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酥?這小木屋裡怎麼會有杏花酥?直覺告訴我是安陵溪回來了,但是細細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大可能,安陵溪已經在魔君顧曜的劍下魂飛魄散,她怎麼可能會回來呢!
那這盤杏花酥會是誰做的呢?我絕對不會相信魔君顧曜會有這樣的閒情逸致跑來這小木屋做這一盤杏花酥!當然,像是魔君顧曜這樣的人,也絕不會有這樣的心靈手巧!
“你叫暖暖是不是?”如同那泠泠清泉流過山澗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那聲音舒服的,就像是一片羽毛輕柔地拂過心田,除了在夢中,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這麼好聽的聲音,我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安陵溪,這個世上,也就只有安陵溪能夠發出這麼好聽的聲音。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機小說網。
“你是安陵溪?”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那一個清淺的影子,雖然只是一個影子,卻有絕代的風華流露,她比我在夢中看到的模樣還要好看,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兒全部用在她身上,都不足以形容出她美好的萬分之一。
她看着我,輕笑着點頭。最*新章*節百*度zhuaji“暖暖,我曾經入過你的夢,你夢中種種,皆是我與顧曜那一世的癡纏,我的出現,令他很不開心,不過現在好了,他再也不用看到我這張令他生厭的臉了。”
我想要告訴安陵溪,或許魔君顧曜並非她想象的那麼討厭她,可是想到安陵溪慘死的那一幕,我終究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安陵溪靜靜地坐在桌子面前,定定地看着盤子裡的杏花酥,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我一直以爲,我已經魂飛魄散了,可是不知道爲何,前些日子,我殘存在天地之間的一點念想,竟然又匯聚在了一起,我心裡清楚,我是在人世間停留不了太久的,不過,能回來看看他,能夠爲他做一盤杏花酥,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安陵溪,千年前,他對你殘忍絕情如斯,難道你不恨他麼?我想這麼質問安陵溪,可是我卻發現,在那般美好的人面前,不管我質問些什麼,都是一種褻瀆。
“這次回來,我的心境,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甚至,我還算出了長風的劫難。她馬上就要甦醒了,她恨我入骨,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長風的,可是,我卻什麼都爲長風做不了。”安陵溪眉宇之間盡是哀悽,她看着我,如同夢囈一般說道,“暖暖,長風是個可憐的孩子,他命途多舛,自幼就缺失了父母的疼愛,又過早地經歷了生死,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歡你的,我就把長風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會把長風照顧得很好。”
顧長風的劫難?顧長風的劫難究竟是什麼?
我腦海中滿滿的充斥的都是安陵溪的這句話,以至於,她後來究竟說了些什麼我都沒有聽清楚。
“安陵溪,你口中的那個她,究竟是誰?顧長風他又會有怎樣的劫難?”我焦急地看着安陵溪追問道,可安陵溪對於我的問話都是恍若未覺,她的視線,飄的很遠很遠,“暖暖,不要恨顧曜,不要恨顧曜,其實,他心裡很苦……”
說着,安陵溪的身影就漸漸變的模糊,我衝過去,想要阻止她離開,可是,我伸出手,卻是什麼都抓不到,唯有耳邊餘音嫋嫋,“他心裡很苦……”
安陵溪,你總是這麼善良,你能夠體味魔君顧曜心中的苦楚,可是,你慘死在最愛之人的劍下,這樣的苦,魔君顧曜可能體會?!
