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嗎?”
“有,你不喜歡我,卻娶了我。”
他在我頭頂輕笑,我閉着眼睛,好似聽到他在講:“喝醉了都還能繼續無賴下去的也就你一個了。”
我喃喃:“那你喜歡我?”
良久,都沒有迴應,我呼出口氣,我這問的什麼破問題,倒是把自知自明這四個字甩的老遠。
“……不討厭,也許有點吧。”醇厚沙啞的聲音,在這夜裡說出第一次對我看法,我唔了聲,繼續沉入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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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陰沉沉的天,能聽到轟鳴的雷聲。
我看了一眼時間,六點三十七。
我撓撓頭走進洗手間,以後發誓絕對不多喝了!
細細想來,到底是說了多少貧話!
我換了舒適的衣服下樓,樓下再度一個人都沒有,我忍着想要吐槽的心走進廚房開始做早飯。
咕嘟咕嘟的粥在冒泡,我陷入沉思,昨個想要和他正經的談話半個小時好像已經錯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不承認。
忽然身後傳來動靜,他就這樣步入我的眼簾,先上下掃了我一圈後,再挪步向我走來。
我坦然的看向他,望着他深邃的眸中,反射出我的倒影。
“昨晚……”他不急不慢的揚聲。
我暗叫不好,這傢伙要找事,當即接下來:“昨晚喝多了,我以後不會幹這樣的事情,言少你放一百個心!”
他卻隨着我的話,眉頭越來越蹙越高。
“快去做早飯吧!”說完他帶着一臉怒容離開。
我真是,一頭霧水,我是怎麼的又把他給惹到了。
我盯着鍋裡的粥,記憶的碎片有些亂。
飛馳的車裡,我問:那你喜歡我?”
車外的斑駁的霓虹燈照射進車裡,由於樹的阻擋,他的臉上一陣明一陣暗。
他是怎麼回答的來着……
我那個時候好像醉的快睡着了,回答的什麼,還是壓根沒理我,我覺得後者居多。
我把早飯端出去,餐桌上的男人沐浴在陽光下,正在……抽菸!
真破壞美感。
“婚禮在五天後。”
我吞嚥着粥,應了聲。
五天後,我的第二場婚禮就要來了。
“到時候估計有點麻煩事,提前給你打好預防針,遇到什麼長的人模人樣,卻就知道犬吼的,不用理會。”
我真覺得該讓那些人喜歡言慕凡的人,見見這傢伙的毒舌。
“恩?到時候是會有人來挑事嗎?”
他嗤的笑出來,神色懶散:“誰告訴你麻煩事是挑事的,有人來挑事纔是最容易收拾的,就厭煩那些明面上和你關係不差卻專門來膈應你的人,我不用多講,到時候你自然就會遇到,只不過給打個預防針。”
我大抵明白了,又想到那半個小時……
“言慕凡,那半個小時的談話……”
“過期不候。”
艹了,就知道是這樣。
“別介,昨晚是有事情耽擱的,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會錯過,言少你大人有大量,何必和我一般見識呢。”
他慢條斯理喝着粥:“你惹我不高興了,所以我拒絕和你談話。”
qnmd!
我哪個惹你不高興了!
是你自己就是個炸藥,而是還活着赤道,喝水都能自燃!
“您提個醒,我是什麼事情惹你不快了,我改成不成?”
他上下打量我:“改不掉了,除非回爐重造。”
“呵,言慕凡我發現你纔是在雞蛋裡挑骨頭,不就是不樂意嗎,我還不稀的,整的跟皇帝是的,你怎麼不找個蘇培盛陪在你身邊。”
“蘇培盛是……”
“太監!”
我說完後,撂下完直接逃之夭夭。
隨着我的奔跑,我想到了他的回答……
要是心下一顫,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我驚魂未定的想着那句話……
“不討厭,也許有點吧。”
我從沒想到有一天,會從言慕凡的口中聽到那樣的話。
我雖然一直惹他,一直和他叫囂。
可他在我心底其實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那種他即使做錯什麼,我也只能被動不在乎,不去鬧什麼。
因爲我是被動者。
腳步聲由遠至近,接着他熟悉的語調伴隨着熟悉的煙味來到我的面前:“傻了嗎?”
有些傻,我挺想回應這個的。
可我做的卻是推開他前來扶住我的手,猛地朝前奔,其實萬事沒這麼巧,他不會看着我離開,而是附身直接把我給拽了下來,力道很足,我跟做小板凳似的,一階梯一階梯朝下掉。
別墅內,穿透着我的尖叫聲。
我怒視他:“言慕凡,言大少爺!!”
