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這一批混合香料的線香還有多少?你要是想賣的話,可以交給老哥我幫你拍賣啊,價格包你滿意。”
肖文澤聽說馮天策做出了一批這樣的線香,也顧不得委婉,直接談起了生意。
“我這一批線香已經所剩無幾......肖大哥,你們拍賣行難道還拍賣線香這樣的小東西?”
馮天策的感覺裡,拍賣行都是拍賣上千萬、上億的珍品,動不動就是國寶級的,壓根沒想到小小的線香也能被肖文澤看上眼。
“哈哈,老弟,看來你不光是對拍賣這一行不熟,就連線香的行情,你也不是很熟悉吧?”肖文澤有些意外,但還是繼續解釋道:“拍賣行當然不可能都是拍賣動輒上億的珍品,也會拍賣一些相對價值較低的物品。另外,好的線香在拍賣會上很搶手。一般來說,好的線香,不管是沉香線香、檀香線香還是混合香料線香,比普通的原料更具有收藏價值。”
“哦?是這樣的嗎?我還真不知道,多謝肖大哥的提醒!肖大哥,我這次從風縣回去以後,可能就會製作第二批的線香。到時候等線香製作出來了,我拿一部分到你的拍賣行試試,可以嗎?”
馮天策覺得,不管哪一行的水都很深。你不仔細的深入進去探尋,還真不敢誇口自己就是行里人。
“當然可以,我是求之不得!老弟,現在極品的線香都是有價無市,更何況你這還是混合香料製成的寶貝呢......那說好了啊,到時候你新的一批線香製作出來,可一定要跟我聯繫。”
肖文澤說完了生意上的事情,又聊了一會長安的風土人情,這才起身告辭,馮天策一直把他送到樓下的停車場。
在打開車門的瞬間,肖文澤忽然說道:“老弟,你這蜜蠟手串是你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不會是小女朋友送給你的吧?”
“呵呵,差不多吧。怎麼了肖大哥,這手串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馮天策也隱約覺得林曉靜在羊城可能是被人騙了,但這手串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貴賤反倒無所謂。
“哈哈,那就是了。你這手串可是金貴嘍,濃縮了小情人的感情嘛!好了,你要是回程還經過長安的話,記得打電話聯繫我,我帶你去吃遍長安城的特色小吃。”
肖文澤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爽朗的笑了一聲,就直接上車走人。
馮天策笑笑,覺得肖哥這人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不過,手串的真假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喜歡就戴着唄,何必分的太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馮天策直接開車出發,上午時分就趕到了大峪村。
停好車,從後備箱裡大包小包的拿出一堆物品。這裡面全是生活用品,值錢的東西卻是一樣都沒有。
然後他找了個挑夫,二百塊錢請人家幫他挑進山裡,他自己一個人還真不好拿。
進山的路不好走,一路上歇息了好幾回,馮天策纔來到了前次遇到的那個老者的屋前。
他讓挑夫把東西都堆在地下,然後付了人家的工錢,讓那人先行返回。他這才走到屋門外,不輕不重的敲響了房門。
“砰砰砰......”
敲了好一會,都沒人開門,他就琢磨是不是自己來的不湊巧,人家下山了?
“小哥,是你呀?”
正站在門前發愣,老者從不遠處的樹林裡走出來。只見他還戴着一頂斗笠,手裡拿把鋤頭,看樣子是幹完活纔回來。
“老先生,我剛好路過,所以上山來看看你老......”
馮天策笑着上前拱拱手,客客氣氣的跟老者打過招呼。
“小哥,你的心意我明白。但其實你真的不用專程來這一趟。”老者說着,看了一眼地下的一堆東西,才又接着道:“東西既然已經帶上山了,那我就收下,但以後還請不要再來,若是讓有些人知道你和我的關係,對小哥你可沒什麼好處。”
“老先生,你?”
馮天策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前來,老者會是這樣一種態度,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犯了人家的忌諱。
“小哥,不必多說,下山去吧。記住我的話,別讓人知道你和我有關係。”
老者輕輕嘆了口氣,揮揮手就讓馮天策下山。而他自己轉身進了屋,順手關上了房門。
“得!人家這是下逐客令嘍......那我還是下山吧。”
馮天策頓時有些興致索然,他朝着屋子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轉身下山。
老者進了屋並沒有走開,他一直站在門後透過大門的縫隙看着外面的一切。等馮天策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他才重新打開門走出來,一邊收拾地下的物品,一邊自言自語道:“小傢伙,希望你能把這一門制香的技藝發揚光大!只是希望你以後能聽我的話,別來了,否則會惹禍上身的。”
.........
馮天策當然聽不見老者的自說自話,但他走在下山的路上,情緒卻有些低落。
他聽懂了老者話語裡的警告,可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但他相信老者不會害他,要不然當初人家也不會傳授制香的技藝,還給了他一本古籍的抄本。
“唉,可能是老者有啥難言之隱吧。”
回到大峪村口,馮天策就開車直奔風縣,一刻都沒有停留。這時,他也想通了......對於老者最好的報答,就是不斷的提高自己的制香技藝!至於別的,暫時他還沒能力去深入挖掘。
在風縣縣城附近,他給林麝養殖場那邊打了一個電話,人家告訴他,養殖場在秦嶺深處,距離縣城還有一百多裡地。
馮天策只能問清楚道路以後,繼續往大山深處行進。
路很不好走,好在他的車底盤較高,但速度肯定是上不去。越往裡走,路況越差,最後的七八公里路途,他是沿着一條簡易公路進的山。
“秦經理,到你們養殖場的路可是真難走,我渾身的骨頭都快顛散架嘍......”
在養殖場門外等待馮天策的,就是一直和他通過電話聯繫的副經理。把車停在一進大門右側的停車場,馮天策下車和人家握了握手,才笑着開了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