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道友了!”何正浩笑呵呵地拱了拱手,便和高遠結伴返回。
看着兩人的遠去的背影,李凡神色莫名。
“不過一年的時光,便被腐化成了這個樣子……”
“呵,不久前,這兩人還猜測我是跌落修爲的長生天尊、要跟在我後面謀求一個好前程呢。”
“現在都敢欺上瞞下了。”
李凡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畢竟此世天靈州之戰,是他一手推動的。
他也早已經預料到,這次參加募資計劃的修士,會有一些會在天靈州之戰中隕落。
不過他卻沒跟何正浩主動提起過這件事。
就是爲了看看面對無人認領的本金,何正浩他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
結果……
“人心果然是經不起考驗的。”
“尤其是在這麼多的貢獻度面前。當已經對動輒上億的天文數字感到習慣,又怎麼會安於自己本身那點微薄的俸祿呢。”
“必然是要找點外快的。”
李凡暗自搖頭,失望倒是談不上。
只不過原本還打算,看在《坐山訣》以及他前幾世苦勞的份上,將來赤炎焚海的時候、給何正浩安排條活路的。
現在嗎……
下一世再說吧。
李凡面無表情,開始在叢雲海體制內修士中,挑選起這次徵調的人員來。
沒錯,戰爭伊始,首先徵召的就是仙盟體制內成員。
畢竟,享受萬仙盟特殊待遇,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朱永壽……”
“此人曾經出言不遜,圈上。”
“祁巖。嗯,沒什麼印象。重建叢雲城開工儀式、和仙城奠基大典上,都沒有看到過此人。也圈上。”
“趙闊,萬仙盟叢雲海修士意見反饋收集專員?”
李凡眼神撇過,微微愣住。
他在叢雲海輪迴了這麼多年,此世統領叢雲海政務也有一段時間了。
卻愣是從來沒有有幸見到過這位。
說好的收集意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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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死誰死。”李凡大筆一揮,也給此人圈上。
……
不過一會功夫,讓何正浩和高遠糾結無比的【徵調修士名單】已經完成了。
總的來說,李凡挑選修士名字時,都比較隨意。
畢竟在李凡眼中,就算能逃過天靈州大戰,也逃不過赤炎焚海。
無非是早死、晚死的區別而已。
調令上,已經被何正浩二人蓋上了李凡閉關前特意留下【秘字使神印章】。
現在只需要“周青昂”再蓋印下發即可。
很快,“周青昂”便完成了最後一道工序。
“冤有頭,債有主。一切都是周青昂乾的,跟我李凡可沒有什麼關係。”
李凡心中沒有絲毫壓力。
“周道友果然是雷厲風行啊!呵呵,看來下次還要麻煩你了!”很快,就傳來何正浩的讚歎聲。
李凡微微一笑,敷衍起他來。
海底,水晶宮中。
僅僅是小半天之後,外出採集釀酒原料的司馬長空就匆匆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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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司馬兄動作這麼迅速?”李凡不禁有些詫異的問道。
“哎呀,道友誤會了。”
司馬長空連連搖頭,解釋道:“我是有急事發生,這才突然趕回來的。”
“這天青釀材料蒐集不易,卻是還沒有來得及準備好。道友想要痛飲,恐怕還要再等些時日。”他的臉上露出些許歉意。
“無妨!”李凡擺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
“究竟發生了何事,司馬兄竟這般匆忙?”李凡隨即有些好奇的問道。
“天靈州戰場上,出現了些了不得的東西,我的那具【分血化身】不幸被摧毀了。所以要趕回來,重新制作一具。”司馬長空回答道,臉上的神情有些無奈。
“了不得的東西?”李凡眼睛微眯,將司馬長空迎回水晶宮內坐下。
“是啊,我看到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司馬長空似是全力運轉遁術迴歸,有些疲憊。
不過只是休憩了一小會,便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枚黑色的罐頭。
雙手掐訣,將罐頭粉碎。
剎那後,便有大量血液,從中涌出。
彷彿剛剛從體內抽出來不久,還能聞到刺鼻的血腥味道。
血液在空中蠕動,慢慢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司馬長空也不避諱李凡,右手食指輕點自己眉心,引導出一滴泛着七彩光芒的血液。
隨後將其融入面前的血團之中。
泛出微微光華,不久之後,一個司馬長空完全一致的分身,就這麼出現在兩人面前。
取出衣物給分身穿上,分身朝着二人拱了拱手,便朝着天靈州的方向遠遁而去。
直到這時,司馬長空才舒了口氣。
只是更顯虛弱,臉色蒼白,甚至都難穩穩站立。
李凡見狀,連忙把他攙扶着坐下。
過了好一會,司馬長空才緩過來。
“道友感覺如何?”李凡沒有急着打探天靈州戰場上的情況,而是先關心的詢問道。
“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司馬長空微微搖頭,有氣無力道。
“如此便好。原來道友這具身體是本尊?我還以爲只是一具【分血化身】呢。”
“呵呵,修行【血脈史書】後,哪裡還有什麼本尊的存在。”司馬長空苦笑着說道,“只不過只有叢雲海這裡,還存有精血,能夠馬上製作新的分身罷了。”
李凡聞言,頓時釋然。
不過很快,他便皺眉道:“我觀司馬兄這製作分身之法,似乎極耗元氣?”
“道友說的不錯。所以我需要日常飲些天青釀,補足身體虧空。”司馬長空點頭道。
“哎呀!那我貪飲了司馬兄如此多的天青釀,豈不是……”李凡頓足嘆息,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呵呵,李兄不必介懷!”司馬長空反過來安慰李凡道。
“先前我也跟你說過,修行我們司馬家【血史】一法,壽命就會變得和凡人無異。”
“人生一世,不過短短數十載。當真是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如此短暫的生命中,能遇到李兄這般知己,也是死而無憾了。”
“所以當今朝有酒今朝醉!道友每日陪我痛飲,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罪你呢。”司馬長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