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在坐在電腦桌前拼命的奮鬥了一上午,終於找到了一個活,不過這一家人招賞金獵人招的十分掩蔽,並不像其他人那般直接將信息放在網上大肆的宣傳,巴不得所有的賞金獵人看到消息好幫他們解決困難。這一家人的處事風格好像有什麼難言之言一般。
而他們找賞金獵人這一信息欄裡,不管是遇到的困境或者說麻煩,還有莫顏最在乎的金額,上面全部的要求只寫着:見面詳談。
“哼,老天也被我一片赤誠之心感動,你看見沒有,要活是分分鐘的事情!”七夜得意的雙手叉腰,看着莫顏。
而莫顏直接無視他的存在,悠閒的躺在沙發上研究手中那本《除妖道》,這本書籍的頁面已經泛黃,書角微微卷起,連封面上面的字跡都已經變得模糊,只是隱隱約約看見除妖道三個字。
莫顏雖然滿臉的毫無在意,但是翻動紙張時卻尤爲小心翼翼,深怕折損了書籍。只不過這本古老的書籍卻不是原版,莫顏手中的這本看似歷史悠久的書也不過是百年前他人臨摹下來的罷了。
“喂,我說話你聽見沒啊!”七夜趴在沙發的邊沿,可憐兮兮的看着莫顏。
莫顏點點頭,算是回答了。
“那你什麼時候去?”
看到七夜雙眼微微泛光,莫顏嘴角微微上揚,她知道七夜這小子下一句話就是,“那現在開始不能不扣我零花錢,不準扣我零食!”可惜,她並不是一個仁慈的人。
莫顏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道,“看這家人連請個賞金獵人都這麼扭扭捏捏,你看看他狀況欄裡寫的是什麼:見面詳談!好吧,你說人家靦腆也就罷了,但是金額方面我們這一行可是實打實的,哪有人還寫什麼見面詳談?我看是有人無聊的惡作劇罷了!”
“或許人家有什麼難言之隱呢!”七夜的語氣稍稍弱了下來,卻還是不死心的繼續說道。
莫顏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眼波流轉,開口說道,“要不這樣,你先去打探一番,如果事情屬實並且對方金額可觀的話,我再出手!”
七夜的眼神頓時發出光亮,匆匆忙忙拿起外套就出了門,臨走前還不忘給莫尋做了一個鬼臉。
而火急火燎離開家門的七夜並沒有看到,在他離開之後,莫顏臉上的一絲愁容。
七夜順着網上的聯繫方式找到了對方的住址,原以爲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卻沒有想到對方的家竟然在最貴的內環中的一幢高樓大廈中!
七夜再三對比了紙條上的住址,確信沒有錯之後才按響了門鈴。
“你好,請問找誰?”聲音從門鈴處響起,七夜知道,對方現在正通過這個門鈴看着自己呢。
“你好,我是接受了南宮先生的委託過來的。”七夜儘量使自己的聲音更加成熟穩重一點,這樣可以提高說服力。
且不說他頭上那一抹藏在帽檐底下絢麗的銀髮,單是身上這條破了N個洞的牛仔褲就出賣了他,還有他左耳上那一顆耀眼的藍色耳釘!’
果然,電鈴那邊沉默了許久,就在七夜還在想究竟怎樣解釋才能讓對方相信自己時,門卻開了。七夜心底暗暗竊喜,不過立即清咳兩聲,一臉嚴肅的走了進去。
開門的應該是這個房間的女主人,見到七夜之後,她默默的頷首,便帶領着七夜走到了書房。
七夜搞不懂,爲什麼大人都喜歡在書房中談事情,上次在慕容老爺家也是。書房的氣氛既沉悶又壓抑,這點讓七夜很不喜歡。
只不過眼下他並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跟着女主人走到了書房的門口,而書房中,正如他預料的那樣,坐着一個年紀與女主人差不多的男子。
男子坐在一張咖啡色的真皮沙發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七夜坐下。
七夜默默的將眼前這個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個男子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面前的男子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舉止優雅,無論是神情還是喝茶,甚至是小小的一個放茶杯的動作,都讓人感到舒適,他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名叫優雅的情調。
或是感受到七夜不自然的眼光,男子嘴角帶着一絲淺淺的舒服的笑意,“你好,我叫南宮佐,是一名鋼琴家。不過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年輕,看樣子跟我的兒子差不多大小罷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男子微微弓着身子,雙手放在膝蓋上,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襯衫,打着一條藍色領帶,下身套着西裝褲,不過讓七夜最不明白的是,這個人在家裡竟然都穿着一雙皮鞋!
