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男孩天真的笑容,我先前對他的防備本來已經降下。
恰好我現在喉嚨正好乾的冒火,這小鬼頭跟算準了似的。
我沒有拒絕,笑着從他手裡接過了水杯。
正要往嘴邊送的時候,我才發現小男孩翹着腦袋在注視着我。
我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不過他是個孩子,我倒也沒想這麼多。
水杯剛碰到嘴邊,正要喝水的時候胡了突然朝着我身上靠來。
他落下來的速度很快,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將我手裡的水杯給打落到了地上。
“啪”
杯子瞬間摔的粉碎,裡面的水流的滿地都是。
小男孩臉上的神色頓時暗了下來,很是清晰的落入了我的眼睛。
“有財大爺,你是不是想死!”
胡了裝醉趴在我的肩側,小聲在我耳邊喝斥了句。
我心裡頓時打了個咯咚,其實胡了先前倒下來我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現在倒確實證實,這貨就是爲了故意打翻我手中的水杯。
只是眼前就這麼一小男孩,沒道理害我吧?
莫非是先前從窗戶裡逃走的那個人讓他這麼做的?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頓時冒起陣寒意,這個可能性確實很大。
小男孩見水杯打翻,直接陰沉着臉再次回了房裡。
成熟的表現看在我眼裡不禁有些心驚,要不是他現在這副外表,我有點不相信他真的就是七八歲的孩子?
“老太婆還愣着幹嘛,趕緊收拾!”
老頭朝着老太太喝道,同時再次招呼着我們喝酒。
我心裡一陣納悶,水不能喝,但他們的酒胡了可沒少喝。
這頓飯一直吃喝到近十點才散,老爺子直接喝趴下了。
我基本上沒沾酒,只是胡了這貨渾身酒氣,看樣子也醉了七八分。
“小夥子,我給你們安排了房間,你先扶他過去休息。”
老太太熱情的衝我說着,同時在前面帶路領着我們去另外的房間。
看着她指引的方向,我的心裡猛的打起鼓來。
這邊的房間離安琪那裡有距離,真要出了事,怕沒這麼容易趕過去。
也不知道他們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阿婆,不用管我們了,你去照顧大爺,我扶他過去,等下還要去看我們那個朋友。”
我衝着老太太喊道,不過拗不過她的熱情,說是不用管老頭,他醉慣了。
幾句話下來,我也找不到其它更好的說辭,只能繼續跟着她走着。
這間屋子比安琪睡的那邊要稍微小點,不過反正兩個人也將就的下。
老太太交待了兩句後才離開, 一直目送着她走遠,我才猛的搖了搖肩膀。
胡了這傢伙一路上倚靠在我的肩膀上,都被他撐酸了。
“搖你妹啊,我脖子都睡酸了!”
胡了嘟囔了兩聲,看他清醒的模樣,其實壓根就沒醉。
“你妹,用的着裝醉麼,老頭被你灌趴下了!”
我笑着鄙視了胡了一聲,虧他跟個不知底細的老頭較勁。
“嘿,那老頭應該也沒醉,我看的出來。”
胡了嘟囔了聲,隨即手忙腳亂的在屋子裡四處翻找。
“你妹,找什麼?”
我納悶的望着胡了,看他的模樣很着急的樣子。
“找玩意來給我接着,我要吐!”
胡了衝着我喊了句,終於在牀下幫他翻出了個夜壺。
一下子整間屋子裡瀰漫起一股糜爛的臭味,很是嗝應人。
“你大爺,不能喝別喝,喝完吐了何必!”
我衝着胡了抱怨了兩句,反正今天我是沒法在這屋裡跟他睡一牀了。
胡了專注的在進行着他的嘔吐大業,我沒心思陪他一起享受這股酸的滋味。
剛走到門口,胡了突然出聲叫住了我。
“你妹,別高興的太早,你也得吐!”
胡了有氣無力的衝着我喊了句,但是我胃裡真的沒有一丁點想要翻騰的感覺。
“你自己看,我吃進去的有樣正常的東西麼?”
胡了見我不信,嚷嚷着要我過去。
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態,我還是走了過去。
捂着鼻子,看着胡了嘴裡吐出來的東西,嚼的稀巴爛,根本就分辨不出是什麼東西。
“啥玩意,都看不出來了!”
我衝着胡了投過記白眼,這看了跟沒看有什麼區別。
“這是蟾蜍肉,這是蛇肉,這估計是蜘蛛”
胡了的嘴裡快速的報出一連串的名字,越聽我的心裡越犯惡心。
“嘔”
一時沒忍住,我也猛的吐了出來,先前吃進去的那點東西全吐了個乾淨。
“哈哈哈”
聽着胡了這貨的賤笑聲,我才猛的發覺上了當。
就算剛纔這菜裡是有問題,肯定也不會鬧的這麼噁心,這傢伙故意的
“別這麼瞪着哥,吐了好.”
胡了似乎看到了我想揍他的眼神,連忙陪着笑臉說道。
雖然心裡有點惱火,但胡了說的有一定道理,確實吐了的好。
“今晚不陪你了,我去安琪那守着,剛纔有人進去過。”
我衝着胡了快速說了聲,他應該也知道,我在強調一遍無外乎就是想讓他做好支援。
“去那守着有毛用,反而處在明處容易被陰。”
胡了很是不客氣的否定了我的計劃,聽他這麼一說,到是有幾分理由。
以胡了的意思,我們兩個都不進安琪的房間。
要是我的判斷沒有錯,先前來過的東西肯定會來第二次。
要是我們貼身守着,總會有空隙讓人鑽空子。
倒不如我們直接藏在外面,裝成並不在意安琪那邊情況的樣子。
好讓暗處的傢伙放鬆警惕,再次來的時候自然就會被我們逮着。
“嘿,我這招守株待狼,百試百靈!”
胡了很是得意的衝着我說着,我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了下來。
但是前提條件是必須得趕緊剪出個紙人出來,沒有紙人在安琪身上守着,我放心不下。
剪紙是門技術活,我這個從來沒有碰過的根本剪不出來。
出乎我意料的是,胡了這糙漢子居然以極快的速度剪出了個紙人丟給我。
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傢伙還有這般手藝
現在時間急迫,來不及讓胡了當整些紙人,先把這個紙人放到安琪身上去再說。
胡了沒有跟我一起出去,畢竟他現在表面上還處在醉酒的狀態。
我把紙人塞進兜裡,裝出一副平常的模樣往外走去。
不過走路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腳步聲壓的很低。
我倒想看看,不在外面的這會功夫,老兩口會不會露出破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