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砸死.砸死!”
出到屋外的時候,一聲輕微且不連續的聲音陸陸續續傳進了我的耳中。
同時傳來的還有陣細微的鋸聲,以前在農村的時候沒少見過。
所以我第一時間可以確定有人在拉鋸,似乎是想把這種老房子弄塌。
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悄悄的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
對方仍舊是在嘟囔着先前聽到的那些重複的話,越來越響亮的是鋸子的聲音。
在屋子後面不起眼的角落裡,我看到了先前出現的那條人影。
他身上破破爛爛的,還且有古怪臭味飄散出來。
不過由於光線太過昏暗,我看不清楚他的具體樣貌。
“這傢伙難道是個瘋子?”
看着眼前這人的反常表現,我在心裡不禁嘟囔起來。
盯了有幾秒後,我才發現這傢伙似乎只有一隻手在拉鋸,另一隻手齊根斷掉了。
就在我看的出神的時候,突然有隻手搭上了我的後背。
驚的我連忙回頭看去,見是胡了才放下心來。
“是個瘋子,在這裡鋸東西。”
我壓低了聲音衝胡瞭解釋,對於一個瘋子我沒有上去動手的打算。
“這瘋子可不瘋,他鋸的是根承重樑,要是真斷了,這房子真會塌的。”
胡了突然間嚴肅的說了句,更爲蛋疼的是他發現祠堂裡有好幾根柱子已經被鋸的快斷了。
“老胡,你還記不記得當天在祠堂裡好像有個人被假曹騰用鋤頭挖斷了手?”
我連忙衝着胡了問道,就在剛纔我的記憶裡突然然回想起這副畫面。
同時我的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想,這個瘋子會不會就是曹家的族人。
“嘿嘿,倒了砸死他們!”
沒等到胡了的回話,瘋子的嘴裡再次響起一陣細碎的咒罵聲。
“嘎吱.”
沒等我們有所動作,突然間一陣清脆的斷裂聲傳進了我們的耳中。
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先前瘋子所在的位置,他已經停止了鋸動,反而猛的踢起先前鋸的那根柱子。
“草,房子真要被弄塌了,抓住這瘋子!”
胡了啐罵了聲,快
速的衝着我吼了聲。
我沒敢在猶豫,快速朝着瘋子所在的位置衝去。
只是瘋子所在的位置離祠堂很近,真要塌下來,絕對能把他也給埋進去。
到時候我跟胡了估計也難以倖免。
當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這屋子不要這麼快倒,至少等我們把瘋子拖開這裡再說。
隨着瘋子一腳又一腳的重踹,整間屋子已經開始發出清脆的響動聲。
我明顯的看到整間屋子發生了傾斜,怕是離倒塌已經不遠。
“倒.嘿.要倒了!”
瘋子只顧着瘋狂的踹柱子,嘴裡仍舊不停的瞎叫喚着。
反倒是我跟胡了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在他的眼裡似乎當我們並不存在一樣。
眼看着就要靠近瘋子的身體,我有完全的把握把這傢伙給制服。
就在此同時,一直瘋狂踹柱子的瘋子突然回頭衝着我望來。
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原本還掛着笑意的臉上立馬變了樣子。
“鬼鬼啊!”
瘋子看到我們跟看到鬼差不多,臉上瞬間佈滿了驚恐的神色。
嚎叫了一聲後快速的往着草地裡衝去,似乎是想逃離這裡。
“誰誰在那裡!”
突然間的一聲大喝嚇的我整個後背上直冒寒意。
好在我的反應夠迅速,在第一時間猛的把身體伏了下來。
緊接着掃來的是道手電筒的光柱,不過應該沒有照到我。
“應該是那個瘋子,他又來這裡搗亂。”
不遠處傳來的對話聲讓我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應該是村子裡的人聽到了動靜過來察看。
“明天叫些人一定要找到那傢伙,現在只有他還記得曾經的事,不能留下來。”
又是一道聲音響起,聽的我心裡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個瘋子說不定真的是唯一剩下來的人,從他的嘴裡應該能知道這發生的變故。
只是不知道胡了有沒有捉到他,不然這黑燈瞎火的想找個人怕是不大現實。
“嘭”
正在我琢磨着這件事的時候,突兀的響起聲劇烈的撞擊聲,同時揚起的是極爲嗆鼻的灰塵。
倒了,眼
前這幢屋子真的在我眼前倒了下來。
剛纔來的那幾個人應該全部被壓在了下面,連聲慘叫聲都沒有。
就在我發愣的同時,不遠處的草叢裡再次傳來了響聲。
“有財,趕緊過來幫忙。”
胡了的冷渴聲突然傳了過來,這纔將走神的我叫醒。
我連忙跑過去,那個瘋子已經被胡了死死摁在地上,不過他身上的蠻力很大。
好幾次差點將胡了給掀翻逃掉。
有了我的加入,瘋子再沒有力氣從我們的手上掙脫逃掉。
由於現在這裡出了狀況,肯定會有不少人趕過來。
我跟胡了拖着瘋子往着遠處的河灘跑去,那裡有很深的雜草,短時間不會有人找過來。
正好拖着這個瘋子好好把話問清楚。
不知道怎麼回事,把瘋子丟進草叢裡後,他居然不吵不鬧,就這麼呆呆的望着我們。
“你們.你們這些鬼,別吃我,別吃我!”
瘋子的身體在瑟瑟發抖,臉面上流露出來的恐懼神色不像是裝的。
現在有手機照明,我仔細端祥着眼前瘋子的臉,基本可以確定,我確實見過他。
“老哥,我是曹騰啊,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我認識的人都不在了?”
胡了突然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聽到曹騰的名字驚的我後背上不由直冒冷汗。
當天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不得不說還心有餘悸。
不曾想胡了的說辭還真起了作用,眼前瘋子原本渙散的眼神突然間有了光彩。
隨着胡了的不斷套話,瘋子語無倫次的說出他知道的東西。
雖然邏輯有些混亂,不過我跟胡了大概都聽了個明白。
這裡所有的異常都是在那個晚上發生的,就是我們逃離的那天夜晚。
眼前的瘋子之所以還存活到現在,純粹只是僥倖。
當天他被挖斷手臂之後,由於失血過多反倒清醒了過來。
慌亂中跌跌跌跌撞撞的摔進了雜草從裡,也幸虧是他命大,斷手自動止住了血。
只是等他醒來之後,這裡的一切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而他自己則變成了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