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廊小公主怒氣上頭,抓了那枯萎的花環便走。
葉舒暗自蛋疼,蹲下來看看月婆,月婆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勞累了,睡得很死,外面那麼大的動靜她竟然都沒醒來。
葉舒搖搖頭,暗歎造孽,然後趕緊走了。
香廊小公主走得很快,已經走出了辦公室。葉舒追過去,現到處都沒人,保安們似乎全去大廳了。
葉舒追上小公主道:“你可別一走了之啊,我女兒還被圍着呢。”
小公主哼了一聲,大步走入廳堂。
這裡一大羣人都在看熱鬧,因爲鄭老闆吊爆了。很多人在偷笑,但保安們卻慌得很,這鄭老闆可是店裡最大的金主之一,他出事了損失慘重,怕是月婆要飆了。
葉舒一番張望,看見艾琪兒無辜地坐在沙上,小臉上都是童真。
鄭老闆不斷地抽搐,兩個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醫生正在給他急救。
小公主擠開人羣叫道:“幹什麼?”
月婆的孫女還是挺有來頭的,保安們不敢對她不敬,連忙解釋:“芊公主,這個小孩把鄭老闆的下.體踢爛了,怎麼辦?”
“這小孩是我朋友,我要帶走,你們找月婆來處理吧,我不管。”
芊公主相當無賴,過去拉着艾琪兒就走。一羣保安面面相覷,硬是沒有阻止。
一行三人很快離開了夜總會,跑入了漆黑的街巷中。
艾琪兒立刻不天真了,一臉興奮,跳上葉舒的懷抱撒嬌:“爸爸,我厲害吧。”
厲害,厲害死了。
這單純的小丫頭暗地裡還有點壞水啊,或許有野孩子的潛質。
葉舒親了她一下,又看向芊公主:“事情辦完了,輪到你幫我了,我要找一個叫紫山的地方,上面有道觀的。”
芊公主揮揮手:“知道了,很多樹妖都會給我面子,樹妖出馬,地上的山沒有找不到的。”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你接着打算幹什麼?”
葉舒多問了一句,芊公主抓起花環看了看,露出冷笑:“她那麼在意這個花環,我就要她來求我,等她求完了我再丟進河裡,氣死她。”
這花環不知道保存了多少年了,枯草碎花都已經脆了,若是丟進河裡,恐怕會完全散架,直接就沒了。
葉舒皺皺眉:“芊公主,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你不覺得你婆婆熟睡很奇怪嗎?她可是一隻大妖怪。”
芊公主臉色一冷:“你想說什麼?”
葉舒嘆了口氣道:“你婆婆今天是真的悲痛過度了,不止是因爲她的老情人還因爲你,我感覺她承受了這麼多年,已經差不多要崩潰了,你如果把花環丟進河裡,她可能會瘋的。”
“瘋了最好!”
芊公主冷聲罵道,轉了過身:“你走吧,有了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她大步離去,要到香廊河岸坐等月婆上門哀求。
葉舒看着她走遠,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艾琪兒撅了撅嘴:“爸爸,我們做錯了嗎?我是不是不該踢那個男人?”
小丫頭看氣氛不對,以爲自己做了錯事。葉舒忙搖頭:“不是,你踢得好,踢出了精髓。”
艾琪兒當即又笑了起來:“嗯,媽媽教我的,說看準了就踢過去,男人和女人的構造不同,把男人的蛋蛋踢碎他就完蛋了。”
葉舒下面一緊,媽了個蛋,黛芙妮教的什麼鬼東西啊,這麼嚇人。
他摸摸艾琪兒的小腦瓜,抱着她往芊公主追去。
這事兒自己也有責任,不能就這麼不管了,好歹得去看看情況。
一番跑動,卻沒有追上芊公主。葉舒趕緊找路人詢問,然後看準方向往香廊河跑去。
芊公主肯定在香廊河的,她要跟她的奶奶“決鬥”了。
很快,葉舒抱着艾琪兒抵達了香廊河,沿着河岸找了一會兒,果然看見芊公主了。
芊公主靠着河岸護欄,正在抽菸,一頭紅被風吹得亂糟糟的,看起來分外淒涼。
葉舒沒有靠近,找了個地方躲着,注視着芊公主。
又過了一會兒,一羣人衝了過去,月婆就在其中。
路燈下,月婆臉色鐵青一片,簡直跟要殺人一樣。
“你這該死的丫頭,真是膽大包天,我打死你!”
月婆怒罵着,逼近芊公主。芊公主嗤笑一聲,將花環舉起,伸出了護欄外:“你再敢前進一步,我就把這把草丟了。”
月婆震怒得渾身抖,但沒有靠近了,聲嘶力竭地吼罵:“你瘋了是不是?我怎麼有你這麼個孫女!”
一大羣保安都面面相覷,面對這種情況他們也很爲難,只得緩緩後退,免得遭殃。
場中只有奶奶和孫女在相互指責怒罵,誰都不肯後退一步。
芊公主跟着了魔似的狂笑,晃了晃花環,一些碎草就飄落了,看得月婆臉色大變。
“你給我住手!”
月婆幾乎是在咆哮,芊公主呵呵一笑:“我不想廢話,你就告訴我,你知不知錯?”
芊公主也紅了眼眶,她的手指在顫抖,心裡有着無法泄的痛苦。
月婆滿頭白都飄散了開來,這一刻有了老態龍鍾之氣,彷彿蒼老了幾十歲一般。
“你住不住手!”
月婆再次咆哮,眼淚已經鑽了出來,看得人心悸。她跟芊公主一樣倔強,完全不肯妥協。
圍觀的保安們退得更遠了,瑟瑟抖不敢吭聲。
葉舒抿嘴看着,這兩人真是死倔死倔的,什麼爛脾氣啊。
艾琪兒抱緊葉舒的脖子,也感覺到了那兩人的痛苦,不由涌起可憐之情。
“爸爸,她們好可憐啊。”
小蘿莉語氣跟要哭了似的,葉舒思索一番,忽地感覺脖子上的玉佩在動。
他忙抓住道:“小冷?出來。”
小冷飄了出來,冷淡道:“變態先生越來越過分了,什麼時候又加強了控屍術,我爲什麼不能自由出入了?”
葉舒眉頭一挑,我哪兒知道,不是痋王就是熊貓血咯。
“先別管了,你動什麼動?我可沒空管你啊。”
小冷哼了一聲,看向河岸:“這裡有兩隻鬼,一直哭喊,吵死了。”
兩隻鬼?
“不是兩隻鬼,是兩隻樹妖,你看錯了。”
葉舒翻白眼道,小冷皺皺鼻子,指着芊公主那邊道:“就是兩隻鬼,飄在她們兩個中間,一直哭一直勸,可惜它們太弱小了,連顯形都做不到,可能死了很多年了吧,又沒有去吸食陰氣,再不投胎就要消散了。”
小冷說得很認真,葉舒驚訝之餘不由一喜,難道是芊公主的父母?
“小冷,你可以幫它們顯形嗎?”
“可以的變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