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策和洪烈在大隊人馬到來之前,就利用野象羣又運走了八根陰沉木。
這些野象,是馮天策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招到了峽谷附近的。將近六十頭野象,用粗大的鐵鏈拖着沉重木頭行走山林間,直接走向了地下暗河那邊。
馮天策是跟着野象羣一起走的,峽谷這邊的挖掘工作全部交給了洪烈。反正後續還有大隊人馬會到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正好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洪烈看着馮天策帶着野象羣逐漸遠去,心裡也感慨不已。
他不知道馮天策是從啥時候開始做準備工作的,但看看這些工程機械以及拖着巨木遠去的野象,他覺得應該是提前很久就準備好了吧?
等馮天策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葉琳娜才帶人來到了峽谷中。現在有了全地形車,在叢林裡的行進速度就提高了很多倍,說起來還是應該感謝馮天策。
“馮怎麼走了?”
葉琳娜有點不高興,連面都不見就走了,至於這麼着急嗎?
“葉琳娜,我的姑奶奶,他不走我們的好處就沒了。你先啥都別問,等回頭我再告訴你。現在趕緊幹活,你在這裡盯着,我把幾個俘虜先押回基地去。”
洪烈恨不得捂住葉琳娜的嘴,有些事能在這說嗎?真是的。
葉琳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估計洪烈和馮天策又在暗地裡搞名堂了。最近保護基地的資金倒不是很緊張,但能弄些錢回來總歸是好事。
等洪烈走後,葉琳娜就充滿幹勁的指揮大家幹活。挖掘機就兩臺,但所有人都帶了工具來,人工挖掘也能加快進程不是?
保護基地的人一直忙活到黃昏,而親王和蘇萊曼王也一直在莊園裡等到了這個時間。
“親王殿下,我在你這裡叨擾了一天,現在也該走了。”
蘇萊曼王暗自嘆氣,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莊園。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有很多話不用挑明,很明顯親王找的人並沒有賣他面子。
“殿下,蘇佔託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要跟我們翻臉嗎?”
洪桐像個幽靈一樣,又出現在親王的面前。客廳裡此時已經是一片狼藉,光是杯子都被親王砸了十好幾個。
“哼!這個白眼狼。他也不想想當初最困難那時候是誰在幫他!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洪桐,你去幫我約國土資源部門的負責人,我要和他談談。”
親王越想越生氣,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放不下那筆鉅額財富。於是,他就準備從其他的角度想辦法。
“好的,殿下,我這去辦。”
洪桐躬身行禮,然後屁顛屁顛跑出去辦事。沒辦法,之前和馮天策的鬥法,他敗下陣來,最起碼損失了一半以上的家產。可以說,洪桐已經被打斷了脊樑,現在只能當別人的一條狗了。
......
而最瀟灑的還是馮天策。
他覺得,剩下的事情就和自己沒關係了。反正他已經把鉅額的財富交了出去,怎麼處理那是蘇佔託的事兒。
