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怎麼了?”張雅萱看出了我的異樣,頗爲關切地問道。
“雅軒,我剛纔感覺到好像有人扇我耳光了!”我看了張雅萱一眼,方纔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我現在都有點不確定究竟是風太大,還是怎麼着了。
“暖暖,這很正常,誰讓你對筆仙不敬!”阿紅看着我,頗爲肅穆地說道,“對筆仙不敬的人,都會受到懲罰!”
阿紅平時是個愛哭愛笑的女子,現在她這般嚴肅地看着我,莫名其妙的,我竟然感覺到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我還是決定在這麼詭異的地方少說話爲妙,畢竟,被惡鬼上身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看了一眼張雅萱,用眼神告訴她我們趕快走吧,張雅萱衝我點了點頭,我拉着她的手就打算離開。只是,我們還未來得及邁出步子,我就聽到阿紅開心地大喊道,“暖暖,雅軒,你們快看快看,筆仙答應我的願望了!”循着阿紅的聲音看去,我看到那張原本平放在地上的白紙上面,竟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紅色的“好”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覺得,這個“好”字是用鮮血寫出來的。
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不簡單,可是,看到阿紅她們那麼虔誠地對着筆仙許願的模樣,我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似乎,不管我說什麼話,都很不恰當,而且,阿紅她們肯定也不會相信。最終,我和張雅萱還是打算趕快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最近遇到的事情都透露着一種古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還是不要參與的比較好。
回宿舍的路上,張雅萱忽然莫名其妙地開口道,“暖暖,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的操場,原本是一片墳場。”
“什麼?”因爲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我並沒有聽清張雅萱究竟說了些什麼,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張雅萱幽幽一嘆,“暖暖,我們學校的操場,原來其實是一片墳場。”
“雅萱,真的假的?你該不會逗我玩的吧?”已經到了宿舍,我窩在被窩裡面,但聽着張雅萱的話,我還是覺得身上涼涼的,寒毛直豎。今天是鬼節,正是地獄鬼門大開的時候,而我們學校的操場原本又是一片墳場,而阿紅她們竟然在這麼敏感的時間在這麼詭異的地點玩筆仙,會不會真的把鬼給引出來啊?!
“我真怕阿紅她們把鬼給引出來,畢竟,中元節鬼門大開,正是一年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而且,今晚的月亮,浮上了一層血紅,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血月,聽村裡老人說,這個時候從鬼門出來的鬼,陰氣最重,怨氣也最重,我真怕阿紅她們面對的,不是筆仙,而是惡鬼。”張雅軒小臉煞白煞白,用被子把自己包得跟個蠶蛹似的,我知道此時的張雅萱很害怕,正如我一樣。
“雅萱,你就不要那麼擔心了,應該不會那麼邪乎纔是。”我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掩了掩,安慰張雅萱道。
“怎麼可能不會那麼邪乎呢!暖暖,我們學校,又不是沒有玩筆仙死人的先例!兩年前我們學校的筆仙事件在網上炒得可熱了,也正是因爲這件事,咱們學校才一直禁止學生玩筆仙。”張雅萱最近似乎特別喜歡嘆氣,聽着她不斷地嘆氣,我的心情更是低落了一些,忽然,我靈光一閃,一拍被子,對着張雅萱大聲叫道,“雅萱,我們去阻止阿紅她們!只要我們阻止了她們玩筆仙,應該就不會出事了!”
“暖暖……”張雅萱聲音中透着一絲無奈,“來不及了!所謂的筆仙,已經被阿紅她們給引出來了!”
張雅萱說這話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起了那張白紙上鮮紅鮮紅的“好”字,是啊,筆仙都已經答應了阿紅她們的願望,我們,似乎再去阻止已經太晚了呢!
越想越是害怕,我和張雅萱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只是一起沉默,一起失眠。
快天亮的時候,我看着窗外那一抹淺淺的白色光亮,才覺得踏實了一些,夜晚或許會有莫名其妙的鬼怪出現,可這光天化日的,再厲害的鬼怪出現在陽光下也肯定會被照成粉末,她風暖暖纔不會怕他們呢,當然,她也不相信那些鬼怪會那麼傻乎乎的大白天出來送死。
這麼想着,我很快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張雅萱說,暖暖,去上課了,但是,我實在是太困了,果斷選擇了逃課。
今天,我唯一的目標,就是睡上一個昏天暗地,畢竟,頂着兩個熊貓眼在學校晃來晃去,實在有恐嚇觀衆的嫌疑。
我睡得正香,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撓我的臉,我以爲是蒼蠅蚊子,一巴掌便呼了上去,隨後繼續悶頭大睡。
不對啊,蚊子怎麼可能會這麼涼,而且,還這麼重?!