魔君還是讓我去參加了今晚的宴會,我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顧長風的身旁,因爲我現在的身份,是顧淵的女人,顧長風也有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上官寶兒巧笑倩兮,得體無比地現在顧長風的身邊。
今天,上官寶兒依舊穿了一身純白色的輕紗晚禮服,烏黑如瀑的長髮高高盤起,高貴聖潔如雲中仙子,今天,她的父兄都出現在這晚宴上,衆人簇擁,上官寶兒,是真正的公主。
上官寶兒的三位兄長都是人中之龍,大哥上官瑾,人如其名,是如同美玉一般的君子,他對上官寶兒甚是疼愛,卻不似那種不分青紅皁白的縱容。二哥上官尊,是一個生着一雙桃花眼的男子,他最喜歡的,便是對着女子放電,他剛進大殿沒過幾分鐘,便已經用那雙桃花眼把在座的衆位妙齡少女給電了個遍,直弄的在座諸位美人嬌羞一片。這上官爵是上官寶兒的三哥,不難看出,他與上官寶兒的感情最好,他脖子上的傷已經幾乎看不出來,但是他的面色還有一些病態的蒼白,顯然,小綠咬他的那一口,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最*新章*節百*度zhuaji
打從一進大殿,上官爵那陰鷙的視線就一瞬不瞬地落在了我的臉上,我不懼怕他,揚起臉,給了他一記毫不客氣的眼神,我以爲,他會惱羞成怒,對着我大吼大叫,未曾料到,他竟然是衝着我邪魅一笑,那笑容之中,似乎是在盤算着些什麼,讓我心中更覺不安。
“長風,這就是你在外面的那個女人?!”一個面容尖刻不懷好意的中年男子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笑得一臉的不屑,“聽說他還是一個戲子?這樣的女人也配來到我們魔君宮?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六叔,你說誰丟人現眼?”顧長風的視線,冷冷地從說話的那男子臉上掃過,眸中滿滿的盡是警告的意味,顧長風的這位六叔和上官寶兒的父親向來交好,他這麼說我,顯然是想爲上官寶兒抱不平,但是他終究還是膽子不夠大,被顧長風這般冷眼掃過,他頓時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言不發,只是現在原地生悶氣。
“風,不要再說了,六叔他畢竟是長輩。”上官寶兒適時開口,爲六叔說話道,見上官寶兒這般懂事,六叔似乎是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夠仗義,剛想再指責我一句什麼,我只覺得臉上一疼,一巴掌就已經狠狠地甩到了我的臉上。
說實話,忽然就被這麼莫名奇妙地扇了一巴掌,我的確是有些蒙了,不過,這只是片刻的功夫,我微微愣了一下,就揚起手,毫不客氣地向着站在我面前的美豔女子扇了回去。
“風暖暖,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竟然敢打我!”那美豔女子不敢置信地捂着她的臉,站在我面前氣鼓鼓地說道。聽到她這麼說,我心中甚是無奈,貌似是她先打的我吧?我這樣做,不過是把她給我的那一巴掌奉還回去!“風暖暖,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小三、狐狸精,你搶了寶兒的男人,還這麼囂張,你怎麼這麼沒有教養!”
“對啊,真是沒教養,當了人家的小三,還這麼囂張,我要是生出這麼不要臉的女兒,肯定會一巴掌拍死她!”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現在的小姑娘,真是越來越沒有原則了!”
…………
聽着這些人的冷言冷語,我只是覺得好笑,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明明是上官寶兒想要拆散我和顧長風,明明是這個美豔女子先甩了我的耳光,我怎麼就變成了千夫所指的那一方?!
“白素,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暖暖現在是我的女人,你這麼詆譭我的女人,活膩歪了是不是?”顧淵毫不客氣地一把將白素推開,白素狼狽後退,要不是上官寶兒自身後扶了她一下,她早就已經跌倒在了地上。
“素素,你怎麼樣?疼不疼?”上官寶兒純美的小臉上滿是着急,看着白素關切地問道。
我懶得看白素和上官寶兒在我面前表演這令人作嘔的姐妹情深,視線,徑直地落到了顧長風的臉上,此時,他剛好也在看我,他衝着我努了努脣,無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讀出了顧長風的脣形,我的眼淚差點決堤,顧長風承受的,絕對不會比我少,我們並肩作戰,他沒有必要跟我說對不起。顧長風,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保全了我自己,就是保護了你和兒子。
“寶兒,我沒事,我就是看不慣這個女人,勾引了少君,還要勾引淵王,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沒臉沒皮……”白素口中的話還未說完她的身子就猛地後仰,隨後被吸到了天花板上去,不管上官寶兒怎麼用力,都無法抓住她,只能無奈地看着白素的身子與天花板緊緊相貼。
“啊!救命啊!妖女,你對我使了什麼妖法!啊!快放我下來!”白素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她的臉因爲太過驚恐,都扭曲得變了形,身子重重向地上墜落,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狗吃屎。
大殿之中衆人都以爲是白素惹怒了顧淵,顧淵故意整他,是以,沒有人敢輕易出手幫她,但是,我心裡清楚,整白素的人,是顧長風,因爲,我看到了顧長風眼中的那一抹狡黠。
“妖女,我要殺了你!”白素何曾吃過這麼大的虧,她顧不上她自己被摔得灰頭土臉,就向我身上撲來,她那副模樣,顯然是要跟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