“我沒聾。”
“你……”我怒指着她,盯着他那雙狹長的眸子,竟然不知道該講什麼。
“給我點菸。”
四個字,就快要成爲我倆之間的熟悉用語,而我在稍微的發愣後,直接站起來拿起他的火機點菸。
我看不到我倆之間在一塊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不過我猜想起碼現在是很唯美的。
男人低頭,視線停在女人的臉上,而女人,專心致志的點燃他脣間的香菸。
**
四天眨眼即過。
來到我婚禮的前夕。
我端着手機,看着一陌生的短信:上次一別,很久都未見你,聽聞你要結婚,特意來祝賀,只不過……你們的婚禮,真的能如願嗎?
並沒有署名的一條信息,憑着婚禮這事,應該不是有人發錯的,只是看這最後一句話,是故意的嗎?!
在此之前也有過幾條這樣的信息,我權當垃圾信息沒看,都是一些沒多重點的事情,可今天這信息讓我忽視不了。
我一時間想找人商量都不行,因爲結婚,此刻是回了景家,不管怎麼樣,這裡在外人來看,是我的孃家。
可我卻沒一人可以商量。
在我愣神的時候,又一條信息來了,依舊是陌生號碼。
蠢女人,我聽說蘇辛明天回來,在你和哥結婚的時候,言燦!
我緊緊的盯着信息,這估計不是巧合吧,發信息的這個人,恐怕就是知道蘇辛要回來了!那這信息是誰發的。
一個大膽的設想,在我腦內成行,這個人不會是蘇辛吧?!
不不不,這要真是蘇辛的話,那這個我素未謀面的‘情敵’豈不是太可怕了點。
我猶豫不決的,還是跟言慕凡打了電話。
電話那端,嘩啦嘩啦的水聲——
“言少。”
“講吧,我在洗澡。”
他的聲音有些沉悶,我忽然之間有些後悔打這個電話,既然言燦都知道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笑笑:“沒事兒,只是忽然有些緊張,想到明天就要和你這個a市赫赫有名的言家太子爺結婚了……”
“你知道蘇辛要回來了是嗎?”
我語噎,一句話就被戳破,我還能講什麼。
“我跟你講的話,你記到心裡去了嗎?我說婚禮會有麻煩事的,都提前跟你打過招呼,你怎麼還這麼笨。”
“……我可不知道你這提前打招呼還包括,蘇辛。”
他當即反問:“爲什麼不包括她?!”
有的時候,我很納悶,大家都說言慕凡多喜歡蘇辛,爲了蘇辛付出什麼,給她了什麼,可是爲什麼言慕凡在我這裡對待蘇辛,這麼的平淡,彷彿只是曾經的一個過客。
掛斷電話後,我呼出口氣,這糟心的信息看起來這一刻都沒這麼讓人煩悶了。
想想,又覺得好笑。
他並不是多正派的人,也並不是對我多好的人。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是我的那段浮木。
明天……恐怕會有很多的事情,也許會有一出漂亮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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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三月初,陽曆已經來到四月份,天氣早上雖然還有冷意,中午的時候卻讓人知曉真的步入春天,不久就要入夏。
景家。
景薔來到我的面前,她的小腹已經很明顯,用不了多久就要生孩子,而我也要榮盛大姨。
她悠悠道:“景色,聊一聊。”
我回頭看向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把那些化妝師全部喊了出去。
“你想聊什麼?”
她撫着肚子:“幫我吧,我想離婚,爸不讓。”
我掩不住的驚訝:“你,不是過的很幸福嗎?”
她失笑,我細看才發現她神色並不如以前好,“他有了外遇,我無視了,結果女方懷孕來到我的面前,月份看起來比我的還要大。”
“我知道,我是病急亂投醫,可是想想我竟然無人可以訴說。”
我收回視線,慢慢的爲自己補妝:“你,可以找你媽媽,她會給你一個很好的建議,例如讓那女的一屍兩命。”
景薔恩了聲:“我其實淨身出戶,他們家肯定是願意,但爸肯定不會同意,你要是幫我的話,也許爸他會站在我這邊。”
“我爲什麼要幫你。”景薔在我面前一直都是昂着脖子,這麼低低的來求我,不過是因爲我攀上了言慕凡,可我要是再回頭去去言慕凡,想想我都抗拒。
“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關於你身世的事情……”
我緩緩瞪大眼睛,我的身世,有什麼問題嗎?
“準備好了沒,外面的婚車已經來接了,伴娘已經出去阻,很快就會進來,你們這些化妝師怎麼回事,還沒幫景色弄好嗎!”景海峻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再去問景薔,她搖搖頭,示意我這不是合適說話的地點了。
可,剛得知這樣事情的我,怎麼能不急切的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二十幾年,到底是怎麼過的,爲什麼我自己的身世我都不清楚!!
門,被打開。
景海峻看着我們倆,隨後把視線落在景薔身上:“你別亂做幺蛾子,還懷着孕就別瞎想,景色,你妹妹跟你說什麼不必當真,這孩子有了孕就開始胡思亂想。”
景海峻顧不得說什麼,外面的伴郎和伴娘們簇擁着新郎已經涌了進來,程雪陽率先來到我的身邊:“不能讓你這麼容易的把色色帶走,雖然你是我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