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窗戶應該可以逃…….”,雷建叫着,側身貼近大樓二層的玻璃窗,可眼前的情形卻讓他驚得目瞪口呆:上百隻殭屍已經將大樓圍個水泄不通,門口的兩臺汽車也淹沒在殭屍羣中。

“好了,先冷靜下來。殭屍身體僵硬,是無法上樓梯的。我們暫時還是安全的。先清點一下彈藥。”南峰向大家揮手說道。

穆甜拆下彈夾看了一下,說到道:“步槍彈夾有兩個,算上槍支裡的4發,還有64發子彈。左輪手槍一支,彈50發。就這些了。”

“步槍彈夾三個90發,手雷1個。”

“步槍彈60發,手雷3個。”

雷建和雷勇依次報告。

“我這裡彈藥多些,還有六個步槍彈夾,180發子彈,左輪手槍一支,彈100發。手雷就沒有了。”南峰邊查看全身的裝備邊說,“看來彈藥還算充裕,但是決消滅不了這許多殭屍,只能採取防守的態勢,無法採取攻擊行動。”南峰說着擡起頭看了看大家,“需要想辦法呼叫外援,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機。”

穆甜重新裝好彈夾,迴應道:“通訊設備都在汽車上,不知道損壞了沒有。另外,巡邏隊有慣例——任何人失去聯繫連續2小時以上,都會派出兩組以上的巡邏小隊進行搜救的。我們目前只有堅守待援這個比較合適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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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彈藥重新平均分配一下,設立防守陣地,等待救援。”南峰說道。

雷建、雷勇都點頭表示同意。老張和我這兩個手無寸鐵的百姓沒有發言權,自然也只有默認了。幾個人便開始分工落實,南峰、雷勇兩人一組,負責對二層進行搜索,查看一下有沒有危險。穆甜、雷勇兩人一組指揮着我和老張用貨架、櫃子、木板啥的將扶梯口封閉起來,並在二樓大廳東南角圍出一個內外兩層的“防禦陣地”。在靠近扶梯口的那一刻,我偷眼看了一下樓下的情形,殭屍不斷嚎叫着,顫動着肢體向樓梯走來,不斷摔倒在地,它們後面的踩在前面的身上,繼續摔倒,已經把樓梯口嚴密的“堵塞”起來。而原本被手雷炸到摔在地上的那個大傢伙居然不見了。

時間已經到了上午**點,整個大樓被陽光照射得暢亮了許多。這層大廳以前應該是販賣電器和五金工具的。在圍建防禦陣地的時候,我和老張特意到五金售貨區找能用的器具——我終於找到了我心儀已久的“武器”,一把精幹的工兵鏟。我急忙把它別好在身後。

扶着工頭兒老張坐到由櫃檯和桌椅圍成一圈兒的“陣地”裡,我跟着坐在他對面,從腰間取下工兵鏟緊緊握在手裡,長舒了一口氣。

“這算什麼事啊,我連早飯還沒吃呢。”我嘟囔起來。

“別廢話!”站在一旁的雷勇衝我叫道,仍舊是一臉緊張的神情。

“勇,放鬆些。”穆甜轉過身說道,看着我緊握着鏟子、表情嚴峻的樣子,“你拿着鏟子做什麼?”

“這是我的武器啊!”

“武器?”穆甜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笑容,她大概以爲我嚇傻了吧。

這時,南峰與雷建搜索完畢回來了,帶回了一大包食物和十幾瓶純淨水。

“先吃早飯。”南峰對穆甜和雷勇說道,“都餓壞了吧。還好這裡三樓東區有食物專區。”

雷勇蹲下來翻弄食物,拿出來一盒午餐肉罐頭,用袖口抹了抹上面的塵土,打開站在一邊吃起來。

穆甜也俯下身來,從袋子裡翻出幾包餅乾,又帶上兩瓶水,轉身走過來遞給我和老張,“你兩個也吃吧。”

我趕忙接過來,連着點頭,“謝謝,謝謝……”伸手接水的那一瞬間,我看到穆甜右手腕上一條橫向的疤痕——“不會是割腕的留下痕跡吧”我心裡一跳。

穆甜又拿起水和食物給南峰送過去,“你也吃吧。”

南峰看着穆甜,眼光十分柔和,說道:“你和建先吃,我去扶梯口查看一下。好像那被炸倒的大怪獸的屍體不見了。”

“是呢,不見了……”我用鼓鼓囔囔的嘴困難的應道,“……不會還沒死吧。”

南峰的表情又轉爲嚴肅。他沉思了幾秒,說道:“趕緊吃飯!”說着,轉身向扶梯走去。

大概五分鐘後,南峰迴來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大怪獸應該不止一隻。”南峰表情更加嚴肅,“它似乎是數個殭屍融合在一起形成的。應該把這一情況報告城堡總部,越快越好。今天有四個小分隊出外巡查,應儘快召回避免危險。”

