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醉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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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憲臺沒事後,宋蓮君便也鬆了口氣,帶着張柔絮來到迴廊,張柔絮迫不及待地問:“你在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她們姐妹兩個從小到大是無話不講的,宋蓮君便把自己在柳眉山上的經歷詳細地跟張柔絮說了一遍,張柔絮聽後也是唏噓不已。

這時,宋蓮君又來到陪弟弟玩的地方,宋蓮君不禁笑道:“都顧着忙了,小傢伙的事倒是忘得一乾二淨!”

弟弟宋蓮生仍在原地玩耍,小孩子總是能找到可以玩的東西,宋蓮君見弟弟趴在地上抓土,忙斥道:“地上髒!別亂抓!”

說着跑到弟弟跟前,握着他的手腕道:“看看你把手弄的,讓媽媽知道非打你!”

張柔絮笑盈盈地走到跟前,撫摸了一下宋蓮生的頭,宋蓮生見生人不大愛說話,望着張柔絮只是靦腆的笑笑。見到小孩的微笑,張柔絮心裡覺得可愛,便拿出自己的手帕去擦拭宋蓮生手上的泥土。

宋蓮君笑道:“可沒人逼你用自己的手帕啊,你弄髒了還自己拿回去,別往我家扔!”

張柔絮拿着已經滿是塵土的手帕往宋蓮君臉前一探,假作要往宋蓮君臉上抹,宋蓮君忙抱住弟弟把臉往下縮,嬌聲道:“不敢了!饒我這次吧……”

張柔絮啐道:“真沒出息,當姐姐的還要靠弟弟來保護!”

宋蓮君仍抱着弟弟,笑嘻嘻地道:“是啊!怎麼了?等弟弟長大了還要靠他來保護我呢!”

“還說呢,你爹也是鼎鼎有名的隸州五俠之一,你就是學上一成也是好的,你看你倒不如生在普通人家,白浪費了這麼好的條件了!”張柔絮笑着說道。

“誰說的?我見的多了,自然就略懂一點,我會煉製刀劍啊,我爹闖蕩江湖自然要消耗很多兵刃,我就時刻給他備份着啊!”宋蓮君歪頭笑道。

張柔絮撅撅嘴,不以爲然地道:“你會制劍?這倒是第一次聽說,那就請宋大師拿出一件成品出來啊!”

嘻嘻……

“喏!”宋蓮君把弟弟手中的木劍遞給張柔絮,張柔絮“噗嗤”一聲笑噴出來,她拿着那把木劍調笑道:“好,我就去把這劍交給宋大伯,就說,您老人家也不要羨慕什麼天下九大名劍了,以後就拿着您這寶貝女兒親手煉製的尚方木頭劍闖蕩江湖去吧!”

話還沒說完,張柔絮已經叫道,“喂……幹什麼?注意你的形象啊……你弟弟可是都看着呢…

…”

“我讓我弟見見他姐姐的捏臉神功……”宋蓮君笑着纏了上去。

“小姐!你在這裡啊!”這時,一個女孩的聲音響道,一個嬌小的女孩從走廊那邊走過來。“水兒啊!”宋蓮君看見那個女孩便親切地迎上去,拉着她的手走過來。

“水兒怎麼有空了啊?宋夫人沒給你安排什麼活幹嗎?”張柔絮顯然跟這個女孩也很熟,笑着問道。

這個女孩是宋蓮君手下的丫鬟,但宋母卻也經常對她指使來指使去的。水兒慢條斯理地道:“宋夫人現在只顧着讓老爺養傷,倒也沒給我們安排什麼活幹!”

這時,水兒從懷中拿出一張紅底信封,交給宋蓮君道:“這是張老爺的請帖,他剛剛派人送來的,他說過幾天城南會有一場戲。

“我爹也真是的,總是那麼客氣,有戲讓我告訴你們不就得了,還專門請人來送請帖!”張柔絮嘟着嘴道。

宋蓮君把信拆開一看,不禁喜道:“是《白蛇傳》裡的一齣戲啊!而且還是‘臨江仙’!”

水兒抿嘴笑了笑,輕聲道:“小姐最愛看這齣戲了,都看了多少遍了,只怕連小姐都能唱出來了!”

