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了一場家庭倫理劇之後,葉舒和艾琪兒被丟了出去。
月婆並沒有傷害他們,所以葉舒也沒有反抗,丟出去就丟出去吧,總不能跟子彈硬肛。
兩人被丟出了巷子,頗爲狼狽,黑洞洞的槍口看着挺嚇唬人的。
葉舒暗歎晦氣,這月月怎麼是這樣一個人呢?那自己還找個毛的紫山啊。
他抱着艾琪兒走出了巷子,來到了樟樹面前。此時已經是深夜了,空氣很涼,附近人比較少了,但梅子路前半段依然喧鬧,到處都是男女歡笑。
葉舒尋思着辦法,艾琪兒自顧着去摸了摸樟樹,天真道:“樹叔叔,你可以幫我們嗎?”
樟樹樹枝一晃,又出現了五官。
葉舒朝他打了個招呼,他冷淡道:“被丟出來了啊,沒死算好的了。”
“樹叔叔,月婆很喜歡殺人嗎?她好不講理啊。”
艾琪兒嬌聲詢問,這小蘿莉十分惹人喜愛,樟樹視線下移看着她,五官柔和了起來。
“月婆本就出生在黑.道之家,從小就是一個狠女人,後來繼承了父親的事業,獨當一面,自然是更加狠了。”
樟樹解釋着,感嘆道:“唯一讓她心軟的估計只有光光了,那個年紀輕輕就渡了劫的樹妖。”
光光?這名字真有個性。葉舒心裡一動不由道:“他現在是不是在天雷峰?”
樟樹一愣:“你怎麼知道?”
葉舒將事情說了,這顆樟樹估計也是樹先生那個年代的人,知曉不少事情。
樟樹聽完後又是一嘆:“當年我還小,都沒有長到五米高,是月婆把我種在她家院子的。當時光光經常深更半夜翻牆來跟月婆幽會,就在我樹下。”
還有這種事?看來樹先生年輕時候也是一匹騷狼啊。
“然後呢?後來怎麼樣了?”
好奇的艾琪兒忍不住催促,樟樹笑了笑,輕輕晃着樹枝,跟搖頭似的。
“後來自然被月婆的父親現了,月婆的父親要求光光入贅,以後幫月婆打理家族事業。但光光是個正直的人,他目標遠大,哪裡肯入贅。月婆不得不面臨選擇,要麼跟隨父親,要麼與光光私奔,最後她還是跟光光決裂了,光光去了天雷峰,入職了妖怪聯盟,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
葉舒聽後也不由感慨,這都是註定的啊,兩人性格和追求都不同,根本走不到一起去。
“後來月婆心裡終究是放不下,漸漸有了怨恨,氣憤光光不肯妥協,這成了她的心病了。她對丈夫也不好,對子女也不好,而今丈夫和子女都死了,就剩一個孫女了。”
樟樹感嘆連連,目光往不遠處瞄了瞄。
葉舒心裡一怔,也看過去,卻見一個裹着黑袍的女孩靠着牆抽菸,跟個刺客似的。
葉舒瞅着有點眼熟,好像是香廊小公主?
“是月婆的孫女?”
葉舒低聲詢問,樟樹點點頭:“她經常這樣的,沒要到錢就穿上黑袍,等半夜了就進去偷,做賊呢。”
這倒是有點搞笑了,月婆這個夜總會守衛如此森嚴,她怎麼偷?
葉舒低笑一聲:“她能偷到?”
“能,每次都能。”
葉舒一嗆,還真特麼能?他心思一轉,卻有了計較,月婆還是心軟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香廊小公主恐怕還以爲自己偷東西的技巧十分高呢。
葉舒沉吟片刻,朝樟樹道謝:“多謝你指點迷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樟樹笑了笑,五官消失了。
艾琪兒一臉迷茫,拉着葉舒的衣角扯了扯:“爸爸,你要做什麼?”
葉舒拉着她往香廊小公主走去,小公主顯然沉浸在悲憤當中,並沒有注意外人,直到葉舒走近了她纔有所覺察,冷眼盯了過來。
這一盯,她更加怒了,開口就罵:“又是你,滾開!”
葉舒淡定一笑:“小公主,看你這打扮是要去做賊?”
香廊小公主冷冷一哼:“與你何關?你滾不滾?”
她脾氣真是烈,葉舒還是淡定,隨口道:“做賊不是這麼做的,你看看你身上的東西,耳環、手鍊、腳鏈,衣服上也有鏈子,還都這麼浮誇,一走動就在響,以前能偷到錢是月婆不想管你而已,她故意讓你偷到的,你在她眼中不過是個不聽話的小孩子。”
葉舒此言一出,香廊小公主勃然大怒:“不用你指指點點,滾開!”
她氣得都砸菸頭了,葉舒聳聳肩:“實不相瞞,我跟家人關係也不好,也經常偷錢。但他們根本現不了,這才叫小偷,至於你,不過是撿錢而已,不覺得很窩囊嗎?”
葉舒故意激怒她,其實這種激將法很幼稚,對於一般人來說肯定是不行的,但對於這個中二少女殺馬特來說十分好使。
香廊小公主不罵了,捏緊拳頭惡狠狠盯着葉舒,葉舒彎嘴一笑:“我們合作吧,事成之後,你幫我找個地方,我覺得你也有這個本事。”
月婆那邊太難搞定了,但她孫女就比較容易搞定了,而且樟樹也暗示了一下,葉舒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香廊小公主聽他一說,冷笑起來:“原來你們找她是有求於她,可以啊,我要把她的保險櫃都偷出來,偷保險櫃她肯定會阻止的,你能幫我?”
臥槽,偷保險櫃?
這少女也太狠了吧,葉舒斜斜眼:“你逗我?偷到保險櫃又怎樣?你知道密碼嗎?”
“你不用考慮那麼多,我就是想報復她而已,我要把她的保險櫃丟到河裡去,她特別愛她的保險櫃,裡面肯定有重要的東西。你想跟我合作就聽我的,大不了鬧一場,你不是很厲害嗎?幫我擋住追兵也行。”
香廊小公主眸光兇惡,她似乎不打算偷錢了,而是要將月婆的保險櫃丟進河裡。
葉舒皺了眉,這事兒可大可小,萬一鬧大了,自己可要吃槍子兒啊。
香廊小公主見他皺眉考慮,不由嗤笑:“不敢就滾吧,我懶得跟你廢話。”
“你不要這麼囂張啊,我們敢,那個老婆婆太壞了,我也要教訓她!”
卻是艾琪兒鼓着嘴開口,她沒有考慮那麼多後果,就是想收拾月婆一頓。
葉舒心裡一笑,也點頭:“好吧,偷保險櫃就偷吧,不過我先提醒你,就算你把保險櫃丟進河裡,月婆還是能撈回來的,你做的事其實毫無意義。”
“我不管,我就是要丟進河裡,氣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