計劃是這樣定的:如果兩小時內有救援,就與援軍配合脫出,回城堡彙報情況。如果沒有援救,那就要採取行動,派人冒險下樓登車,再設法接上二樓的人一併脫出。

上天總是會給人些考驗——五個小時過去了,我們仍舊在這裡等待着,絲毫沒有援軍的跡象。每個人都變得更加緊張。午飯後,南峰選擇終於要實施計劃了。

“天黑後會更加危險,準備吧。整理武器,所有人都要參與,把槍給他們兩個使用。”南峰用手指着老張和我,“建,教會他們如何使用。”

這個風險計劃包括:南峰用繩索從大樓另一面的窗戶下到地面,轉回到大樓正門向殭屍開火,吸引它們向大樓一側。穆甜動作最快,趁大門口殭屍減少的機會再順繩子下到地面發動汽車,而雷建、雷勇在二樓負責狙擊掩護穆甜。汽車衝進一樓大廳,二樓的人用手雷掃蕩扶梯口的殭屍羣,趁勢登車,出門接上南峰,迅速脫出。

既然計劃已定,剩下的只有實施了。

南峰用膠帶相互反向把兩個彈夾粘在一起——這是爲了縮短更換彈夾的時間,他準備了兩套這樣的彈夾,再把一枚手雷掛在胸前的作戰背心上。穆甜則是儘量輕裝,只帶了兩支手槍,三個輪狀彈夾,她需要的是迅速跑動上車。雷建、雷勇選擇了視野最好的窗口,先把兩個備用彈夾放在窗臺邊上備用。我和老張負責守在扶梯口,監視殭屍的動向。準備工作完成,兩條繩子分別從大樓兩側的窗口拋了下去,幾個人各自就位。南峰站在窗口,深吸一口氣,回頭向穆甜他們一擺手,便翻身越出窗口。

南峰沿着外牆小跳着順着繩子下落到地面,落地時更是力求輕巧不發出聲響。落地後,南峰迅速把步槍扯回到胸前,靠着牆壁向樓前移動。在拐角處,他機警地探頭觀察大樓門口的殭屍羣。

並沒有殭屍注意到他,南峰舉起步槍開始瞄準。

“呯!”

正在一條線上的兩隻殭屍的腦袋被一下打穿,齊齊栽倒在地。南峰又是幾個點射,打中了幾隻殭屍,然後從大樓側面閃身出來,小跑着接近門口的殭屍羣,同時大聲叫喊。這當然引起了它們的注意,殭屍紛紛轉身,蹣跚地向南峰追去。南峰且戰且退,緩慢地把殭屍引向大樓一側,轉眼間大門口只剩下七八隻還在發呆的“笨”傢伙了。

“是時候了!”穆甜說了一句,也翻身跳出窗外。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間。距離穆甜最近的兩隻殭屍爆頭倒地,雷建、雷勇在窗口開始交替射擊掩護。

穆甜舉槍擊倒向他撲來一隻殭屍,快步奔向皮卡車,圍車轉了一週確認看不到車子裡有危險後,迅速開門登車。鑰匙還在鎖孔裡插着,穆甜急忙扭動鑰匙發動汽車,車身震動起來,穆甜正轉動方向盤調整車頭的位置,突然,後排座椅竄出一隻小個子殭屍,向她撲過來……

車廂裡“呯呯”兩聲槍響,穆甜單手用力將**崩裂的小個子殭屍甩出車外,再次迅速掛住檔位,轉動方向盤倒車向大門衝去。車廂衝破大門玻璃和近門口的幾個貨架,玻璃碎片、各種貨品漫天飛舞着。車沒有減速,直衝扶梯口開來,順便碾到了大廳裡幾個正在發呆的殭屍。

雷建、雷勇、老張和我見到車衝進門,迅速奔向扶梯口。雷建趕在車到前一瞬間趕緊甩出兩顆手雷,“轟!”原本堵塞在扶梯下口殭屍羣被炸飛了一大片。

“走,下樓!”雷勇和雷建同時叫起來。

我們四個衝下樓去,開火擊倒幾個還在掙扎的殭屍。剛踏上一樓大廳的地面,穆甜的車也正好趕到,我們四個趕緊跳上後車廂。穆甜見我們順利登車,手上換擋,腳下猛踩油門,車頭頂倒了正靠近過來兩隻殭屍,徑直向門口衝去。

車子幾乎是從大門飛出去的,車輪騰空大概有半米高,又重重摔在地上,劇烈的顛簸差點兒把我和老張顛出車廂,雷建、雷勇身子也是猛然晃動。車尾來回甩動了兩次,穆甜才又控制住汽車。

大樓一角的南峰正在更換彈夾,偷眼看到車衝出大門,便摘下胸前的手雷,拉下保險栓丟到殭屍羣中。

又是“轟隆”一聲,數百塊殭屍碎片四散飛出,殭屍羣中間出現了一大塊“空地”。穆甜趕緊加速衝過去,車輪碾在殭屍的骨肉碎塊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皮卡車一個漂亮的漂移,“嘎”一聲停在南峰面前,他扶住車廂護欄順勢滾進車廂,車子一刻也不再停頓,向城外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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