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明天再賣不掉就收起來吧,反正我也是以這個爲藉口,多瞭解瞭解木材市場的行情而已。”
眼看着離市場關門還有不到兩個小時,馮天策估摸着今天就這樣了,便準備熬到關店走人。
“天策,江哲早上來電話,讓我通知你,他的賭約明天要履行。”正有些無聊,馮天策接到了樊湘芸的電話。“江哲說他白天有點忙,就先不給你打電話,晚上下班後他去七裡鋪接你,然後一起趕到省城。我和露露沒等你倆,我們這會兒都快要下高速了......”
“明天就到日子了?我還以爲是後天呢。樊姐,我昨天剛好有事,已經到達省城。回頭我給我江哥打個電話,告訴他不用去接我。”
馮天策知道江哲和人“斗香”就這兩天,但具體的時間他還在等江哲通知,沒想到就是明天。
“你都到省城了?那剛好我和露露去找你,你給我個地址......江哲那裡你不用管了,我給他發信息。”
馮天策自然是滿口答應,掛了樊湘芸的電話,就給她們發了定位過去,方便她們導航。
他估計二人要不了一個小時就能過來,所以就坐在檔口的門外等着,這個時間,太陽已開始西斜,挺涼快。
“老闆,你這根六道木怎麼賣?”
有兩個穿着很得體的中年男女走過來,一眼就看見了門口擺放的六道木,男人就開口問了一句。
“我也懶得稱重,整個五萬元你拿走。”
馮天策這次的價格還真沒往高了要,一會樊湘芸和方露露要來,再說明天也有重要的事情,賣了圖省心。
“撲哧,我說小老闆,你這要價也忒狠了點吧?在別家買你這點料,最多兩萬塊。就算是你的料品相好些,也不能翻了一倍還多不是?三萬,你點頭我們就拿走。”
男人還沒吱聲,女人一看就是個砍價高手,也不管木料的成色到底如何,上來先把價格砍下一大截再說。
“我說大姐,這料子和料子差別大了,我這可是幾十年的老料,又放置了很長時間。你看,都乾透了......還是那句話,五萬你拿走,再低我也不能賣。”
馮天策懶得磨牙,乾脆咬死價格,話雖然說的客氣,其實就一個意思,謝絕還價。
女人還想繼續說點什麼,一旁的男子擺擺手,然後然蹲下來,仔細的分辨。
“房叔,李姨,你們原來在這兒!我打個電話再轉身就找不到你們,咋跑這麼偏的檔口來了?”
馮天策看見中年男人還在辨識木料,也沒打擾他,忽然有個似曾相識的身影走過來,開口之間卻是和這兩個顧客相熟的。
“袁峰?”
“馮天策?你不是賣野生菌的嗎?咋又做起木料生意來了?哼......”
等人走到跟前,馮天策仔細一看,還真見過一次,就是在桃花居遇到王導、秦玉琪、肖凱澤的那次,就有這個袁峰。
袁峰看了一眼馮天策,有些狐疑,反正他對這個曾讓他丟過醜的傢伙,沒啥好感。
“房叔,李姨,要不咱們去別處看看?”
蹲在地下的男人,也就是袁峰口裡的“房叔”,這時站了起來,笑着說道:“小峰,這位小老闆的木料不錯,就它了。”
馮天策看着袁峰一臉便秘的表情,心裡暗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這傢伙命裡犯衝,他一遇到自己準沒好心情!
剛纔別看“李姨”砍價很兇,但當家的發話之後,她立馬付錢結帳。馮天策便按照“房叔”的要求尺寸,將整根木料截斷、捆紮好。
“謝謝了,小老闆!因爲家父下個月大壽,所以想給他送一根柺杖,沒想到在你這裡碰到了上好的老料。我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
中年男子看起來是個識貨的人,臨走還很客氣的跟馮天策道別。袁峰看樣子是陪“房叔”和“李姨”來的,見二人買好東西,趕緊給司機打電話,讓把車開過來。
臨上車時,房叔還回過頭衝馮天策笑了笑,當然,袁峰肯定是回頭瞪了他一眼。
馮天策也懶得理會袁峰,二人之間說起來並沒有什麼大沖突,最多不來往就是嘍,你瞪眼還能讓誰懷孕不成?
房叔他們的車還沒起步,方露露的座駕也到了。
“天策,剛纔那些是什麼人?我怎麼看着很眼熟呢?有點像山南香學會的房清玄先生......”
方露露開車過來時,正好看見房叔他們上車的身影,因爲離得已經比較近,面目都能看得清楚。
“樊姐,露露姐.....剛纔那幾個是顧客,在我這裡買了點東西。不過,那人還真姓房,我聽到他們同行的人是這樣喊的。”
方露露跳下車,樊湘芸才從副駕駛座位上下來。她倆以前都沒來過省城的木材市場,好在有導航,並沒有走錯路。
“那就沒錯了!天策我給你說啊,房先生在山南,可是很有名望的,他對於香學、香道都有很深的造詣。山南有名的香道館‘清玄館’就是他開的。”
方露露明顯是房清玄的粉絲,說起他來滔滔不絕。
“最主要的是,江哲這一次和人斗香,其中一個評判就是房清玄先生。”
樊湘芸見方露露說了半天還在繞彎子,不由得接過話茬,笑着在旁邊說了一句。
“嘿嘿,你們要是早來半步,我得知房先生如此重要,剛纔那根料不要人錢就好了。”
馮天策裝作大失所望的樣子,手撫額頭,半真半假的開了一句玩笑。
“裝!你就使勁裝吧!我和樊姐沒遇到房先生反而是好事,要不然人家還以爲是咱給他設套呢,對於明天的斗香更加不利!再說了,人家房先生是啥人?能貪你這點便宜?”
方露露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一臉的不以爲然。
“好了,你們兩個都打住,都是戲精。天策,你怎麼又來省城賣木料了?”
樊湘芸實在看不過眼,打斷了方露露和馮天策之間的“對手戲”,同時問出了她倆的疑惑。
“我這不是從山上挖出了兩根文玩木料嘛,就來省城賣掉嘍......我這檔口是臨時租用的,只租了一個月。”
這事兒沒啥可隱瞞的,馮天策簡單的講述了一下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