從那繫着一絲不苟的領帶和擦得油亮的皮鞋,七夜可以肯定對方是一個極度在乎自己形象的人!不過也對,對方是鋼琴家,怎麼可能不會在乎自己的形象?難怪自己會感到眼熟,指不定那天在電視上見過他呢。
七夜也瞬間明白爲什麼對方會在信息欄裡面寫到見面詳談,並且將求幫助的信息藏匿的那麼掩蔽,對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一些事情不能見光。
“哈哈,我也沒有想到南宮先生竟然這樣的年輕!我叫七夜。”七夜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話說做藝人不好受吧,在家裡也要穿得這般嚴肅?”
還不等對方回答,七夜再次開口,“不過也對,現在的牛仔隊這麼厲害,一不小心就要成爲他們筆下的炮灰!”
七夜的臉上帶着一絲認真,南宮佐忍不住笑道,“哈哈,是啊,這些‘牛仔’是挺煩人。”
這時候,剛剛那個女主人端來了一杯新的茶水放在七夜的身邊,示意七夜享用,然後走到男子身邊坐下,面上微微帶着一絲愁容。
七夜趁着喝水的功夫環顧了一下四周,卻見桌子上面放着一張照片,裡面是一張全家福。
照片的背景應該是在一個舞臺上,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笑着揚起手中的獎盃,而他身後站着正是眼前這對夫婦。
七夜緩緩將茶水放下,現在開始就要進入正題了。以前,這種事情都是交由莫顏處理,自己在一旁打打醬油就好,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了。不過他可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認輸,他要讓他們看看,沒有了他們,他也能收妖!
“不知道你們碰上了什麼困難,能跟我說說嗎?”七夜一本正經的的問道。
聞言,兩個人同時嘆了一口氣,女人臉上的愁容不禁更加深了。她看了看身邊的男子,而南宮佐則是拍了拍她的手,默默的站了起來,朝着書桌走去。
他拿起桌子上那張照片,目光深邃,似乎再回想着什麼。
對方並沒有直接回答七夜的問題,而是開始自顧自的說道,“這是我的兒子,南宮羽,從小他就有着絕對的音感,對音律這方面的東西十分敏銳。”
“沒錯,他是我們的驕傲。”女人低着頭,目光變得悠遠,好似陷入了回憶一般,嘴角帶着幸福的笑容,“他很棒,他小小年紀就已經奪得無數的獎盃,也參加過無數的大賽,每一次都取得了好成績!”
“但是!”女人身子微微顫抖,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落,一邊的南宮佐將女人溫柔的抱在懷裡,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但是女人的眼淚還是一直不斷的流下。
“後來……怎麼了?”七夜雖說很不想打擾他們夫妻這個和諧的畫面,但是女人一句‘但是’就在哭哭啼啼中度過了五分鐘,雖然七夜很想表示理解,可是這吊人胃口的話真讓人不舒服。
“我們小羽如今換上了突發性耳聾,他聽不見了。他變得沉默寡言,他漸漸的不再與我們交談,但是每一天晚上我卻能聽見他一個人在房間裡面自言自語,聊得很開心。他在我們面前從來不笑,但是每天晚上在房間裡,我卻能聽見他的笑聲……”
南宮洛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與絕望,他的兒子才十八歲,馬上就要進行成人禮,馬上就要進入大學,以他的天賦不久就可以站在音樂界的風口浪尖上,但是突如其來的突發性耳聾卻奪走了這一切!
“所以,你們是懷疑每天晚上他的房間裡有妖怪作祟?”
聽到這句話,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慌,她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南宮佐,而對方微微皺眉,輕輕的安撫着女子。
南宮佐面色微微發寒,但是良好的禮儀讓他現在不會像女人那般失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若是能將那東西收了,支票隨你開!”
即便男人臉上的表情不變,但是語氣中卻帶着一絲絲的煩躁,七夜點點頭,開口道,“我先去看看你們小羽的房間,瞭解一下情況。”
“請便,出門右轉第二個房間便是。”
男子還在安慰着眼前的女人,對着七夜點點表示歉意。
七夜雖然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但是總感覺這對夫妻隱瞞了什麼。
“誒啊,真是的!”七夜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開始往南宮羽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