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烤爐裡點燃木炭,他又出去買了幾瓶沂州醇和一箱啤酒。等他回到倉庫,祁志強也剛好到了。
“嘿,老黑,你可真會踩點。我這啥都準備好了,你也剛好趕到。”
馮天策看見祁志強的頭髮稍微有些雜亂,鬍鬚倒是剃了,但兩個眼窩深陷,那麼大的塊頭,居然瘦了好幾圈。
“天策,你這傢伙是越來越會享受生活了呀!行,咱哥倆今天中午就喝酒吃燒烤,喝他個痛快!吆嗬,這是你新買的車?途銳,還是一輛好車咧......”
祁志強進了院子,不光是被燒烤爐給吸引住了,更是被馮天策的車晃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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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個老同學是越混越好嘍!可自己......”
祁志強走過去看了幾眼馮天策的車,就低頭走過來坐在了椅子上。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來來,烤魚好了,兔肉還要一會兒。老黑,先啥都別想,吃點東西再說!”
都是提前準備好的,所以很快馮天策就把幾條烤好的魚裝盤拿了過來。他招呼了一聲祁志強,才又去繼續烤兔肉,可祁志強坐在那裡半天也沒吃上兩口。
“咋了?遇到難心事了?來,老黑,先吃一些,咱們再喝酒。”
考好兔肉,馮天策走過來坐下。準備的食材還有很多,倒不着急全部烤製出來,可以分批弄,省得一會兒都涼了。
“吃!天策,順便把酒倒上。”
祁志強這會,咬牙切齒的跟一塊兔肉乾上了,他接過馮天策遞給他的一杯啤酒,一口酒一口肉,時間不長几串烤兔肉和兩條烤魚就進了肚子。
“哈哈,老黑,戰鬥力不賴嘛。你等着,我再去烤點過來。”
馮天策見祁志強能放開肚皮吃東西,心裡挺高興。看着桌上烤制好的食物已經所剩不多,他就起身準備再去烤一些。
“不急,天策,咱哥倆先喝幾杯。我給你說,哥們這段時間可是走了黴運,店也賣了,加工廠也賣了,就連我那輛破車都賣了!”
而祁志強,卻伸手攔住了他,而後一仰脖喝乾了杯裡的啤酒,這纔將他最近的遭遇慢慢道來。
原來事情是出在祁志強他那個見錢眼開的老爹身上......他那個爹,有時候爲了賺錢是真沒底線,第一次和馮天策見面的時候,就差點坑了人。
這一次,他爹賣出去了一大批假種子,誰知人家也不好惹,報案直接把人抓了起來。
然後,對方纔來找祁志強,要麼賠錢達成和解,要麼走正常的法律的程序。
“天策,你說說,見多了坑爹的兒子,誰見過專門了坑兒子的爹嗎?我爹就是!但不管怎樣,我不能不管呀,只能和人家達成和解,賠上一大筆錢。”
祁志強除了在沂州有一套不大的房子,其餘的資金都投在生意上。房子抵押出去借到的錢根本不夠,他只能賣原料、賣庫存......最後啥都賣了,才擺平這事兒,撈出了他老爹。只不過,到現在,他也差不多窮的叮噹響。
“我叔,現在是出來了?志強,有什麼我能幫上的不?有需要的話,你只管說,咱哥倆之間不用客氣。”
馮天策沒說當初怎麼不找我之類的話,很明顯,祁志強是要面子。這哥們表面上看起來嘻嘻哈哈,內心還是很要強的。
“我爹出來了,不過也大病一場。唉,這事兒真沒法說!天策,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也別擔心,我現在倒不至於生活不下去。等緩過這一陣,我再看看能幹點啥吧。”
再將強的人,遇到這麼大個坎兒,都難免會有些心灰意冷。
馮天策算是明白了,爲什麼祁志強當初死活不願意和他爹一起經營家裡的生意,而是自己出來單幹。他爹那人真不靠譜!只可惜,老黑最終還是被他爹給坑了。
“來,咱倆喝點白的。”
馮天策打開一瓶“沂州醇”,一人倒了一杯,二人“咣噹”一碰,都是一飲而盡。
“志強,既然你現在閒下來,我倒是有事想請你幫幫我。”
接着,他就把自己打算在省城開辦林場辦事處的事情說了。說起來,省城那邊的負責人,要是祁志強肯答應,自然是再合適不過。
以前,因爲人家有自己的生意,馮天策就沒動這個念頭。但如今,祁志強總不能這麼一直頹廢下去吧?先幹一段時間,應該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成!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既可以給你幫幫忙,也能解決我的實際困難。嘿嘿,小瘋子,風水輪流轉,咱又得跟着你混嘍。”
祁志強本來皮膚就黑,他喝酒還上臉,這會的臉色可真是“紅得發紫”。他端起酒杯,自嘲了一句,心裡卻暗暗感動。
“瞧你說的,好像你老黑以前跟我混過似的。不過,也對呀,以前上學的時候,都是你替我背黑鍋來着。”
馮天策看着祁志強的反應,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祁志強也變成了一個“矯情”的人。
“馮天策!這事不許再提!再提翻臉了啊......”
祁志強佯裝大怒,和馮天策兩人笑鬧了一會,心裡的煩悶之氣不自覺的消散了不少。
“志強,說正經的。既然你願意去省城,我之前的計劃可能要改一改。不如,除了辦事處,咱們在省城重新開一家文玩店。資金我來出,你熟悉進貨、銷售渠道,管理交給你,再給你算百分之二十的乾股,怎麼樣?”
馮天策知道祁志強以前在文玩這一行做的不錯,但他現在沒有資金,若是二人聯手的話,在省城開家店應該錯不了。
“哈哈,以前我算過命,說我危難之時自會有貴人相助。現在看來,那算命先生說的,還真特麼準!天策,其實我真的很喜歡文玩這一行。謝謝你的提議,我沒意見。只是,你那乾股能不能再給多點?比如給個百分之五十一?哈哈哈。”
這時候的祁志強纔算真正的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就看他腆着臉假意要“乾股”的小人樣兒,又是“賤人”一個。
“滾!就沒見過你這麼臉皮厚的。”
馮天策說着說着,自己也笑的肚子生疼,差點按耐不住想站起來踹“黑大漢”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