我的身子,又開始動不了了,就像是那天在棺材中被那隻男鬼壓一般,而且,我還感覺到我的脣上被貼上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那種感覺,讓我又忍不住想起了那隻恐怖的男鬼的脣。
不過,我是不會相信大白天的那隻男鬼會出現在我們宿舍的,畢竟,冒着魂飛魄散的威脅來非禮我,一點都不划算。我以爲,這一切,都是我在做夢,我打算翻個身,換換運氣,也做個好夢,誰知道身上那麼重,我竟然翻身都翻不了。
胸口驀地一涼,似乎是一雙冰涼的手從她上面撫過,那種感覺是那麼的清晰,讓我了無睡意,驀然驚醒,只見一張恐怖的鬼臉緊緊地貼在我的臉上,那鬼臉的主人,正肆無忌憚地壓在我的身上,他那冰冷的大手,還在我的胸前胡亂摸索着,顯然是在非禮我。
雖然我很害怕,但是,想到這是白天,我的膽量不禁大了幾分,對着壓在我身上的那隻色鬼大聲吼道,“你放開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說着,那男鬼的臉就趴在了我的胸前,對我的某個地方又親又啃。
我垂眸看着這張恐怖得有些過分的鬼臉,一時語塞,是啊,我能怎麼對他不客氣呢?!
只是,這大白天的,這隻男鬼怎麼能夠出來,難道他就不怕會魂飛魄散嗎?
“暖暖,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胸前某個最敏感的地方被他含住,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慄,這隻男鬼,這隻男鬼他竟然,竟然敢這麼對我?!
他的臉上,散發出幽幽的寒芒,那是獨屬於惡鬼的顏色,鼻子是歪的,嘴巴是扁的,眼睛往外凸出,就像是要掉下來一般,尤其是他臉上的皮膚,扭曲而又猙獰,就像是一棵老樹皮,如同毛毛蟲一般的眉毛,永遠都是一動不動的狀態,看着這張鬼臉,我嚇得心臟狂跳,還帶着那麼一點點的噁心。
是啊,我風暖暖又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怎麼可能能夠忍受被這麼恐怖的一隻色鬼非禮!
“我纔不是你的女人呢!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我的未婚夫很厲害,而且,他也比你長得好看!你長得這麼醜,還這麼噁心,我就算是腦袋進水了,也不會做你的女人!”我腦子一抽筋,就不管不顧地對着壓在我身上的那隻色鬼說了這麼一大通,說完之後,心裡是暢快了一些,可是,那種根深蒂固的恐懼,又狠狠地將我的心智攻去。我,我竟然罵了這隻男鬼,他該不會真的先女幹後殺,或者直接把我給殺了,然後女乾屍吧?
“未婚夫?!”那隻鬼的聲音,一直是低沉沙啞還有帶着一絲莫名的磁性的,可是,他說未婚夫這個詞兒的時候,聲音忽然變得很冷很冷,一瞬間,幾乎要將我散落的髮絲凝結成冰。“休想!”
接下來便是幾乎令我窒息的吻,我暗暗地伸出手,妄圖找到我藏在枕頭下面的那把剪子,搜索了許久,我終於緊緊地將剪子握在了手中,爲了能夠一擊致命,把這隻壓在我身上的色鬼給徹底咔嚓了,我強忍下心中的恐懼,開始主動迴應他的吻。
那隻色鬼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忽然變得這麼主動,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更加深沉地吻着我,我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自然也是無比配合地吻着他。本來以爲,被這麼噁心這麼恐怖這麼醜陋的一隻色鬼親吻,確切地說是法國式的深吻,與那隻噁心巴拉的色鬼相濡以沫,我會噁心得想要跳樓,可出乎意料的是,這般靜靜感受,那隻色鬼的吻竟然一點都不噁心,而且,他的口中還散發出清涼的青草氣息,讓人彷彿沐浴在清新的田野之中,說不出的舒服。
被這隻鬼親得嘴腫腫脹脹的,我纔回過神來,我原本是想對這隻鬼用美人計,然後把他消滅掉的,怎麼能夠反中了他的醜男計,被他吻得神魂顛倒?!真是丟死人了!
想到這裡,我手上用力,就攥緊了手中的剪子,狠狠地向那隻色鬼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