宋蓮君笑道:“百看不厭嘛!”

“那你們要不要去看啊?”張柔絮問道。

宋蓮君想了一下,說道:“我爹自然是不能去了,我娘事情這麼多一定也去不了,我若是去跟他們說,一定連我也不準去了……”

“那就老辦法了!”張柔絮一臉壞笑。

“就跟你去玩好了,反正在家也幫不上忙,我爹好多事都不跟我說!”宋蓮君抱着手臂道。

水兒卻爲難地說道:“小姐!你又要偷偷跑出去玩啊!”

宋蓮君笑嘻嘻地抱着水兒道:“我知道只要有水兒在,就一定沒事的,你知道我爹從不管的,只要別讓我娘知道就行了!”

以前宋蓮君出去玩的時候就是這樣,自己偷偷從後門出去,然後只要有人問到宋蓮君,水兒就說她已經睡去了,等宋蓮君回來時,水兒再偷偷把後門打開讓宋蓮君進來。

到了演戲的這天晚上,宋蓮君又按照老方法從後門偷偷溜了出來,出門朝城南的方向走去,雖然是晚上,但畢竟是在城裡,街上的人也很多。

張柔絮家開了一家酒樓,酒樓名叫“醉春樓”,上面也有很多歌妓獻歌,偶爾也會去其他地方請來一些戲子在酒樓裡辦一

場戲,以吸引顧客。

宋蓮君很快便來到醉春樓門前,此時,只見道路上擂臺已經搭建好了,紅綢、彩燈已經掛了起來,看來都已經準備就緒,只剩下表演了。不過還沒到出演戲劇的時間,酒樓裡的生意還沒斷,裡面仍舊是熱鬧非凡。宋蓮君走進酒樓,走上中間寬大的樓梯,來到一間屋子門前,敲敲門,問道:“小絮!在裡面嗎?”

“嗯!進來吧!”

她們沒事時就會在這間屋子裡玩,所以宋蓮君去找她便直接去這間屋子裡去找。進去之後只見張柔絮邊上放着一隻酒壺,酒壺邊上便是一些糖果之類的東西,宋蓮君吃驚地問道:“幹什麼啊你?你要喝酒啊?”

張柔絮笑道:“爲什麼只准男人喝酒啊!咱們又不多喝,喝着玩啊!”說着,張柔絮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一杯,又往旁邊的一個杯子裡倒。

宋蓮君走到張柔絮跟前,在她旁邊坐下,對她說:“你倒你的就行了,我可不喝!”

這時,只聽得樓下有人邊敲鑼道:“戲馬上就要開演了!大家都出去準備着吧!”

“這麼快!”宋蓮君向屋子後面的窗戶邊上走去,她打開窗戶,只見一羣衣着鮮豔的女子已經出現在後臺。宋蓮君仔細辨認着,道:“好像沒見過她們啊,這是從哪裡請來的戲子啊?”

“戲子不管怎麼換,唱得還不是一樣的臺詞,跟着你我都聽煩了!”張柔絮只管吃着糖果。

宋蓮君笑着走到張柔絮跟前,一下子坐到張柔絮身上。張柔絮一點準備都沒有,被宋蓮君嚇了一跳,張柔絮拍打着宋蓮君道:“快走開,你壓着我的腿了!”

宋蓮君笑盈盈地攬着張柔絮的脖子道:“你不是煩嗎,我偏在你耳邊唱不可!”

說罷當真唱了起來,張柔絮捂着耳朵,罵道:“你這是白蛇嗎?分明是狐狸精……”

宋蓮君毫不理會,只管唱着:“聽檐前鳥啼,悄把翠羣擡起,一路上花香清細花兒遞……”

張柔絮已經把頭縮在了椅子中,她裝哭道:“宋蓮君瘋了……”

宋蓮君終於停了下來,笑嘻嘻地把頭貼在張柔絮頭上,道:“跟我一起玩就不煩了,我演白娘子,你演許仙好不好?”

張柔絮啐道:“誰要和你這個狐狸精演啊,我這個許仙還不被嚇死!”

“你這個臭丫頭!就不會說一句好聽的……”宋蓮君又要去捏張柔絮的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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