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憲臺見女兒眼中淚光盈盈,知道她心苦,便安慰道:“君兒,你別急,羽冥這孩子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宋蓮君還是忍不住流下淚來,她望着手中的白水晶,訥訥地說道:“爹,你說他能追到哪裡去啊,怎麼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回來?”
宋憲臺說道:“我這就幫你聯絡江湖上的朋友,幫你打聽啊!”
說着,宋憲臺支撐着身體想要站起來。
宋蓮君忙阻止他,說道:“爹,你就別操心了,他們都是御劍飛行的,咱們想要找到他也難,你就好好在這裡養息,我去暗風堂找採瑰姐幫忙吧!”
宋憲臺搖了搖頭,說道:“我盡我能做的事做,就算我能幫上一點忙也是好的!”
宋蓮君微笑一下,說道:“爹,真的不用了,咱們不能讓人白忙活,需要幫忙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宋憲臺聽了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宋蓮君說道:“那我先送你回宋城吧,你一個人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回去還有閔嬸可以照顧你!”
宋憲臺只好答應,於是,宋蓮君把父親送回了宋府,然後自己騎馬趕往陳州去了。
同樣的時刻,焯璐山上,兩個人剛御劍飛到山崖邊上停了下來,一個是莫玉焱,另一個是羽瑩,莫玉焱肩上還揹着一個人,那人正是陸羽冥。
羽瑩落在山上,她眼睛望着遠處,說道:“我真的不懂,你爲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莫玉焱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很久,他才淡淡地回答道:“一路上你總是問這個問題。”
羽瑩望着他,說道:“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莫玉焱一臉寒霜,說道:“我們男人的事,你不會明白!”
羽瑩咬了一下下脣,她盯着莫玉焱的眼睛,見莫玉焱還是不肯回答,只好放棄。
莫玉焱揹着陸羽冥沿着石道,繼續往前走,羽瑩跟在後面。不久,兩人走到一個白石砌成的大門前。
門前看門的四個弟子見了忙行禮,說道:“掌門人!”
莫玉焱點了點頭,揹着陸羽冥沿着石階走到大門前,然後把陸羽冥放了下來,說道:“來人!”
門前的弟子和廣場中看見莫玉焱的弟子都圍了過來。
有人把陸羽冥認了出來,便開始有人驚訝地說道:“陸……陸羽冥……”
“不錯!”莫玉焱淡淡地說道:“此人在山下召集聚靈人,還與很多退靈人結盟,妄想反攻焯璐山,實在是我門一個大害!”
衆人也跟着附和道:“對,此人留不得,殺了他!”
莫玉焱冷冷地望着地上的陸羽冥,過很久,他才下命令道:“把他關進靈牢中!”
“啊?”衆人都是大驚,羽瑩也是嚇了一跳。
莫玉焱望着衆人驚恐的臉色,冷笑一聲,說道:“關進靈牢的是陸羽冥,又不是你們自己,你們怕什麼?”
羽瑩忙開口說道:“你如果恨他就一刀殺了他!”
莫玉焱轉過臉,望着羽瑩,說道:“恨他?我爲什麼要恨他,我要他好好地活着,只是不讓他在山下興風作浪而已!”
“可是……”羽瑩一臉驚恐地說道:“你把他關進靈牢中,還讓他怎麼好好地活着?”
“你進過靈牢嗎?”莫玉焱一臉冷漠地望着羽瑩。
羽瑩嚇得全身毛骨悚然,不敢再說什麼。
莫玉焱繼續說道:“你們只是聽說靈牢恐怖而已,真正的靈牢是什麼樣子你們並不清楚,我以前進過那個地方,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那裡並沒有你你們想象得那麼可怕!”
莫玉焱都這麼說了,誰還敢再插口,莫玉焱忽然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動手!”
衆弟子都是嚇得一愣,都不敢再說話,他們急忙彎下腰將陸羽冥擡了起來,然後哄擁着往廣場邊上的一個出口走去。
莫玉焱也跟在後面走了過去,羽瑩一臉的驚恐之色,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來,也急忙跑了兩步跟在他們後面。
衆人走到了一片斷垣殘壁、雜草叢生的地方,這裡似乎是一個廢墟,很明顯的是,這裡已經很少有人來往了。
很快,靈牢中要關人的事就在焯璐山傳開,掌管靈牢鑰匙的人是一個焯璐山女弟子,她率領了十幾個年輕的女弟子一同來到靈牢門前,莫玉焱等人早以等候在那裡。
曾經白潔的牆壁已經爬滿了綠衣和藤蔓,昔日的花紋也已經模糊不清,靈牢的門上雕刻着一個少女的雕像,她手中緊握着一把劍豎着垂在身前,門縫從她身體正中劃開,黑黝黝的門縫中不知隱藏着什麼,整個建築透露着一絲神秘而可怕的氛圍。
帶頭的那個女弟子望着莫玉焱,說道:“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關進靈牢中,我們焯璐派早就廢除了打入靈牢的這個規定了!”
莫玉焱冷冷地望着那個女子,說道:“我的話需要別人來質疑嗎?”
