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叔的口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和楠木都爲之一驚起來,楠木眼神極其複雜地看着劉叔,劉叔繼續平靜地說着:“當初你父親之所以會發生車禍,是爲了去見了一個人。”
“誰?”楠木反問着劉叔。
“齊毅。”
說到齊毅這兩個字的時候,劉叔似乎有了一種無言的憤怒沒有去表現,我不太理解地看着劉叔,問道:“劉叔,什麼意思。”
劉叔繼續說了起來,“在當初,你父親和齊毅是一對非常要好的兄弟,兩人可以說是一個穿着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他們兩人都有着非常遠大的夢想,都想用自己的方式,做最好的音樂......而就是在這一點上,兩個人起了分歧,齊毅希望你父親跟着他去幹,而你父親則是希望自己可以獨立做好自己想做的......他之所以拒絕,是看到了齊毅做了很多讓人心寒的事情。”
劉叔停頓了一會,接着又說:“而原本的齊毅和楠笙集團可以說是一家公司,而這一家公司最初的合夥人是三個人,唐天,齊毅還有你父親......只不過,因爲各種的原因,這一家公司並沒有真正開展。”
楠木對着劉叔又問:“那這一家公司叫什麼名字?”
“三陽唱片。”
“爲什麼會叫這個名字?”楠木不解地又問。
“因爲當初,他們三人是在陽城創辦這個公司的,三個人一起,所以取名了三陽......而後來,發生的變故,三個人各奔的東西,我不太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記得在離開的三陽的那一天,你父親和齊毅打了一架,兩個人從此的決裂,你父親帶着他的心腹離開後,齊毅也帶着他的心腹離開了,整個三陽就只剩下一個空殼。”
我思考着還有一個問題,對着劉叔問道:“那唐天呢?那他還在三陽集團?”
劉叔搖了搖頭,道:“在他們三人分開之後,唐天就把三陽集團整個給分解了,而自己也在這次公司分解之後消失了......當我在見到他的時候,他卻已經成爲了顏新成的女婿......而那個時候,你父親的楠笙集團也纔剛剛起步,可就在起步之後沒有過多久,楠笙集團就遭到了上市的第一次打擊......因爲人才的丟失,還有唱片的泄漏,讓楠笙集團在當初變得寸步難行......相反地,齊毅的公司因爲比他先上市展開,所經歷的卻是是一帆風順。”
“那我父親到底是怎麼做到讓公司能和齊毅平起平坐的。”
劉叔的眼神一變,他的眼神中,突然多了許多的敬佩,感嘆道:“你父親,爲了讓楠笙可以熬過突然而來的打擊......他獨自一人承受着所有的輿論,把原本是犯錯誤那個人的責任,全部壓在自己的身上......他說了這樣一句話:如果我一個人可以承受所有人的痛苦,那我願意承擔這份痛苦,而讓一切都成爲一場雲煙......而當初,犯了錯誤險些讓人公司破產的人就是我......是你父親代替我承受了所有董事的怒火,獨自一人扛下了所有的責任......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貴人出現了。”
“誰?”我和楠木異口同聲的對劉叔問道。
“唐天。”劉叔目光堅定地說了這兩個字,“是唐天的到來,讓整個楠笙集團從困境中而重生。”
“那他到底做了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他把顏新成給請了過來,那個時候,因爲有着顏新城出面爲楠笙集團作爲代言人宣傳,楠笙集團才能藉着這個勢而能乘風到了更高的平臺......而看到楠笙集團一步步地走的更高的平臺時候,齊毅就開始對你父親進行了壓迫和打擊......他動用力量去讓楠笙集團處處碰壁,說什麼都不會讓楠笙得到資源和簽下演出的派單......而你父親因爲有了顏新成的幫助,有了他的發話,很多公司和協會自動找到了你父親來簽上了合同......而齊毅,他能管上一家,兩家,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顏新城在這個圈子裡面的影響力......哪怕是這樣,楠笙集團還是沒有壓齊毅一筆,齊毅這個男人,真的非常有手段。”
聽了劉叔說了這麼許多,我發現,他說的只是過往的事情,卻沒有說到楠笙意外身亡的事情,我不解地又問:“劉叔,那楠叔叔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劉叔終於眼神再次一變,說道:“他是在我的眼前死的,那天,他乘着車出去面見齊毅,兩人似乎要商談些什麼事情......而就是那天,我的眉頭一直在跳,我不放心他,就乘着也跟了出去,果然......在去面見齊毅的道路上,他發生了車禍,我看清楚的,那是北京車的開頭......那臺北京車撞了人之後,直接就逃逸了,等我把你父親送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已經。”
劉叔頓時泣不成聲了,他的情緒中有着悔恨,有着愧疚,而我身邊的楠木,則是表情變化的非常之複雜,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聽着劉叔道明。
片刻後,劉叔收起了自己情緒,對着我們又說道:“你父親最後給我的話語就是照顧好你,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看到你接手楠笙集團......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楠木終於說話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面帶微笑的對着劉叔說道:“謝謝你,劉叔,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我不怪你。”
劉叔眼神一變,隨後呼吸急促地笑了起來,笑着......直到最後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劉叔的葬禮是在三天後所辦完的,參加完葬禮,在回去的途中,我走到楠木的旁邊,點起了一根菸對他說道:“你還在想什麼?”
楠木回答着:“我在想:劉叔哪怕上去了,都應該是面帶微笑的,因爲他沒有了任何的遺憾。”
“你完成了他的心願,沒有讓他再做一個罪人。”
楠木沒有表情的回覆着:“既然都到了這一步,我能做的就只有釋懷,哪怕他在最後用了一個謊話欺騙了我,我都只能去相信是真的,因爲只有這樣纔可以說是對去世之人的尊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