來者正是王貴福,新秦氏集團開張的頭一隻肥羊,秦霜月和林羽鴻撈的第一桶金。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林羽鴻一亮相,立刻將王貴福嚇了半死。想到自己和保鏢傻強,那些熱辣無比的照片還在對方手裡,更是坐立不安,無論秦霜月提出什麼條件,全都一口答應。
“精神損失費……”
“我給!”
“心靈傷害補償金……”
“給!”
“還有誤工費、營養費、夜宵、油錢……”
“全包在我身上,這張支票給你,請問大姐,我能走了麼?”
此役大功告成,江浩瀚和衆小弟,緊緊圍繞在林羽鴻的身邊,七嘴八舌地討好。
“大哥練的什麼功夫?教我兩招。”
“教我吧,我不僅資質好,還是童子之身呢!”
“滾,大哥千萬別信他。這小子的家裡,藏着一整套娃娃,從十四到四十的都有!”
一直傲氣凌人的屠嬌嬌,此時也換了副模樣,乖乖跟在林羽鴻的身邊。腰肢輕扭,胸脯時不時往他胳膊上蹭。
嬌滴滴地說:“林哥哥,人家好怕怕,小心肝跳得撲通撲通的,不信你摸。”
林羽鴻二話不說,把這腦殘的非主流小妹,直接丟給了江浩瀚。
“我不吃這套,跟你耗子哥發嗲去!”
秦霜月調皮地眨眨眼睛:“小林子,送貨上門爲什麼不要,得手之後,記得讓她給我們房間拉條網線。”
林羽鴻悲哀地仰天長嘆:“月姐,難道我在你心裡,就值區區一條網線嗎?”
“嘻嘻,不止哦,等你當了上門女婿,一定要給我免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