那個女子望着莫玉焱的神情,嚇了一身冷汗,忙低頭說道:“對不起……”
說罷,她轉向那十幾個女子,說道:“開是唱禱歌……”
那些焯璐山的女弟子打扮得一模一樣,都是白衫白裙,衣服上描繪着金邊和各種花紋。她們打扮的也非常漂亮,每人都是姿色端雅,面貌清秀。
那些女弟子分別站在靈牢門兩邊,然後開始唱起了禱歌。神秘的旋律縈繞在靈牢前的這片空間裡,使整個靈牢更顯得詭異無比。
聽着她們的禱歌,莫玉焱禁不住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揚起了頭。
“十幾年前……同樣是這個地方……同樣的音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莫玉焱一個人靜靜地說道。
羽瑩吃驚地望着他,悄然問道:“你……你真的進過這個地方?”
“沒錯!”莫玉焱說道:“十幾年前,就是陸羽冥的父親,親自下令將我關進靈牢……當年這件事是他和幾個長老的共同決定,把我關進靈牢後他們對外封鎖消息,所以你們都不知道吧!”
衆人都難以置信地望着莫玉焱。
羽瑩又問道:“那……你後來是怎麼樣又恢復的靈力……”
莫玉焱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久遠的光輝,他說道:“我求六長老放過我,他當時也是見我年幼,以爲我造不成多大危害,就放了我,當時我失去了靈力,在焯璐山就像一個廢人一樣,多虧了我的幾個兄弟,蟲豸、碧鳥他們,他們偷偷地在幻靈石那裡傳給我靈力,我的靈力就那樣一點點地恢復……”
羽瑩暗自點頭,她也是此時才知道,原來莫玉焱還有這樣的經歷。
這時,禱歌已經唱完,帶頭的女弟子把鑰匙插到靈牢大門的鑰匙孔中,然後衆位男弟子也上前,幫忙將靈牢大門拉開。
大門開啓,轟隆隆的聲音震顫着這個
狹小的空間,靈牢裡的塵埃也隨着大門的開啓悄然揚起。
莫玉焱率先走了進來,然後吩咐道:“帶陸羽冥進來!”
衆人跟了進來,羽瑩跟了過去,她跑到莫玉焱身後,拉了一下莫玉焱的衣服,說道:“莫玉焱,就算陸羽冥父親以前把你關進靈牢,那也是他父親做的,不關他的事,你也不應該把罪怪在他頭上吧?”
莫玉焱一邊走,一邊凝視着羽瑩,說道:“你以爲我把陸羽冥關在這裡是爲了報復?”他冷笑搖搖頭,說道:“以前的事我早已不在乎了,把陸羽冥關在這裡自然有我的原因!”
莫玉焱轉過臉,看着前方,一臉冷漠地走了過去,羽瑩也只好跟着走了過去。
再往前走,只見前方的道路被一條條橫着的石板鋪設着,石板之間還有淙淙的水流通過。衆人繼續往前走,這時,只見前方轉角處有淡淡的白光閃現。除了莫玉焱,其他人誰也沒見過靈牢的真正模樣,所以都非常好奇靈牢的盡頭到底是什麼東西。
終於到了轉角處,衆人都一臉驚詫地望着前方的這個建築。也許這根本不是建築,而是上天的傑作。這裡佇立着一塊巨型水晶,它的高度已經超過了靈牢的房頂,整塊水晶完整無缺,晶瑩剔透,沒有絲毫拼接的痕跡,透過水晶,可以看見裡面流動的光彩。水晶的兩旁修了兩端石階,盤繞着水晶體直達水晶頂部。
“這塊水晶是中空的,所謂的靈牢,指的就是水晶內部,帶陸羽冥上來!”莫玉焱說道。
說罷,他順着石階走了上去,衆人也跟着走了過去。
果然,水晶的頂端有一個洞口,洞口還放着四更鏽跡斑斑的鐵鏈。
莫玉焱冷冷地望着陸羽冥,然後吩咐手下道:“用水把他潑醒!”
“是!”下面的弟子聽到莫玉焱的吩咐立即到下面盛了水來到石階上,把水潑在陸羽冥臉上。
陸羽冥感到一陣冰寒之意驟然從頭上澆下來,頓時醒了過來,他睜開了眼睛,望了一下四周。莫玉焱仍是一臉寒霜地看着他,羽瑩此時不知道爲什麼,不敢再與陸羽冥對視,她站在一邊,臉轉向另一側。
“這是哪裡……”陸羽冥頭髮溼淋淋的,顯得有些狼狽。
“靈牢!”莫玉焱毫不遮掩地回答道。
陸羽冥驚得睜大了眼睛,他望着旁邊的大水晶,然後又望着莫玉焱,說道:“你打算做什麼?”
莫玉焱說道:“陸羽冥,這是你自找的,我多次留你性命,你卻不知珍惜,始終與我做對,如今,我只好出此下策,將你關入靈牢之中!”
陸羽冥一臉絕望地望着他,說道:“莫玉焱,這不是你的作風,痛快一點,直接殺了我!”
莫玉焱冷冷地望着陸羽冥,過了很久,他開口說道:“把陸羽冥鎖起來,吊進靈牢中!”
陸羽冥大驚,可是無奈雙臂的骨頭已經被莫玉焱折脫臼,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們把自己手腳鎖在鐵鏈上。
這時,莫玉焱忽然把劍拔了出來,在陸羽冥兩隻腳上割了一個口子,然後吩咐他們道:“吊進去!”
陸羽冥無法反抗,只能被他們吊着放進靈牢中,莫玉焱沒有再看下去,只吩咐了一句,“完成之後,你們幾個就守在這裡,不準任何人靠近!”說罷,他背上手緩步走下石階,然後慢慢地往回去的方向走去,羽瑩卻戰兢兢地站在原地,驚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