從峽谷出來,馮天策走出去大約十里地,然後他就領着野象羣鑽進了茂密的樹林裡。時間不長,他又走了出來,只不過野象羣和那八根陰沉木都不見了蹤影。
毫無疑問,陰沉木又被他收進了空間裡。
不過,他也沒有馬上返回石堡,而是驅散了峽谷周圍的毒蛇猛獸。並且給這些傢伙下了死命令,不許傷害峽谷裡的人。
如今,大型猛獸比如像豹子老虎等,馮天策完全可以跟它們進行一定程度的交流,它們能明白一些不太複雜的命令。而蟒蛇和毒蛇的智商就要低一些,只能明白一些很簡單的命令。
至於毒蟲,像野蜂之類的,一般不會主動攻擊身上有小木牌的人,當然絕對不會攻擊馮天策本人。馮天策也只能指揮它們攻擊、撤退,別的命令基本上就無法識別了。
安頓好所有的事情,馮天策才返回了石堡。
吃過晚飯,林曉靜打來電話,她還在金邊陪以前的同事遊玩,說明天可以返回豆蔻山脈。
“靜靜,你暫時先別回來。這兩天你忙完了,回一趟國內吧,回頭我給機長說讓他申請航線。你回去之後,親自去找一下石叔,請他帶幾個徒弟再來一趟,我這裡有一些珍貴的木料想請他打造成傢俱。”
馮天策讓石木匠過來,當然是爲了手上的這一批陰沉木。這些陰沉木直接當原料賣也不是不可以,但終歸是怕有後患。
“這可太好了!天策,我回去看看我爹孃,過幾天我就和石叔他們一起回來。來親一下,晚上早點休息哦。”
“波”的一聲,林曉靜美滋滋的掛了電話,說實話她是有點想家了。
到了這會兒,馮天策纔有時間去仔細查看到手的陰沉木。
在空間小木屋前的草坪上,一共放置着四十八根陰沉木。這些木頭長短粗細並不一致,但是最短的都有三十米,而最長的能有將近五十米。
這麼多陰沉木,馮天策並不打算一次出手。他合計着,使用一小部分製作一些傢俱出來,剩下的可以多放幾年。
“嗯,那就把這些陰沉木都放到湖心島去。”
湖心島有着巨大的時間流速優勢,以後不光是這些陰沉木原料,就連製作完成的陰沉木傢俱也需要在此經過歲月的沉澱。
不過這樣一來,山上的長廊就顯得有點侷促,他就乾脆在平原地帶找了一處合適的位置,重新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倉庫。
隨後他就把這四十八根陰沉木都轉移到了湖心島上。
看着放置在地下的一根根陰沉木,馮天策忍不住有點手癢。他找來工具,又給其中的一根木頭開了天窗。
這根陰沉木切開表面的碳化層之後,內裡黑中帶黃的芯材就顯露了出來。同時,一股淡淡的清香若隱若現,聞着很是舒服。
而馮天策第一時間就被芯材上的精美花紋所吸引,尤其是花紋之中還夾雜着一根一根像髮絲一般的金色細線。
“嘿,這一根是金絲楠陰沉木,品質完美!”
金絲楠陰沉木國內也出產,多產自川黔一帶。但像這樣的頂級品質的,卻也十分罕見。
馮天策心情大好,倒也沒有繼續挨個木頭去開天窗。陰沉木屬於不可再生資源,其形成的條件十分苛刻,又需要成千上萬年的時間,所以他纔打算將到手的大部分陰沉木收藏起來。
處理完陰沉木的事情,他又來到了湖心島的岸邊。湖心島和海鷗島的物種交換居然還沒有進行完畢,但湖心島周圍的水域,已經徹底變成了鹹水,而且還在不停地向外擴張。
馮天策暫時沒有去確定這個範圍具體有多大,不過他心裡有個想法,恐怕最終所有的水域都會變成鹹水,形成一個鹹水湖?或者乾脆形成一片汪洋大海?
如今,空間的那條大江當然還是淡水,那一座浩瀚的大湖同樣也是淡水湖。他試驗過,駕駛摩托艇在湖面上飛馳,無論走多久都不可能再進入湖心島。
看來湖心島已經徹底和空間剝離開來,連空間重疊的區域都完全不存在了。
他又閃身來到了海鷗島,島上依舊是風和日麗。但當他駕船離開小島十海里之後,回頭觀望,海鷗島卻在大霧中隱隱綽綽。
“這樣不行啊,一座小島常年被濃霧鎖住,會不會引起有心人的關注呢?”
