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神婆
他們想了一下,都拼命搖頭。我覺得也是,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纔剛洗腳進城,買地建房沒幾年,家業都在農村,看樣子是不會主動去得罪什麼人的。不過也不排除他們無意中得罪了小人,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
從孫父孫母口中得不到什麼好線索,我就回去把事情跟小櫻說了一下,還把那銅牌子翻了出來給她看。
“苗趙,苗趙,你判斷得真沒錯,蘇壞壞。苗疆確實有趙家這麼一個大戶人家,他們擅長養屍控屍術,在當地非常有名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具焦屍應該就是他們趙家佈下的局。”
小櫻翻弄着那塊銅牌子,若有所思:“不過,趙家未必就是直接殺害小芸那位女同學的兇手。因爲他們很可能是仇家請回來對付小芸女同學的。但是我們可以從趙家那裡去找找線索。”
說到這裡,小櫻對我招招手:“蘇壞壞,苗疆趙家的地盤地處偏遠,要去找他們沒個十天半個月都找不到。不過他們在南方的陰陽集市設有分店。我們可以先到那裡摸一下他們的底。”
“陰陽集市?”
我疑惑的看着小櫻。
“對啊,陰陽集市,就是專門爲陰陽師打造的,供陰陽師交易商品和服務的集市。出入這個集市的,都是些陰陽師。當然,普通人持有陰陽師的推薦信,也是可以進入的。趙家就在南方陰陽集市的分店,就提供爲人買命賣命的交易。”
小櫻解釋說:“孫梅之所以死掉,很可能是有人通過趙家,買了她的命。不僅僅是孫梅,孫父孫母都可能被人買命了。所以我們必須儘快找到趙家分店。”
我聽了震驚,沒想到這世上還存在可以交易人的性命的集市。而且這爲人提供性命交易的,都是用見不得光的陰邪手段,甚至連警方都破不了案,讓死者冤氣沖天。
“快走,我們必須儘快找到趙家人,讓他們停止禍害孫父孫母。”
小櫻帶着我坐了半天車,把我帶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山頂上。山頂有相當大一塊地方寸草不生。
小櫻就拽着我,在這寸草不生的地皮上,以一種奇特的步法,走了好幾圈。地皮就轟隆隆往兩邊移開了,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深洞,一下子將我們陷了進去。
我驚叫出聲,跟着小櫻一起往下墜。
“別怕,死不了人的。”
小櫻抓住我的手說。
我只覺得一陣頭重腳輕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飄飄然,就像在天上漂浮一般,但是沒多久就兩腳着地,耳邊傳來無比吵雜的喧譁吵鬧聲,簡直比廣府市最熱鬧的左右八街還要熱鬧。
睜眼一看,眼前的一條長街,不知比左右八街寬了多少倍,兩邊都是很古老的舊式建築物,建築物前面也有數不清的攤檔,擺賣着我從來沒見過的貨物,例如穿着清朝官服的紅殭屍,居然也像牲口一般圈在欄裡,讓人觀看、開價。
“殭屍也可以買賣?”
我算是開眼了。
“當然,不僅僅是殭屍,甚至包括人的三魂七魄、福祿命數、壽命……應有盡有。”
小櫻說。
這下我徹底開了眼。
“好了,別磨蹭了,我們趕緊去找趙家的分店。”
小櫻拉着我,急匆匆的從車水馬龍的大街穿過。
又是走了十多分鐘,遠遠的我們就看到了一棟三層的古式樓房,聳立在最繁華的路段,如古代宮殿一般,特別有氣勢。樓房前,飄搖着一面大大的旗幟,上面斗大的“苗趙”大篆體兩字。要不是小櫻就在我身邊,我還真以爲回到了古代。
“終於是找到了!”
我鬆了口氣。
苗趙大樓門前,不同面孔和服飾的人出出入入,有的甚至牽着全身腐爛的行屍。
看得出這苗疆趙家的分店生意還真好,人氣十足。
我們隨着人流,剛走近大門,兩位穿着古代漢服的門童就上來攔住了我們:“請問兩位貴客,來找的誰,做的哪門交易?”一邊說,一邊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們。
“你們趙家提供的行屍出問題了,我是來找你們的頭兒說這事的。”
小櫻不慌不忙,拿出了那個銅牌子丟給了其中一個門童。
那門童拿着銅牌子仔細看了一眼,就對我們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兩位請稍等,我這就去通傳一聲。”然後就快步走進了內院裡。
沒多久,一個高瘦精壯的中年人,就走了出來。他西裝革履,梳着大背頭,戴着眼鏡,顯得相當儀態威嚴。他驚奇的打量了我們一眼,就對我們說:“兩位小弟小妹,我就是趙家南方分店的副總經理趙祥,兩位請跟我進來吧。”
進了門,我們就發現趙家確實與衆不同。
首先大院子就有上千平方米,迷迷茫茫的,一種似煙非煙、似霧非霧的氣體,繚繞在周圍,將一切都籠罩起來,影影綽綽的。
當然,這在普通人眼裡,只是一個面積大一點的普通大院子,是看不到這種詭異的氣氛的,只有在鬼羣屍叢中經歷過,對陰氣特別敏感的人,纔會覺察得到。
在那影影綽綽的煙嵐之中,時不時響起陰邪詭異的聲響,包括尖厲的尖叫、可怖的狂笑……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當你留神去聽是聽不到的。不過無意中聽到了,卻是特別清晰,讓人心底冒起寒氣。
當然,最可怖的不是這些,而是一種唧唧唧唧的吃東西般的聲音。
因爲我看到了,一個角落裡坐了一位中年大嬸,一頭亂草般的灰白頭髮,一直披到了腰間,臉色青紫,眼角流血,滿嘴的鮮血,染紅了脣齒。
她的肚子是被暴力硬生生的撕裂開來的,創口很不平整,血肉模糊,白森森的肋骨都露了出來,可以看得見裡面的心肝脾胃肺,拳頭大的心臟還在砰砰跳動着。
那中年大嬸,就從自己那剖開了的肚子裡,隨手扯出來某一種肝臟,塞進大嘴裡狼吞虎嚥,一邊咀嚼一邊砸吧着,吃得津津有味的。