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這出算是唱完了,胡了臉面上也有點掛不住。
事情的走向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
現在秀妹子跟蛇魂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窺探着我們。
“下山吧!”
最後沒了辦法,胡了淡淡說了聲。
一說完也不管其它村民認不認同。
一把脫了身上的道袍,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走。
生死關頭,我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
他們要跟上就跟上,不跟上生死由命!
出乎意料的是,胡了已經成爲了這羣人的主心骨。
我們要離開,其它人全部跟了上來。
十多個人一起下山,至少相互間還有個照應。
先前被附體的民叔得被人扶着才能走,整張臉面上特別難看。
真想不到一個簡單的附體,居然能給人體帶來這麼大的負作用。
漆黑的山路上,衆人也沒有說話的心情。
一個個說不抱怨是假的,來幫忙的那幾個村民更是直接把茅頭指向了民叔。
畢竟他們是來幫民叔才惹上的這檔子事。
現在大半夜的有家不能回,還要連夜下山逃命!
“師傅,他們不會傷害我們的家人吧?”
出聲說話的是個跟在胡了後面的中年男人,臉面上的神色很是焦慮。
“應該不會,那怨魂要找的目標其實死的也差不多了,唯一可能性大點的,只有民叔他一個!”
胡了淡然說了聲,但聽上去像是故意的。
現在說出這種話來,明顯是將民叔擺到了衆人攻擊的位置上。
果然不出所料,胡了的話音纔剛落。
先前問話的那個男人立馬提議把民叔給丟下。
讓他自生自滅,我們逃我們的。
對於民叔,我是沒什麼好感,但是要把他給拋下,又有點說不過去。
“先帶着吧,現在還不知道那些鬼怪想怎麼玩我們!”
我出聲說了句,現在不是鬧分裂的時候。
眼看着就快要到了下面的山路上,我記得姚三金的車就停在那裡。
有胡了在,開車的事難不倒他。
好在是輛麪包車,硬擠擠,十來個人也擠得下去。
可是繞過個拐角口,原本該出現
在我們前面的平地詭異的消失不見了。
多出來的,又是條詭異幽長的小路。
路看不到盡頭,茅草叢生。
絕對不是下山的那條路!
“是不是鬼遮眼?”
我連忙問着身邊的胡了,手裡的鬼刃下意識的摸了出來。
“不是,走過去看看!”
胡了應聲回了句,率先往前走。
剛走沒兩步,突然有陣古怪的氣味從前面傳了過來。
是陣十分濃重的血腥味
我心裡猛的一顫,腦海裡不由回想起先前在廚房裡的畫面。
在前面,會不會是跟阿然一樣的那種死法?
我慌張的看着胡了,他也沒什麼表示。
仍舊是繼續往前走着。
“啊!”
人羣裡突然響起聲尖叫聲,我連忙回頭望去。
只見跟在我們後面的那個村民手上,手裡居然多了條墨綠色的腸子。
腸子裡還有未曾排泄出來的東西,帶着極爲濃重的臭味。
“快丟了!”
我輕喝一聲,這條腸子出現的太爲詭異,絕對不正常!
但那個村民似乎被嚇傻了,一個勁的在哪嚎叫。
連手裡端着的腸子也忘了丟棄掉。
我的心不由一沉,轉過身子準備走過把腸子丟掉。
身體纔剛動,那條腸子居然像和要蛇一樣極爲靈敏的纏繞上了村民的脖子。
“嗚嗚.”
隨着一陣急促的嗚嗚聲,村民的臉在第一時間變成了鐵青色。
我連忙衝上前用鬼刃想割斷腸子。
“嘶”
每割一下,腸子裡都會傳來陣詭異的叫聲。
有點像是蛇吐信子時發出的聲音,極爲滲人!
我真有點怕,割破腸子裡,會不會出現一條蛇!
終究是晚了,等我割斷腸子,那個村民整張臉都成了死灰色。
徹底被勒死.
隨着他一死,腸子居然也應聲被我割斷了,裡面盡是些髒的排泄物!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就這麼死了一個人。
這些村民的神經已經崩到了一個極點!
“嗎的,這臭道士分明在看着我們一個個送死,我們不要聽他的,自己走!”
不知道是誰呼喊了聲,原本跟在我們後面的那幾個村民瞬間全部散了。
唯一留下來的,只有走路都不太利索的民叔。
我同樣疑惑的看了眼胡了,他從先前到現在都處於一個完全被動的局面。
一點不像他先前的處事風格。
從姚三金被活埋在棺材裡到後面的阿然等人。
我隱隱有種感覺,胡了似乎都是在當看客。
難不成他是某個東西達成了協議?
我想不明白,疑惑的瞪着胡了。
看着我疑惑的目光,胡了居然衝着我露出臉詭異的笑容。
越發的肯定了我心裡的猜想,這貨故意的,故意看着這些人一個接一個的慘死。
那現在留下來的民叔,豈不是也是死定了?
我猛的回頭往身後的民叔望去。
出現在眼前的東西直接把我嚇愣了!
民叔還一臉焦急的看着我,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的異樣!
在他的身後,無數的黑霧裡凝聚成的,是一個巨大的蛇頭!
蛇頭已經裝開了漆黑的嘴腔,一點點的正在接近着民叔的身體。
我大張着嘴,到嘴裡的話被驚的卡在喉嚨裡。
不敢喊叫出來,生怕驚動了這個特別碩大的蛇頭。
“你你們怎麼了,怎麼不走了?我相信你們的啊!”
民叔看着我們都快急哭了,整個身子抖的比先前更爲厲害。
見我們仍舊是沒有反應,民叔顫抖着身子準備轉身去追趕那些先離開的村民。
他的身體纔剛準備轉動,蛇頭的漆黑嘴腔已經徹底覆蓋住了他的身體!
隨着蛇頭的嘴腔閉合,民叔的身體就這麼詭異的消失在了我們的眼前。
哪怕是連一聲慘叫聲都沒有,就這麼詭異的消失了!
“死了?”
我冷笑着問了胡了聲。
胡了點點頭,沒有說話。
“說說吧,這場戲很好看還是怎麼?”
我故意試探着跟胡了說着,他應該聽的懂我的意思。
胡了咧着笑了,沒有遮遮掩掩,很是直接。
“是挺好看的,這些人該死,何樂而不爲!”
胡了淡然的一句話,瞬間驚的我全身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冷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