馮天策也沒辦法中斷湖心島和海鷗島的空間重疊,同樣也不能停止二者之間的物種交換。不過好在海鷗島歷來就是一個無人的荒島,也沒什麼人關注,而且也不在主航道上。
不過,這種神秘的現象,應該快結束了。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判斷,是因爲海鷗島雖然還是被濃霧覆蓋,但明顯不像以前那樣徹底看不見,能見度倒是好了一些。
搖搖頭,馮天策不怎麼喜歡這種不可控制的事情。他覺得忙完這段時間應該好好研究一下,怎麼把空間和湖心島都納入到可控的範圍內。
既然來了,他就去別墅看了看。可能是近海的緣故,室內有些潮溼,其他的設施倒還狀態良好。
“回頭還是請幾人在島上輪班值守吧,要不長期沒人維護,恐怕島上的房屋設施都會壞掉。”
他和林曉靜也很少來島上,所以找幾個人在島上進行日常維護工作就很有必要了。
馮天策也沒多呆,四處轉了轉就返回了石堡。
“阿賓,休息三天就行了,過了三天馬上覆工。”
馮天策打電話通知阿賓,讓他告訴工人們按時開工。反正接下來的事情和他和林場都沒關係,畢竟他已經把價值連城的陰沉木都交了出去。
他這裡倒是沒壓力了,因爲壓力都轉移到了蘇佔託的身上。
親王是個行動派,在蘇佔託這裡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立馬就去找了國土資源部門的頭兒。
本來國土資源方面已經答應蘇萊曼王,只要他們能挖出來陰沉木,在上交一筆稅金之後,木頭就歸個人所有。
至於一些私底下的交易就不必細說了,沒好處的事情誰幹啊?
但現在,一切都化爲了泡影,蘇佔託和他的農林漁業部半道截胡,陰沉木居然落到了保護基地的手裡。
是的,這幾天保護基地調集了大量的人手和機械,正大光明的開挖那片峽谷。據說,運到基地的珍貴木頭都有好幾百根了。
親王和蘇萊曼王以及國土資源三方,快速的達成了協議,總之是趕緊把陰沉木搶回來,然後利益均沾。
這個時候再進入叢林就有點晚了,所以國土資源方面到首相那裡告了蘇佔託,意思是蘇佔託越權插手了本該別的部門管轄的事情。另外,蘇佔託這麼做是爲了給自己撈好處。
首相當時沒表態,但明顯有點不高興。
這件事,第一時間就被陳家明知道了,畢竟他是首相的私人助理。於是他趕緊把蘇佔託約到了金棕櫚大酒店。
“蘇佔託先生,我知道你千方百計在爲基金會籌款。可這一批陰沉木燙手啊!首相對你的做法也有點意見,這兩天環境部等好幾個部門都表態站在了國土資源部一邊,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陳家明和蘇佔託是老朋友,說話都是直來直去,也用不着拐彎抹角的。
“你放心吧,我當時得到叢林裡出土陰沉木的消息,我就知道根本沒辦法獨吞下來。與其爲他人做嫁衣,我還不如公事公辦,全部的木頭都拿出來拍賣,所得全部款項都上交國庫!我知道這事兒是親王在後面搗鬼,他呀,是被利益矇住眼睛嘍。”
蘇佔託很感謝之前馮天策的提醒,要不然他說不定哪一天就被親王牽連了。
“行!那你就趕緊發公告,也別給他們挖坑了。不管怎麼說,親王以前和咱們也是一條戰線上的,過火了誰的面子都不好看呢。”
陳家明知道蘇佔託的手腕,但在這件事上還真不能做絕。
蘇佔託點點頭,隨即通知了有關部門去保護基地封存陰沉木,登記造冊,並儘快組織實施拍賣。
“什麼?蘇佔託要把所有的陰沉木拍賣?收入收歸國庫?”
不光是親王大大地詫異,國土資源、環境等部門的頭兒都想不明白。怎麼到手的肥肉蘇佔託居然不吃?他一開始就通知了薩梧縣長帶人在現場進行登記?
這下好了,這麼多人枉做小人,還到首相那裡告黑狀。
打臉啊!赤&裸&裸的打臉!
首相在掌握了全部的情況之後,大發雷霆,將國土資源等部門的頭兒買了個狗血噴頭。
親王他不好直接開罵,但皇宮裡的那位卻沒饒過親王。不僅罵了,而且還下令禁足半年。
說起來,蘇佔託還是給這些人挖了個坑。他沒有第一時間宣佈拍賣所得上繳國庫這事兒。按照慣例,這些出土的珍寶,經手的方方面面都會扒一層皮,誰也不會相信還有人在鉅額財富面前不動心。
蘇佔託動心不?他當然也動心,畢竟基金會還有很大的資金缺口。但是他不能伸手,哪怕不是爲了私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