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文帶大夫過來了,這是一個年紀很老的大夫,看起來很有經驗。大夫來到陳老伯跟前給他把脈,宋蓮君坐到大夫的身邊,眼珠動也不動地望着那個大夫的臉色,只見那個大夫的臉色漸漸轉爲陰沉,然後馬上取出藥箱,在裡面拿出一些銀針,然後給陳老伯施用鍼灸。
可是半天仍不見陳老伯醒轉,宋蓮君看着這一幕,心想難道這是爹請來人並動用全家來給自己演的一齣戲嗎?她也只是在心裡猜測,也不敢說出來。
經過數次鍼灸而陳老伯仍沒有絲毫好轉,大夫終於嘆了口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宋蓮君這才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她急忙問道:“大夫,怎麼樣啊?”
大夫停頓了一下,然後問道:“他中了風寒,原本他就患有惡疾,此時又加上寒毒攻心,纔會忽然暈厥!”然後大夫環視了一下房間的環境,又說道:“可是房間裡也不冷,怎麼會中風寒呢?”
宋蓮君恍然大悟,她這才忽然想到陳老伯冒雨前來挽留自己,一定是在那個時候他中了風寒。這時,三個兄弟也想到了這裡,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宋蓮君。
宋蓮君知道這件事與自己脫不了干係,可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先祈求人能健全了,她急忙問道:“大夫,那我爹要不要緊啊?該怎麼辦啊?”
大夫說道:“沒辦法,他
自己如果能醒過來的話我就可以給他開些藥房,如果他一直不醒……我也沒有辦法……”
宋蓮君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她焦急地拉着大夫的胳膊說道:“那大夫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爹醒過來嗎?”
那個大夫疑惑地望了宋蓮君一眼,問道:“你叫他爹?”
宋蓮君沒有功夫跟他解釋,焦急地說道:“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他醒過來啊!”
大夫搖頭說道:“沒有辦法,只能順其自然,聽天由命了……”
說罷,大夫站起了身,合上藥箱,正要轉身離去,宋蓮君四個人紛紛圍了上去,大哥陳奎和四弟陳狄只是用無助地眼神望着大夫,並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有宋蓮君和二哥陳文在求大夫留下來。
大夫說道:“我都跟你們說過了,你們爹昏迷不醒我也沒有辦法,只能靠他自己醒過來,等醒過來了你們再來找我就是,現在藥鋪裡還有其他病人等着呢,總不能爲了你爹一個人誤了其他人吧!”
宋蓮君聽大夫這麼說只好止住,可陳文仍圍着大夫直轉,大夫走到哪裡他跟在哪裡,一邊說道:“大夫,你跟我爹也算是老交情了,你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老朋友重病不理吧!”
大夫苦笑一聲,說道:“我和陳老頭也的確是老朋友了,但生老病死誰也無法自主,我只能盡力而爲,我也正是因爲是老朋友纔會親自趕來的!”
陳文仍死纏爛打地黏在大夫身邊,哀求着說道:“大夫,你再想想辦法吧,乾等哪是辦法啊?”
大夫嚴肅地說道:“只能這樣,我也不會對老朋友見死不救的,可是我藥鋪裡還有其他病人要照顧,你就在你爹旁邊守着,不停地喚他名字,能醒的話馬上叫我,如果不醒,應該還能撐三天!”
說罷,大夫走出房門,陳文仍緊跟着纏了過去。
宋蓮君望着跟出去的二哥,心裡完全服了他,沒想到二哥這麼會黏人,誰若是被他黏上,那還真難脫身。可是大夫最終還是出去了,二哥陳文沮喪地回到房間裡。
陳奎和陳文都在牀邊焦急卻又無奈地望着昏迷的陳老伯,現在該怎麼辦纔好呢?這時,陳狄忽然站了起來,用手指着宋蓮君,大聲說道:“都是你,如果不是爲了你,爹就不會冒雨出門,也不會中風寒了!”
宋蓮君心知責任是在自己身上,聽了陳狄的話也一聲不吭,只是默默地用熱毛巾給陳老伯擦手擦臉。
陳奎瞪了陳狄一眼,說道:“別瞎說,不關你三姐的事!”
“怎麼不關她的事?”陳狄很不服氣地撇眉說道:“要不是她……”
“夠了!”陳奎忽然板起臉朝陳狄吼了一句,陳狄嚇得不敢再吭聲,陳奎現在心裡已經開始向着宋蓮君,只是他最笨,除了會發脾氣之外,不會說其他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